像是个乖巧的好孩子。就是他乖巧的时候太少了,看看今天才害得自己把朱砂弄到了奏折上,明天还要应付那些言官。
“朱宏景!”宫九狠狠一拍桌子,顾不得自己手上的疼痛感,努力想要表达出自己的怒意。
“乖,帝王之名,不可直呼,私底下叫叫没什么,可千万别被言官们听见了。”朱宏景也不气,笑眯眯地对宫九说。
够了。宫九深深地觉得自己怎么这么背呢?按理说作为一个穿越者不是应该大杀四方屠魔灭神吗?最不济也应该被诗人所传唱,但是现在这个状况,他老是被朱宏景这厮给压得死死的,不得翻身。
如果这是一部小说的话,那么作者一定给朱宏景开了外挂了。而自己就是那个虽然是穿越的却是被当做反角让主角升级的那个苦逼配角。
坑爹啊!
“别这么沉不住气。”朱宏景笑够了,重新坐下来,“好好说说吧,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我帮你参详参详。”好几年时间,他从一开始还曾经怀疑宫九是不是真的深不可测。而如今他算是看清楚了。眼前他所认识的宫九,其实和太平王是没有什么关系更没有什么感情的,更像是陌生人。这中间,到底是冒认,假扮又或者是更玄奇的借尸还魂,朱宏景并不在乎。
他需要知道的事情是,这个人是他所信任的那个宫九,不会背叛的人;不用怀疑、不用猜测,只要信任就可以。
这种感觉……简直让人沉迷。
所以,宫九不着调却在很多时候充满智慧的一面,朱宏景知道,也只有朱宏景知道。而朱宏景跳脱而不成熟的一面,只有宫九才知晓,也只会被袒露在他面前。
所谓信任,不过如此。
宫九是否知道朱宏景猜到了他的来历呢?
或许有,或许没有,但这同样不重要。
气鼓鼓地绕过桌子走到朱宏景旁边,宫九蹭过去,挤了挤朱宏景说:“哎,往旁边一点,我没地方坐了。”也只有他才有这个胆子和皇帝坐一起了,不管这是不是龙椅什么的。
朱宏景往旁边靠了靠,让宫九坐了下来。
皇帝坐的椅子,是有制的,如果一个人坐上去的话会显得空荡荡地,除非丝毫不顾仪态,周围都会剩下一大圈空间。但宫九坐下来之后,椅子就显得有些紧了,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算不上很舒服。
宫九一抬手,将手肘往朱宏景肩膀上一挂,动作随意。
“我给你说,我的身世就和话本一样。”以这么一句话开始了自己倒苦水的行为,宫九终于能把自己复杂的心情都抖落出来了。事实上这种事也只能说给朱宏景听。朱宏景好歹和自己混了五年多,对自己的很多话都能听懂,要是吐槽给其他人听都不一定能听懂。而且这到底算是皇家的隐秘,怎么能够随便告诉其他人?
朱宏景就这么听着宫九的叙述,心里暗自感叹宫九的故事怎么这么让他想笑,也不掩饰自己的笑意,不断让宫九炸毛再安抚回去。
五年时间,其实他学到的是怎么饲养有点野性的宠物吧?
然而,这样的感觉,很好。
殿内只有这两个人,而殿外却有侍卫之流换班忙碌,上官飞燕原本想着是来商讨几天之后立后大典上的一些细节的,却不料在门缝里看见了了不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