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秦夏开始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知给帝皇：“虚空龙之前一直关在火星地下，它会有意无意的影响科技造物，有些机械教的人把它当做机械神崇拜……即便那些人不知道有虚空龙这么个存在。”秦夏看向那些工人。
激动，悲伤，种种帝皇不曾表露出来的情绪在此时表露了出来。
一个工人守在不断转动的混凝土搅拌机前，捧着一本书看着。
“但是这样和平的时期没维持多久，它又开始发疯，到处杀人吃人，我打造了一个迷宫将它关进里面。”
秦夏点头，这才了解。
帝皇思索一番，竖起两根手指。
“我甚至能看到安格隆和你的种种未来，他为了人类生存在悲惨中的现状而向我发起挑战，他致力于组建一个真正能让人们过上好日子的国度，然后因为这种愿望和执着而被混沌引诱，成为了带给人类种族最惨重伤亡的人。”
“我编造了一个神话，告诉它，它是人类的神。”
“两种可能，第一是虚空龙记忆错乱，以为是刚开始跟我合作的那段时间。”
“那里的一切本质上都是现实生物的精神投射汇聚而成的，既然现实中存在善良，那亚空间中也就会有对应的实体。”
帝皇往篝火中添了一块木头。
并且在利用影响，让机械教的人把星神施加的影响当成是神迹，从而为它们的信仰佐证。
这些事情他没向帝皇说过，是因为他确认帝皇都知道。
“我天真的认为亚空间存在一种属于人类的神明，它只属于人类自己，它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帮助人类成长和生存，它……”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秦夏这种仿佛知道一切的人不仅不危险，还有一些熟悉的感觉。
帝皇接着说：“随便吧，谁会在乎一个本来就要被抛弃的东西，只要虚空龙在短时间内不会做出什么来……它也做不出什么来。那就足够了。”
“我当时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但变得完整这件事就好像是它生命的极致追求一般，它迅速答应下来。”
“刚才虚空龙说还要继续合作。”秦夏回忆着刚才的一幕，“会不会它想要利用机械教做点什么。”
“行。”秦夏点头，“马格努斯必须被严格控制，我知道你想要让他坐黄金王座，但是在我所知道的未来里他不仅没有坐上黄金王座，还给你的理想给予了最致命的一击。”
“在那个未来里我还能看到你们刀剑相向。”
沉默几秒后，帝皇忽然再次开口：“别太依赖你对未来的了解，在现实宇宙里过去是已经发生的，现在是正在发生的，而未来永远是还没发生的，这是现实宇宙里的铁律。”
帝皇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又变回了那个平常以冰冷理性至极示人的人类帝皇，声音也平静冰冷：“我希望在有些事情上你可以配合我，而不是成为敌人，所以我才会解释这么多。”
秦夏又回忆起来之前科兹也是，他也在预言中看到了自己。
此时一阵风刮了过来，正在看书的工人手上的书落在秦夏面前。秦夏看到封面上写着他看不懂的标题《结构力学深讲》。
帝皇抬起头看着秦夏，声音颤抖：“你知道当我发现这个真相，意识到如今我们所认为的亚空间才是事实的时候，我有多么失望么？”
秦夏叹气，思索起别的事情来。
“马格努斯对亚空间的不节制利用和探索，对于未知的极度探索欲，这是从我身上继承来的。”
帝皇点头。
“这段记忆就是我曾经和它合作时的记忆。”
而后在机械教火星铸造将军凯尔博哈尔来访努凯里亚时，帝皇更是明确表示过，他知晓阿维达的事情，甚至还知晓白骑士号里两个疯癫了的灰骑士。
秦夏这才知道帝皇其实一直都知晓虚空龙给机械教带来的影响。
他想确认一些事情，关于千子，关于灰骑士。
“但是……但是某一天我忽然发现，神其实没一个是好东西。”
那时候，福利院的人就总是说：小秦是个善良的孩子。
听帝皇这么说，秦夏忽然回忆起来。
“如果我相信他的一种未来就是必然发生的，我应该做什么？把所有对他有害的东西全部清理干净？那我应该在他的几位兄弟离开羊水舱的那一刻就找到他们，杀死他们。”
在秦夏捡起书后工人走过来，微笑着说：“记住，小弟弟。不念书都不一定上工地，但选错专业一定会。”
帝皇看着火焰，回忆着过去。
“千子军团……”秦夏刚说出一个词，帝皇就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
帝皇又看了一眼头顶，目光贯穿山洞，看向坚毅决心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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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处理千子军团的事情。”帝皇说，“我筹备了一场会议，会议上会讨论对于灵能滥用情况的禁止，我会用最妥善的方式阻止十五军团和马格努斯对于灵能的深入探索。”
看着帝皇的真情流露，秦夏只觉得意外，同时有些恍惚的点了点头。
秦夏后来回到福利院拿出很多钱改善福利院的环境时，那些还在工作的老师也这么说，不过秦夏只觉得心虚，因为这些老师并不知道自己曾经为了击垮竞争对手都做过什么。
“你是一个有些时候自我矛盾的人。并不纯良。”帝皇说，“但是幸好如此。否则安格隆就会被你培养成一个连敌人都忍不下心去杀的废物。”
秦夏凝视着帝皇的双眼：“善良和狠厉需要并存，这是我总结出的经验。”
“我也总结过经验，像你一样。然后我变成了现在的自己。”帝皇熄灭火焰，打开传送门，“等以后我能像现在这样闲下来，我们再商量关于马格努斯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