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假咳了一声，稍稍移开了点帕子，露出一只眼睛为难道：“雾远，真不是我不肯，而是我答应过以前的你，做人不能言而不信啊你说是不是！”
沈雾远低低地嗯了声，“那我自己想办法去查，你给开条门路，也不违背当初的承诺。”
部长愣了愣，沉思良久，最终还是没松口：“你给我几天时间想想。”
沈雾远体谅地站起身，迈开长腿就往门边走去。
“雾远！”身后，部长突然提高了音量急声叫住他，“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不行吗？那时候的你多痛苦啊，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变成以前那副模样！”
沈雾远挑了挑眉：“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后果自然由我自己承担，与你无关。”
说完，他没再管身后的部长鬼哭狼嚎了什么，只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坚定地往走廊尽头走去。
电梯门开，从里头出来一个长头发的青年男子，是左用，看到沈雾远的时候，他的眼神闪了闪：“远哥，你可算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吗？”沈雾远敏锐地察觉到了左用表情的不寻常。
左用点点头，用异常凝重的表情说道：“多维空间突然大乱，惊动了主神，他老人家发了大怒，下令彻查——也是这几天才查出点眉目，听说这事牵连到了好几个位面的快穿局长。”
“也包括咱们局的？”
左用：“包括咱们局的，你是不知道，自从局长被革职查办，各大部长现在顶着的压力有多大——如今全局上下，人人自危，都生怕祸事烧到自己身上，谁还敢提那年终奖啊。”
沈雾远笑了笑：“还想着年终奖呢。”
左用撇了撇嘴，愁容满面：“哪能不想啊，好歹咱也勤勤恳恳地劳动了一年呐。”
沈雾远垂下眼皮，没再说话，他盯着脚尖看了一会儿，突然低声道：“会好的。”
没管左用诧异的表情，他径直进了电梯，耸低的肩膀上，一向孤傲的脑袋往下埋着，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面容。
叮——
电梯门彻底合上。
左用像匹喝醉了酒的马一样撒着蹄子冲进了部长办公室：“老，老大，远哥他知道了？！”
部长愁容满面地看着他：“唉，离知道也不远了。”
左用：“嘎？”
完了完了，这下可彻底完了！
倒不是担心快穿局出什么事，而是担心远哥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啊！
*
沈雾远其实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该从哪里开始查。
他的大脑中不停播放着之前在度假世界中经历的事情，那个年轻版的自己，那个长得很像谢右的男人。
还有，他在消失前，眼含悲伤问他的那句话。
“你看明白了吗？”
你看明白了吗？
他能看明白什么呢。
在沈雾远目前的记忆中，关于那个年纪，那段时间，刚好就是空白的。
还有，沈麟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