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以后与他无关,他不配死在自己手中,游若风不愿意成全天廉隐秘的心思,男子淡然的眉眼间,蕴含着的是无边的残忍,我得不到的,凭什么别人可以得到,还是从我手中得到解脱呢?
天廉的脸色苍白的厉害,眼底满是苦涩,不知自己应该怪谁,怪君天遥给了他选择的机会,怪自己不该心软走到一半的时候将游若风唤醒,让他自己选择?还是该怪,他爱上了不该爱着的人:“教主,是君天遥让属下将您带走的,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您,他爱着的是慕容弃,只有慕容弃……”
终究不甘,不是他做出的决定,却要他选择来承受这无法承受的后果,天廉撑住身子的手,狠狠地碾压着掌心下的青草泥土,绿色的汁液,自指缝间汨汨流出。
“那又如何……”
游若风淡淡地一声,他没有资格,无所谓,既然无法放弃,既然不甘心,那么,便用自己能够深爱着另一个男人的所有的时间,去寻找,他要找到君天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绝对不会让君天遥生生死死都留在慕容弃的手中。
他会一直找一直找,找到他忘记自己爱着某个人,找到他生命中消逝了一份年少起开始的痴恋。
“天廉,从此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怕自己忍不住下手杀了你,那样简单的解脱了的话,怎么能够将心头的无妄之火发|泄出来,怎么能够告诉自己,他游若风不是最凄惨的那一个!
袍袖飞扬,乌黑的发丝随着风儿拂动,游若风这一回,再也没有回首,他毫不犹豫地离开,衣袍拖在地上的娑娑声渐行渐远。
“烈焰教呢?”
天廉脸上的绝望蓦然染上一层ji烈的晕红,他的眼中冒出了希望,可是,曾经让游若风兢兢业业地经营着的教派,没有挽回他的脚步。
唇死死地抿住,血流淌地更急,蓦然吼了出来:“难道你连君天遥托付的烈焰教都不在乎吗……”
君天遥三个字有如雷鸣,天廉的吼声顺着风儿吹入已经远去的赭袍男子的耳中,背负着双手的人冷冷地嗤了一声,唇瓣轻启,似是自言自语:“我想要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他空寂的眸子中溢出一点激狂,遥望着无垠的远方:“慕容弃,我会找到你,我会从你手中将天遥夺过来!”
一字一顿,誓言一般,对着天地承诺,此时此刻,游若风仿佛忘记了自己方才认定的君天遥已经死了的事情,他的意识中,那个笑的戏谑温柔的男子,正被一个最是可恶的人挟持着,那个人,正在等着他去拯救。
对,君天遥在等着游若风将他从慕容弃的手中抢回来,他不能再耽搁一点时间了,脚重重地点地,一个深深的凹痕之后,男子低啸一声,宛若一只张开双翅的大鸟,随风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