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向着狰狞中散发着恶臭的伤口附上,便要用最直接的方式吮吸出毒血:“别!”
慕容弃终于开口说了一个字,他艰难地伸手阻止了薛语嫣的动作,淡色的唇与冰凉的掌心相互碰触,女子的脸色不变,却停下了强制的动作:“我是你的妻子!”
淡淡的,冷冷的,沒有埋怨,沒有哀婉,剩余的,是陈述事实的平静。所以,这样的事情,她有资格做,也有权利做。
慕容弃的脸色也是平静到近乎冷酷,他静静地看了一眼薛语嫣,女子眼中的坚持,与他曾经在镜中看到的自觉的眼神如此相像,想到了什么,眼底的阴霾一闪,越发深重,最终,垂下了眸子,凌乱的披散而下的发丝遮住了眼底的光:“我身上的毒还不碍事,毕竟以前吃了那么多毒药,早就形成了抵抗力了,你是不是应该先帮我看看心口的伤?”
一直按在心口处的手放下,顺势撕下了包裹着伤口的,已经被彻底印染成暗红鲜红交错的布条,那是怎样一个可怕而诡异的伤口,那是一个深深的血洞,潺潺的鲜血汨汨流出,隐约间,可以看到那砰砰跳动的心脏,还有包裹在心脏周围的薄膜。
以薛语嫣的眼力,自然是一眼便看出了只差一点点,那个创口便要刻印在心脏正中的位置了。
“你怎么现在才说!”
薛语嫣冰白的容颜上一抹晕红,却是恼怒愤恨之极,慕容弃一直捂住伤口,不让她看,她便沒有发现,现在真的直面,却是直到心脉的重伤,那伤口若是再移动一点点,也许,她现在见到的便不是一个让她恨,让她怒,让她讽刺的活生生的人了,而是一具冰冷透凉的尸体了,只要想到这个画面,薛语嫣便是一阵彻骨的寒,手中又抓起了一把银针,拨开慕容弃碍事的,垂在胸腹位置的手,还有周边的衣服也整个撕开了,刷刷刷,几声轻响之后,慕容弃心口周围一圈颤巍巍的金针在空气中抖动。
慕容弃的身子剧烈的一颤,若不是掌心紧握成拳,狠狠地压下本能的冲动,恐怕他已经因为心口周围的无边痛苦,而拔下那些带來绵延不绝的苦楚的金针了。
麻痒痛,一开始的痛若是可以忍受,后面的麻痒,恐怕便真的是非人的折磨了,那是一种扩散开來的,仿佛万蚁噬心的滋味,一股股的奇妙力量,修补着伤口处的血脉,而清醒着的人,只能这么忍受着。
偏偏,慕容弃的薄唇张张合合着,无声地喘息,便就是不愿吐出一声示弱的呻|吟。
薛语嫣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白,她虽然精通毒术医术还有些许控制鸟兽的异术,却到底是个只练过普通强身招式的女子,这几下兔起鹘落的金针起落,实是费劲了心力,虽然如此,她嘴上却还是忍不住低斥讽刺:“你究竟是在逞什么强!方才你若是告诉我这里的伤,及早处理,现在便不会遭这样大的罪了,我师门的续命神针梅花九变,你以为是那么好享受的吗?”
冷冷地勾了勾唇,似是回应薛语嫣的讽刺,更像是不在乎,慕容弃方才握紧的拳头猛地张开,露出掌心处四个深深的血色月牙,完美的半弧形,格外的不详。
薛语嫣的唇微微颤抖,纤弱的玉手,却是稳如泰山,静若磐石,额头的汗珠快要滴落到迷蒙的双眼中,刷的一声,迅如闪电般,手中最长的一根金针,稳稳地插入了伤口正中的位置,单纯只看九根金针围成的形状,一朵简略的梅花染着点点血珠跃然其上,正中心最突出的花蕊位置,金芒点点,别有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