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语嫣的手上满是细碎的伤口。却还是动作温柔至极的。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自己紧紧握住的那只小巧的玉瓶。雪白的裙摆之上。洒落点点红梅。艳丽异常。
君天遥不知道一个女人对他深入骨髓的恨意。他只是盯着人声杳杳的门口。无聊地叹息着。却沒有什么感情在其中。只像是和一个小猫小狗逗弄了一下般自在随心。纤长的手指随意地打开红色的八宝锦盒。里面的东西。让他斜斜扫过的眼睛。一眨。再一眨。有些愣住了。
“呵呵。呵呵呵呵。倒真是有趣。”
哑然失笑。惟有自己知道。掩藏在柔顺发丝下的眼帘。其中遮住的是怎样的残虐狠戾。与无法熄灭的暴怒。
第一百一十一章让人羞愤的礼物
锦盒中。大喇喇地躺着几样东西。作为经受了现代二十几年网络铺天盖地刷下限的人。即使沒有用过。也知道是些什么东西。一排大小不一的玉|势。最细的竹签粗细。最粗的也不过手指粗细。一盒膏脂。还有其他一些诸如铃铛之类的零碎玩意儿。
手上的青筋隐约浮现。这是什么意思。洗洗干净。让他当个心甘情愿被人压的玩意儿。君天遥不在乎和男人上|床。虽然现在节操有了些。不愿意再欺骗别人的感情。但是。若是沒有感情的人。长得不错的话。他是不在意真的來一发的。
只是。真的上|床。也是他压人。也是他玩人。哪里能够被别人压了。这才是君天遥最生气的地方。下意识的。自认为一辈子也不愿意躺在任何人身下的男人。刻意地遗忘了自己唯一一次让男人压的经历。于他來说。那只是良心发现的补偿而矣。不涉及任何原则问題。一回足矣。再不会有。也仅仅限于那个人。
冷笑着。想要将那些碍眼的东西摔碎。胳膊已经抬起。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么火大。只是一份暗示。又不是真的已经用在了自己身上。他还有后招。他有恃无恐。他为什么要生气。要失望。
君天遥的胸口。有些闷闷的。蓦然间。明白了自己被人凭白囚禁下药。为什么还会悠哉自然。为什么沒有想着将那个背后人揪出來碎尸万段。或者激将出來。好好利用一番。他君天遥。何时成了乖乖等待别人处置的人。
只是因为。他一直不敢想的那个人。他以前是摄政王世子。他也被称为殿下。他若是沒有死的话。会是什么样子。
他的母亲沒有记错的话。是当朝皇帝的妹妹。复姓慕容。极尊贵。他告诉过他。他不是摄政王的世子……
好笑的祈望。看着手中的这些东西越发碍眼。想要将他们一寸寸捏碎。那个人不会如此折辱他的。那个人对他千依百顺。即使被他废除了武功。也沒有丝毫怨恨。那个人……
君天遥眼底深重的悲色。让他眼角酸涩。打住。他的理智如此诉说。将脱缰的思想重新栓了回來。
那位戚统领。他背后的主子不一定是将他囚禁在此的人。他的话。只能信一半。这一半里。还要考虑是否被利用的可能。
指尖悄悄地捻着一根最细小的玉势。淡淡的药香味扑鼻而來。不能因为自己喜欢男人。便将每一个人都看成是同性恋。到最后。谁将谁拿下还不一定呢。
抚摸着紧贴于玉势之上的东西。该说送这个东西的人智慧不错吗。这种东西。女人除非已经不当自己是女人了。否则的话。不彪悍到一定程度。连看看都是不敢的。尤其是深受古代大家闺秀教育的女子。薛语嫣即使沒有说什么。君天遥从他的行为举止间的端庄优雅。也看出了些不同的痕迹。
有人不想要他老老实实地再呆在这里。他也不想要再等了。坐以待毙根本便不是他的习惯。牙齿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