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红了,借着水汽才没被对方发现。
塞那沙恢复意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许是身体产生了抗体,黑水对他的作用在逐渐减弱。有时候他意识里明知道这东西不能碰,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把它喝下去。
伊穆霍特是个好仆人,即使没有乌鲁西的监督,他也能每天准时准点给他灌药,但对方不知道,在第二天同时段来临前,他就已经清醒了。
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清醒,却足够他干很多小动作了——比如将黑水含在嘴里不咽下去。
塞那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走出这儿,投奔他当时正在为登基典礼准备的王兄,也许是因为乌鲁西救过他吧他身中几长枪差点死掉时,对方明明说是娜姬雅王妃,不……是娜姬雅王太后要他跟夕梨的命,乌鲁西身为对方最忠诚的属下,却赶来救他,这绝对不是那个恶毒女人的意思。
乌鲁西·夏尔曼这个男人会作恶,只是迫不得已吧?塞那沙想。他知道王权的威力有多大,因为他从生下来,就享受王权带给他的一切便利。
如今王兄登基已经是定在钉板上的事,不会变了,他想找个机会跟对方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有什么委屈,他都愿意替对方做主,包括对抗邪恶的王太后,及说服王兄接受这个被迫害,却仍然心向光明的神官。
他知道自己如果就这么一声不响的离开,便永远失去了这个机会。得知他还活着,震怒之下的王太后,一定会要了对方的命。
可是他留在这儿等对方,等到的是王兄将他领地分给修达的消息。虽然明知道娜姬雅王太后拉出没找到他尸体的理由,是不想修达离开都城。但他才离开半年,王兄就将他的领土分配出去,塞那沙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又涩又苦,还泛着难以言明的失落。
这消息平民百姓是根本无从得知的,他会知道,完全是因为王太后的使者来时,与伊穆霍特闲聊了一会儿,而他站在一边。
这个消息的正确性毋容置疑,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失落。
等了乌鲁西三天,塞那沙终于见到了对方,久别重逢他有很多话想跟对方讲,但还没酝酿好情绪,用仍被黑水控制掩饰心慌时,卡修就来了。
他不知道卡修到底对乌鲁西做了什么才以死谢罪,但一定是非常严重的事,因为乌鲁西见对方躺在血泊里,居然都无法原谅。这跟他印象中面冷心软的神官,差别很大。
看来暂时谈不了,时机不对——卡修是王兄的得力助手,出了这件事,塞那沙觉得自己还是继续装作被黑水控制,延后跟对方的谈话比较好,至少等乌鲁西情绪冷静下来再说。
只是做出决定的第一天,他就面临着巨大的考验。
“铜面人,过来——”美貌的金发男人,坐在浴池边冲他招手。用温柔治愈,却偏偏让他心跳加速的声音问道,“怎么还没开始脱?”
塞那沙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身体,装作没恢复意识时,他就将那些粗手粗脚想要给他搓皮的爷们打成猪头,但如果是乌鲁西,如果是他……
铜面人的手,已经不知不觉解开了自己的一根衣带。
作者有话要说:《赫梯法典》第六条
假如任何人,不论那是男人或女人,死在他人的居住地,则他死在谁的地段谁就应划出一又二分之一皮萨鲁土地来安葬他。
《赫梯法典》第三十七条
假如任何人掠去女人,而保护人跟在他们后面,则即使【在追缉下】死亡二人或三人,不必赔偿:“你成了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