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纨略思索,沉吟道:“嗯……方才做了个梦,有些好奇,就想着去找他问问,看是个甚么类型的梦境。”
终音点头:“那你问我就好了。”
“方才你还睡着呢。”
他道:“那我摔得很是时候啊,说罢,你梦见什么了?”
于是梦纨便将那梦境一字不漏地同他说了,听罢,终音满脸的睡意霎时没了,神态凝重,蹙眉沉默良久,轻声道:“你还记得石台上的魔界古文字么?能写下来给我瞧瞧?”
“这个……不记得了。”
“哦,恐怕你这个梦有点儿问题,我们得去把颜凌找到才行。”
梦纨慌道:“是怎么了?”
“那个术,你的形容让我觉着很有些印象,但仅仅是‘曾有耳闻’的那般印象,并非是自己习过的术,也就是说,这术不是常用的,我连习都未曾习过,所以大约不是个好兆头。”可究竟是在何处听过或是看过,当真记不起来了。
梦纨又道:“你既如此担忧,便是说我的梦……是真的发生的事情?为甚么呢?我与颜凌并无什么血亲关联,我怎么会梦见他的所作所为……”
终音却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因我们是魔族,本就是混沌阴阳之中的阴浊之气而成,蕴着极强的力量。不论是以梦境来探知,又或是灵识通神,皆是寻常的能力,但此等本事皆是要看心中执念有多强大。你如今满心都是对颜凌的牵挂,会从梦境中窥见他的举动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只是你那个形容我当真是知道的,就是不知何时在哪一本书里看过。”
沉吟片刻,又说:“不如这般,这些天咱们分头去找,看能不能将他找到。无名域那边就由你去,莫要直接问殿宇外头的守卫,你得以魔息作网来感受他,看能否将他找出来。我就去些别的地方,顺道在鹤琴居所外头看看,他或许是同鹤琴在一起也说不定,但方才你梦中见他是独身一人,我看这亦是说不好的,所以,他常去的地方我也会好好寻找。”
梦纨闻言点点头,但转念一想,不知颜凌现在是个甚么状况,那个术究竟是甚么,对他会造成如何影响。如此,心中越想越乱,有些难受,眼圈一酸便要落泪。
“别哭啊,现在可是要去找你的心上人。”终音将她肩膀拍了拍,笑道:“多美啊,为了爱而奔波努力,年轻真好。”
她将双眼抹了抹,点头:“那……是现在就去么?”
“越快越好,那个术施出来以后谁知道是个甚么结果,咱们连他究竟遭遇了甚么都不晓得,为何要施术也不晓得,说真的,挺伤脑筋。”
说罢,将额头抹了抹,心想,也怪自己这些年荒废了修行没有再习新的术法,只凭着天生的力量威慑一方,有些骄傲过头了,如今一个术法给他仔仔细细形容出来都不晓得是个甚么,当真太不像话。但说起来,莫非颜凌施的还是个魔界禁术不成?看起来不像个强行增强力量的术,也不像是个诅咒类的,究竟是甚么?且那个如同法器一般的东西又是甚么?
委实伤脑筋。
于是两人这一觉醒来后甚么都没干,各自面色凝重收拾了一番便离了赤鬼湖,季殊同梦纨问候,也只是听她敷衍地嗯了一句便走了,两袖带风,离开时的身影焦急又满怀心事,看得他亦有些担忧起来,不知他家殿下这是要去作甚。
待到了无名域中后,梦纨立在一处山头之上,透过雾霭遥望着不远处形态略尖的高山,满心苍凉。
倘若真的是遇见了甚么劫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