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琵琶的终音大惊,欲下去接住目祈之前瞧了眼群祭,见他却是看也没看自己,化作道黑红的光远去了,上头盘踞沉积的黑云似失了力道一般,亦缓缓散开。
目祈坠落的身影似一只折翼凤凰,终音散了身周气流一同下落,边伸手在弦上弹拨数下,只见目祈下方倏然展开片极其广阔的浅绿光障,他重重落下去,掉落在那光障上,便如被万千绸缎轻柔包裹,其中和风阵阵,将他缓缓托着。
梦纨满面担忧地赶过来,同终音一块儿瞧着浑身是血的目祈,道:“他……他怎么伤成这样?方才我感受到的魔息波动不过小小一分,却是……能把他伤成这个样子的?”
终音又轻撩数下琴弦,光障便逐渐收起,将昏迷不醒的目祈裹在其中:“我们先回花雨山再说。”说着朝四周看了看,两人在半空之中,下头是一片荒原,其中并无生息迹象,想应是无人看见目祈与群祭那一场短暂战斗。
松了口气,便即刻同梦纨一块儿带着目祈返回花雨山。
魔族时常打斗,受伤乃家常便饭,疗伤之法不过寻个事物来增强自个儿的魔息便能自愈伤口,故魔族并不会治伤的术法。
眼前躺在榻上的目祈,伤得很重。
梦纨见他右肩上一道可见白骨的伤口,从肩头一路蔓延到手肘,伤口呈撕裂模样,血肉模糊,看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终音正立在一张摆满了药罐药瓶的悬空白玉板前,锁着眉头寻着治伤止血的药物,时不时拿起一枚药罐子瞧瞧。若寻对了,眉头就展开些,打开罐子将里头的药粉用小勺舀出些洒在目祈的伤口上。
但这么折腾了半晌,目祈的血倒是止住了,可伤口周边一圈儿浅黑的痕,好似描了一圈黑边。
梦纨瞧着那黑边问:“这些黑色的是甚么?像是中毒了一般。”
“不是中毒,那时候群祭用原身的魔龙爪给了他一爪子,这怕是上头的魔息沁入他血肉了,实话说……这伤,怕是神族都不好治。”
她听了这话一愣,望着闭着双眸的目祈,片刻轻声道:“有办法的,哪有治不好的伤呢……他还在呢。”抬头望向终音:“你有办法的,告诉我,我去做。”
终音由那悬空漂浮的白玉板上拿了一只小碗,将好些药粉皆倒进去一些,大约是在配甚么,听她这话却是一笑:“对,我有办法,但是我想自个儿去做,可他这边也离不开人,我很惆怅。”
梦纨忙道:“我可以的,是要去哪里取甚么东西么?还是求谁给些解药甚么的?”
“去一个你没去过的地方,斗一只你没见过的魔鲛。”他将小碗拿着,用小勺在里头搅拌:“但我对你的实力不大放心,正想着是否要叫你送一封信给泷山幕,那人定能将东西弄来。”
他所言的泷山幕与梦纨一般,也是个魔姬,但能力奇特,体内吸收了无数盾器,亦能将血液当做屏障抵挡攻击,天下众生无人能伤她分毫。
梦纨晓得自己是个很弱的魔姬,但他这话着实是有些伤人,她听着觉得很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