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他是要寻你麻烦的。”终音将嗓子沉了沉:“这人真小气,你又没将他的兵器怎么样。”
她哭笑不得:“那还真感谢你将我救了出来,没让那人给我麻烦受。”
终音瞥她一眼,叹息道:“话说回来,往后见着颜凌就不要搭理他了,你这家伙老实得不像个魔族,像个小神仙似的,咱们魔界险恶你也不是不晓得……他们那种魔啊,有些地方同我是一样的,你瞧我从不对哪个女子上心,不过皆是寻欢作乐的东西,她们开心我亦开心。那颜凌也是如此,或说,魔界风气本就这般,你既然从未对谁动过心,也并没有甚么同谁白头偕老的愿望,便不要招惹这般人。”
说着,又摸摸她脑袋:“我初见你时,就觉着你大约是与我们有些区别的,这些年亦不是没带你去风月场见识。嗯,要如何解释呢,你这人,还是老老实实修行罢了,争取在术法这一块儿做到上等,便不要时常出去玩耍了,你实在不懂得玩耍的精髓,且一副面孔还易招惹到些坏东西。”
☆、二·妖邪(1)
梦纨是个略迷糊的性子,这么多话中,只关心到他最后说的些甚么让她好生修行的句子,便猛然想起自己的确是个实力很弱的魔,顿时有些沮丧,点点头,嗯了一声。
终音看她这样子有些心软,他以为梦纨是因他不叫她与颜凌来往才难过,又想,梦纨在魔界的友人并不算多,这女子平日无聊了便来找他玩儿,由他带着去有趣的地方见识,其他时候要么便是待在赤鬼湖修行,要么就是一个人四处转悠,如今好不容易有人同她讲话,却被他无情阻止。
这么一想,顿时觉着自己有些罪孽深重。
于是将语气放得柔和了,说:“其实你想要交朋友也不是不行,目祈便是个很好的。”
她点头:“嗯,那个霜神脾气似乎很好,同我打听了很久关于西方魔界的事儿。”
终音心道,总算这女子对交友有些兴致了,是个好兆头。
便又同她说了些目祈的为人有多么和善,神族对她而言是最合适的友人人选甚的,见她神情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便放心地回去宴席了。
颜凌回无名域的时候,夜已深了。
无名域乃一处常年雾气腾升的地段,内有高山悬崖,湖泊泽地,据说地域之下有一块魔界初成时便存在着的巨石,其中蕴含雾气之灵与极其精纯的魔息,才会导致那地方弥漫着团团浓雾。
这说法的真假,却是无人去查。
因这地域的主人在许久之前便是颜凌,便无人敢这般悄咪咪跑去无名域挖土。
但话又说回来,这传说其实并不真实,此地常年浓雾的缘由,一来是地形处于盆地模样,二来也是因地形造成了这地方风不算大,大的时候却又吹不散这么浓这么大一片的雾,便长年累月白茫茫一团。
颜凌的殿宇建在一处形状奇特的山顶上,那山又细又高,大片的宫殿便围着山尖很有耐心地建了一圈儿,皆白玉做外墙,远远地看着,倒像是山顶上堆着团雪。
颜凌一回来便直奔浴房,将浑身的衣裳都扒光了,扔给门口侍女,不顾一众人红着脸就走了进去,背部与双腿上的肌肉在灯火光亮里泛着暗金色,不多时就噗通一声跳进极深的浴池里。
待他沐浴熏香完毕了回寝宫,才发觉鹤琴竟在这儿。
鹤琴很随意地披了件黑底金纹的袍子,里头上身光着,下边穿了条宽松长裤,料子应是云露海产的松波锦,上头流淌着风吹松针似的花纹。
颜凌往他边上一坐,响动在空旷的房中有些明显,道:“你是在我这儿睡了一天?穿得这样诱人,若是个女子就好了。”
鹤琴正以指头拨弄着桌上的棋盘,闻言抬了抬眼,轻笑一声:“来找你下棋,侍卫说你去参加我师弟的生辰宴了,我就小睡了会儿,等你回来。”
“嗯,你师弟后宫的人数愈发多了,我看过几年他宫殿是要扩建的。”想着,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