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看着兄弟几个的互动,觉得挺有趣。
平时在家里小六最小,兄弟几个都让着他,也就养成了他撒娇耍赖又嘴馋的小性子。江逸原本以为就这样定型了,没想到“一物降一物”的那前“一物”在福子这儿呢,想必几个人就是这么长大的吧?
说实话,江逸有些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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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几个吃吃喝喝,说着各自的近况,虽没有什么体己话,可那份情谊全在酒里了。
就在跟他们隔着一道屏风的另一个包厢里,也有一群人在“其乐融融”地聚会。
李海作为县令之子,向来被同窗所追捧。可是,因为前段日子的旱灾一事,县令李仁贵被当面斥责,这事在广昌县传了个遍,甚至还有人传言李仁贵这县令恐怕当不长了。
说起来左右不过是二十来岁的读书人,其实大多都没什么趋火附势、见风使舵的心思,只是李海自己心里别扭,生怕别人提起这茬儿。
原本这小宴他是不想赴的,后来一寻思一次推脱两次推脱总不是个头儿,于是绞尽脑汁想了大半宿,最后自以为聪明地想了个主意。
宴会一开始,学子们边饮酒边作诗,有些兴致上来的甚至还当场铺纸调色画上两笔。
李海的心思并不在这,他等着别人提那事儿呢,只要有人一提,他先前的准备就能派上用场。
可是等了许久,一群人作诗的还是作诗,画画的还是画画,根本没人读透李海的心思。
李海自己反而坐不住了。
他像个没头苍蝇似的绕着桌子走得好几圈,直到旁边的人看着他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李兄,何故神色不安?”
李海小眼一眯,暗自喜道:就等着你这一问!
于是,他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衣襟,清了清嗓子,说:“前段日子得了样东西,想拿出来跟各位赏鉴一番,不知各位可有兴趣?”
李海故意提高了声音,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听到。
学子们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全都好奇地看着李海。
有人抱了抱拳,说:“李兄既然说‘赏鉴’,想来必然是好物,看来我等今日可以一饱眼福。”
“好物不敢说,不过也确实不次。”李海嘴上说着谦虚的话,可那模样仿佛都要上天了。
有人半开玩笑地催促道:“那就快拿出来罢,李兄休再卖关子!”
李海吊足了胃口,这才从随身的书匣里拿出一样东西,小心翼翼地摆放在桌上。
有识货的,一眼就看出了这样物件的价值,不由地惊呼道:“这是端砚啊,上品端砚!”
李海摇摇手,道:“不止。”他说着,把砚台一翻,露出下面的底座。
然后发出惊呼的人更多了,中间还杂以倒吸凉气的声音,此物价值可见一斑。
“这是、这是大师的亲笔签章……竟然是大师的手信!”
“哎呀,这物件可是有价无市……”
“李兄好福气,这宝贝都能得到!”
李海欣赏够了他人惊叹的表情,故作无意地说道:“也就是个死物罢了,不算难得。我更在意的是对方送它的用意。”
有人配合地问道:“不知此物从何而来?因为何故?”
李海笑笑,终于把想了大半宿的说辞搬了出来,“各位想必知道,前些日子家父因为治灾之事受了些许责难。实际上,这件事并非家父没有远见,实在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柄,导致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