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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和苏云起坐在堂屋里一边喝着热茶一边聊余家的八卦。
江逸奇怪地问:“既然余家这么厉害,李安仁怎么还敢做出那种事,他傻呀?”
苏云起笑笑,“他确实不精,否则不会看不透。”
江逸听出几分言外之意,颇有兴趣地问道:“这话怎么说?”
“余家当年也不过是普通商贾世家,其发迹是靠着余文俊的祖父当年资助太祖皇帝打天下,太祖皇帝对余家十分感激,多年来恩宠不断,余氏得以兴盛一时。然而,两年前太祖驾崩,余家老当家随即去世,余文俊的父亲不堪大用,几个叔叔便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苏云起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两年时间,余文俊两兄弟戮力同心,和他家叔叔们明争暗斗,虽然把该收拾的收拾了,该敲打的敲打了,但也使余家元气大伤。反过来,自从建文帝登基之后,李镇守倒是日益得到重用,此消彼长之下,李安仁就渐渐忘了当年这桩婚事他们李家是如何高攀。”
苏云起冷哼一声,“殊不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使余家荣宠不再,人脉家底却放在那里,若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想上去咬一口,就得做好被毒死的准备。”
说这些的时候,苏云起脸色十分难看,想来是思及自家的遭遇,有同病相怜之感。
江逸握住他的手,无声地安慰。
苏云起这才放缓了脸色,把那只细白的手抓进自己的大手里,温声道:“吓到你了?”
江逸故作不屑地撇撇嘴,“我就这么点儿胆子?”
苏云起把头凑过去,正想干点坏事,门帘却在这时被挑开,大山和云舒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江逸赶紧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苏云起也故作镇定地端起茶杯。
“外面太冷了,好像一下子就到了冬天。”大山拍着衣服,嘟囔着。
江逸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头发怎么白了?”
大山笑道:“逸哥,外面下雪了!”
“下雪了?”江逸“噌”地站起来,“我去看看!”说着就往门口走。
苏云起赶紧拉住他,“去加件衣服。”
“我不出去,就在门口看一眼。”江逸走到门口,果然只是掀开门帘看了看,有些失望,地上连个雪渣都没有。
云舒笑着解释:“就下了些雪粒子,没等落到地上就化了。”
江逸悻悻地坐回去。
大山寻思着,说:“逸哥,你看雪都下了,眼看着天就冷了,地里的菠菜是不是该锄了?还有山上的白菜萝卜,等着土冻了就糟蹋了。”
江逸点点头,“菠菜当初种得密,咱们挑着拔些,剩下的用麦秸盖上,明年开春返青了还能吃一茬;白菜萝卜咱们明天就去锄——说起来还得在村里借些麦秸,然后挖个地窑放菜——这样一想活儿真不少,原本还想着这两天把咱们这几个屋子的炕盘上呢,看来得等明年了!”
苏云起安慰他:“咱们家人也多,一样一样来,总能做得完。”
云舒沉吟道:“逸哥,我觉得若能尽快把炕盘上最好,今年天气反常,还没立冬就落了雪,恐怕是个冷冬。”
江逸点头,“那就得赶快,不然河床冻了连坯子都做不了。”
大山叹了口气,“老天爷真是不地道,生怕百姓们日子过好了似的,他一个冷冬不要紧,得冻死多少穷人!如今南北两边还打着仗,唉,恐怕这年都过不好。”
大山无心一说,江逸却听到了耳朵里,他担忧地看着苏云起,道:“你能不能想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