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拉一个人来问问。”蒋庆之指指燕三的脸，“让他们猜猜你等的身份。”“廖晨滑不留手，另一人如今年老体衰，经不起折腾。”燕三有些焦躁。
“若是俺答南下呢？若是东南倭寇猖獗呢？”廖晨摇头，“蒋庆之最大的倚仗从不是什么墨家，而是……大明第一名将的身份！”
“不。”廖晨摇头，用一种带着怅然和唏嘘的语气说道：“吕嵩忌惮蒋庆之，故而留了余地。”
“护卫帝王。”燕三拍拍木柱子，眸中有回忆之色，“当年先帝在世，曾说有朝一日要率军出塞击胡，谁知……”
廖氏慌了，“爹，爹……”
燕三依旧是那个冷冰冰的模样，蒋庆之有些好奇，“你等深居宫中，为何而活？”
蒋庆之陪着李恬说了一会儿话，晚些去了前院，把徐渭叫来。
“上次拷打王发，他交代当初先帝准备乘船的消息就两人提前知晓，其中一人便是廖晨！”
“势大？蒋庆之的背后还有一尊神。”廖晨淡淡的道：“他的表兄，当今陛下！”
“结仇了！”
“那和我……”廖氏突然面色一变。
“我刚和廖晨的女儿翻脸。”
老头儿当年可是棍棒教育的代表性人物，教导儿孙都是棍棒在手，偶尔连女儿也打。
“爹，就是……就是问咱们从何处得知朱时泰有隐疾的事儿。”廖氏从未见过父亲这般严肃过，有些打哆嗦。
“还好。”李恬笑道：“今日似乎动了动。”
“得了吧！”蒋庆之嗤之以鼻，“所谓的易容术，不过是把肤色变变，眉毛修修，廖晨那等老鬼，你以为能瞒过他？”
“你没说？”廖晨盯着女儿。
廖晨越想越怒。“蒋庆之那话不是威胁，而是在提醒你这个蠢货。说，他可是问了什么事儿？”
廖氏一怔，“他们不是说……这个天下是士大夫的吗？皇帝……皇帝就是个摆设。”
阴谋家最喜先向对手示好，寻机悍然一击。
廖晨指着北方，“开战！”
“说是和夫君有些误会，送了些礼物。”李恬在看一本游记，“廖氏看着有些勉强，随后就走了。夫君，是什么误会？”
“我此来正是为了此事。”蒋庆之说道，瞬间，燕三眸子里就多了厉色，“长威伯可是有发现？”
管家这才说道，“郎君，何必让侯府向蒋庆之低头呢？”
“狗屁的德行。”廖晨不屑的道：“是老夫识时务。当下蒋庆之看似身处儒家围攻之中，可别忘了陛下。”
随着时光流逝，当年的知情人和参与者们纷纷离世。再查不出线索，先帝之死大概率就会成为一个悬案。
“浑身上下都是生人勿进的气息，另外，看着有些与世格格不入的味儿，就你等这样去办事儿，谁不警觉。”
蒋庆之呼出烟气，燕三眼前一亮，“可能利用？”
“就为了一个消息，你竟然选择和蒋庆之结仇？”廖晨看看左右。
“你别管这事儿。”蒋庆之摸摸她的小腹。“孩子今日可闹腾？”
“怎地？”燕三摸摸自己的脸。
“那您让大娘子去赔礼……”
蒋庆之回到家中，得知廖氏来过了。
“若是群起而攻之，陛下难道还能挡得住？”管家笑道：“当年他若是挡得住，何苦让严嵩挡在身前。”
“没！”
蒋庆之摇头，就在燕三失望时，他说道：“这阵子燕骑查的如何了？”
“好！”
“所谓飞鸟尽，良弓藏。就算是蒋庆之和墨家岌岌可危，陛下只需做一件事……”
蒋庆之点头，隐晦的把廖晨涉及到先帝之死的关系说了。
“是了。”燕三苦笑，“廖晨当年在先帝身边没少见过内侍，咱身上的气息……他熟。”
“一提及先帝你就失去了淡定。”蒋庆之拿出药烟。
“爹，那……那……把您的脸都丢了。”廖氏起身，心有不甘，见父亲作势要扔茶杯。“我这就去，这就去！”
廖晨干咳一声。“吕嵩当场开出的条件不是压制墨家。你可知晓这是为何？”
“不妥！”
“难道吕嵩也对蒋庆之和墨家有好感？”廖氏在侯府不只是管着府中事儿，还掺合了不少外事，因此不时回家来请教廖晨。
……
“你那个夫婿手中并无多少实权，能和吕嵩相提并论否？”
“有数。”
随即，伯府侧门打开。
仆役把一个箱子丢在外面，礼物散落一地，大声喊道：“临清侯夫人欺人太甚，这事儿……没完！”
是日，京师权贵圈，京师士林盛传：蒋庆之和临清侯夫人结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