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全身沉浸在和平喜乐之中,不觉已经行到大山深处,此时只见山间一亭,亭间两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在对弈。
两老者一着黑衣如墨,一着白衣胜雪,白衣老者须发如霜,黑衣老者黑发黑髯,但两老者匀是孺袍加身。
吴越一见两位老者便有一种缥缈之姿,可再仔细看去,两老者又如凡间老翁,全身没有一丝的功力波动。
以吴越逆天的修为竟然探查不出两位老者功力的深浅,不过见两位老者慈眉善目,气质出尘,吴越心中已经大生好感。
吴越虽然十二岁家破人亡进入江湖,大多时都是一人漂泊江湖,一路进入仙界之中,可是吴越可从未断了读书,况吴越两世为人,学究天人,虽然十二岁之后便无对弈,但是十二岁前曾住帝师李孺府上。
文人讲求的是琴棋书画,吴越自小便有神童之名,又得棋圣李孺大学士指点,师徒对弈三年之后,也就是吴越十岁之时便已经胜李老甚多。
李老之棋艺有鬼神之变,然而吴越的棋艺却如同天马行空不拘一格,李孺曾经称吴越棋艺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有鬼神莫测之机。
虽然自十二岁后便无对弈,但今见两老对弈,一时兴起,立于两老身后仔细观瞧,但见两位老者行棋极缓,一棋起处,却多费周章而不得落子。
思量有顷之后,落子之时,却一字落下,将自己棋子杀死一片,却又欣欣然,颔首不已,似大局已定一般。
吴越看罢多时,以他棋艺的精妙绝伦却给弄了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起来。
吴越每每见两老落棋自杀,心里都有提点之意,但终因观棋不语之嫌,强忍着观看下去,而此时黑衣持黑子一着落下,又将自己一片棋子杀死,此时只见黑子竟然出现一片通天大道,进可攻,退可守,吴越的心里已经豁然开朗起来。
而此时的白衣老者脸色大变,一时张开结舌,冷汗流下,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师兄,天地一棋局,今吾胜矣,何谓黑?何又谓白?黑白之间终是时间过客,必将消逝于时间长河耳……”黑衣老者开口说道。
“不……师弟,黑者自黑,白者自白,纵生命只须臾尔,亦当黑白分明……”白衣老者开口言道。
吴越听得黑衣与白衣老者之言,一时之间机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而此时白衣老者突然回头对着吴越言道:“小友,进山看得何种风景?”
听了白衣老者的话后,黑衣老者一双神目炯炯有神地看向吴越。而吴越不由开口说道:“弟子自山下行来,越是向山上而行,景色越美,白云朵朵环绕山间,清流遍地,鲜花满山,植被郁翠,鸟语花香,果然仙界佳境,蓬莱之乡。”
听了吴越的话后,黑衣老者形色大变,不觉高声喝道:“为什么你见到的不是血气满天,白骨成林,尸山血海之景……”
白衣老者突然仰天大笑出声,良久之后,白衣老者这才开口说道:“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师弟,如今已经有吾道机缘者降下,有缘人至矣!行入到天机图中。
如今你我胜负之局非在棋盘之你我对弈,而在天地也,你我虚魂何必执着,该是消失之时了……”
黑衣老者闻得白衣老者之言,再细想吴越与白衣老者一席话后,一时脸色巨变,而后全身血色魔气冲天而起,下一刻,吴越只觉得自己眼前白光一闪,接着身形飘飘荡荡而起,便已经被一股大力推下山来。
吴越神识刹那间放开,神识也只微微感觉到一黑一白老者对了一掌之后,双双化成虚无消失不见,似乎连神魂都已经消散……
吴越如在梦中,正迷迷茫茫,浑浑噩噩之时,只听得九天之上一声霹雳降下,而后虚空之中一道天门大开,接着一张图卷悬于九天之上,图卷金光闪闪,渐渐放大开来。
而后只见巨图之上,山水分明,画的分明就是此处的千里山脉,仙民鸟兽,柳暗花明之景,吴越待要看得仔细,只见此卷在九天之上轰然爆开,而后消失而去。
冷风席席,光天白日,吴越举目四顾,心中一片茫然,自己面前千里山脉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便犹如那黄粱一梦,醒来梦迹无寻……
“嘶……”吴越倒吸了一口良气,一时向着四周望去,可四周空空荡荡万里草原,流光碧翠,哪里还有半点先前的影子,纵是千里山脉亦不知何处去了……
吴越呆呆地立了很久之后,这才想起天空之中霹雳过后惊现的图卷,似乎有天机图三个大字闪现一般。
而后吴越神识茫然,记忆竟然慢慢消逝,吴越强行想寻得半机蛛丝马迹,可最终对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却半点不曾记得,竟然不知自己为何停在了此处草原之上。
吴越茫然四顾之后,用力地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最后腾身而起,向着前方而行,直奔青龙门而来。
不则一日,吴越早已经到了青龙门的势力范围之内,但见青龙门势力范围十万里之内,城郭村镇倒也繁华。
吴越一路向前,并不曾停下,再行了数万里之遥,突然只见数十股强大的气息从下空冲天而下,而下一刻,数十名修为强悍的身着青龙门衣服的青龙门高手将吴越的去路拦下。
“呔……勿那名仙人,不要再向前了,前方已经到了青龙门禁地,外人不得入内,马上速速离去,饶尔狗命,逃生去吧……”此时九天之间,一名青龙门仙王高手凭空踏步而来,双目如电,开口向着吴越喝道。
吴越身形不停,这些小角色他还不放在心上,一时身化闪电刹那间冲了过去,那名仙王先是一愣,而后望着吴越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惊骇之色大生。
而后一挥手,只见数道青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发出了有高手闯入青龙门禁地的信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