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并不是你的错……”
伊藤用力回抱,但作用在他身上的力道却在一点一点减小,直至完全演变成被推开的状态。
“他们……有怎么对你么?”伊藤上前检查身体,可那人答非所问,并下意识地保持距离。
“晚些时候我会多叫几个人来保护你……外面可能还很危险,你再多待几天吧……”
“那你呢?”
长泽没有回答,黑暗中,他的面容并不真切。伊藤想要确认般地抬手抚摸那人脸颊,但对方却先他一步选择了逃避,留下一句“听话”便匆匆离开。
漆黑而空荡荡的安全屋内顿时又只剩伊藤一人。
“就不能……让我一起承担么?”
长泽从安全屋出来,一路小跑至车前。
他的手,到现在都还是颤抖着的,从第一发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开始。
他多害怕,多害怕出事的人是伊藤。就在刚刚紧抱住对方的时候,他心中甚至还有一丝庆幸。他的爱人是温暖的,他的心脏还在跳动。
然而当提到由希的时候,长泽却瞬间陷入了僵滞。
是啊,那丝庆幸不就是用由希的死换来的吗?若非凶手选择了由希,伊藤又怎会安然无恙?一个人该无耻到什么地步,才会因他人的死而感到庆幸?!
长泽背靠着车门缓缓跌坐下来,他犹记得组长在病床前抱着由希无声嚎啕的样子。那个人没来之前,他愧疚,自责。可当他来了之后,长泽所感到的更多是恐惧。
假如躺在那上面的人是伊藤……长泽神经质般地捂住耳朵,
——那样的假设,他根本不敢想。
安全屋就在前面不远处,可长泽却没有从这里过去的勇气。相沢因为由希的死而几近崩溃,他又怎么能够跟伊藤享受所谓的“劫后余生”?
“你的‘小计划’是指杀死自己的妹妹么?”
“嗯~”相沢正彦刚从医院回来就忙着去洗澡,“真是,又染上了一身消毒水味。”
尽管嘴上满是厌恶,但他脸上的愉悦神情却怎么也掩盖不了。
到医院的时候正巧赶上了那出好戏,相沢组的干部们围着长泽质问,有几个本家派甚至还要他剖/腹谢罪。而由希呢,躺在床上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因为已经死透了嘛~
相沢正彦扯了扯嘴角,虽然情/事在中途被打断很讨厌,但能去现场验收成果也算是份不错的回报。之后的行为差不多像是走过场:在由希床前叹气,用长篇大论安慰正雄,然后再象征性地责问长泽几句。
呀哈,真是太顺利了!
“有时候真看不懂你,”森口在后头默默捡着衣服,“事情明明可以用很简单的方法解决,你却总要绕那种弯路……那个若头,随便安个借口狙/击掉不就是了么?”
“诶~你这家伙还真是一根筋通那玩意……”相沢正彦赤/裸着身子斜靠在浴室门口,“的确,除掉他的方法我光是闭着眼就能想到上百种,但唯有这样的做法可以达到最优值——让五郎的死因成为永远的秘密,让长泽跟组长的关系破裂,甚至进一步被驱逐出组……既然最终目的相同,那为什么不选择额外收获最多的路子?”
“喔呀喔呀,好可怕……”森口单膝下跪亲吻着那人大腿内侧,“能够栽在你手里我还真是深感荣幸。”
对于这样的情话,相沢正彦似乎很受用。
“你知道懦夫跟强者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不是财产,也不是能力,而是对于未知事物感到的恐惧。因为不知道所以会反复思考,思考得多了也就开始变得焦虑,进而慢慢,慢慢地演变成害怕。人啊,一旦开始害怕,做事就变得束手束脚了,到最后,目标还是那个目标,可他却怎么也接近不了。
“而强者就不一样了,他们知道会发生什么,早早就做好了对策,所以事情会如他们预料那般发展,——这跟畅通又密布的消息链分不开关系,就像我们现在这样,拥有各自的渠道,在白与黑的世界里行走,构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