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良久,去芫存菁,勉强选出了十二篇有代表性,又主题各异,角色生动,情节诡妙的文章。安大师废寝忘食,那叫个鞠躬尽瘁,一定要赶在文汇集上,让《聊斋志异》闪瞎大众的眼!
程朗什么都能任大师“作”,但是大师不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大狼就“叔不可忍”了。
“喂,喂喂!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还不行吗?别,别洗那里,痒~~~”
精力耗尽,目光呆滞的安大师,被洗白白,老老实实地塞进了暖暖的被窝。对程朗来说,什么都比不上自家小肉包身心健康来得重要。
文汇集的金评挺有意思,在议定本年度的主题和“交流日”之后,各家要定下报名参加的人选,文章却可以直至交流日当天才递交。
文汇集将在京都主馆现场由各位大师诵读自己的名题灵书,同时现场直播灵书内容,由灵书等级、启灵人数、灵赋赐予、评委团评分、现场观众投票、电视和网络观众投票等多项权重相加,最后决定金评文选。金评文也不一定只有一篇,往届曾有过三篇同辉的纪录,但也有可能灵书现场发挥太差,金评空缺。
程尘倒不是很在意金评不金评的,他想要的是让蒲松龄之名如在地球上一般,光耀于世。
这个世界的文人们用自己的文思和文笔,一点一点开拓新的文路,延续前人的光辉,肩负人类繁衍的重任而行。他并不认为自己站在地球的厚重历史上,就有资格俯视别人。
但是对于某些不辨是非,不论灵书,只因为利益而叫嚣,想要用舌头和唾沫把他踩到泥里再碾上几脚的渣渣们,程尘只想说:你们洗洗干净,等着啪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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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安大师宅在家里与蒲公笔下的鬼狐们交流感情,体会意境,绞尽脑汁如何将过于古雅的文辞,用稍为白话的现代文体来表现又不失其原汁原汁的韵味时。
一对苦恼焦虑的父母找上了门。
“无上天尊!要不是实在没办法,老道也不敢上门来麻烦您啊!”俞道长苦着脸小心翼翼地解释,“实在是,实在是,这个……”
眼泡红肿、脸色苍白的徐英华一把把叽叽歪歪的老道拨开,勉强勾了勾嘴角,声音嘶哑地说:“安大师,实在是没法子,求到您这里来了。我的,我的……小图章丢了,不知道您有没有见过他?”
“图章丢了,你找我……”程尘一头雾水地问,猛地醒起,哎呦,想起来了,俞老道家那个有孤独症,爱半夜爬窗的娃好像小名就叫这个,他到现在还记得那双死气沉沉的黑色的眼。
难道是——“你们家孩子丢了?!”
徐英华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是打开了闸门,哗一下涌了出来,瞬间泪流满面。往日飒爽英姿的徐娘连话都说不出整句,抽噎着低语:“是。昨天,昨天找了一整天,已经报过警,但,但是,呜呜呜……”
俞老道轻轻搂住她的肩膀,低声叹息道:“唉,失踪三十多个小时了。山上山下都找遍了,没有任何线索,警察也说是没什么办法,只能慢慢找。老道甚至动用了扶乩之术,沙痕乱如麻,惭愧惭愧,只晓得东南利遇贵人,所以,这个,这个……”
俞老道捻着山羊胡子,殷切地望着安大师,虔诚如仪。
程尘木然地回望那双精光小眼,很想晃着这位神棍的肩膀摇一摇,听听他脑袋里到底积了多少水?!特么丢了孩子就赶紧派你家老道小道们一齐到处找啊!你个只会符咒做美食的道士扶乩就算了,算出个东南利遇贵人,就直接跑到我家来找娃,你还不如去找太上老君方便直接点!
徐英华这时也冷静了些,抹掉眼泪,忽然在自己的随身包里使劲翻找起来,不一会儿掏出一张白卡纸,小心翼翼地摊开放在面前的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