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的身影与灵性结成的文灵完全不同,衣衫、肌肤上既没有灵光闪烁,也没有暖意飘香,反而自内而外地散发着阴寒之气,闪耀的灵光落到她的发间、身上,瞬时变成了黑灰状的晶点,就像是被玷污的脏雪。
随着她的歌声,地面上不知不觉竟然爬满了血肉模糊的虚影,呻吟号哭不已,硬生生把一场旖旎艳事变成了鬼屋惊魂。
台上,程朗的诵读已经停了下来,他握着两本灵书,立时跑到程尘身边,询问地望着安大师。
搞出大事情却还不知其所以然的安大师,也略有点方啊!
女灵们像是躲避瘟疫般,早就急急惶惶地盘旋四散,渐渐消失。看着被搅局的抚灵会,程尘也有些可惜,好在今天《金x梅》只选了一小段来诵读,首灵也只是这一截中出现的人物,浪费也不多。看这些汉子龙精虎猛的样子,估计回家大干快干好好干,越氏的下一代就在此一举了。
倒是目前这状况,难道要改成超度会么?!程尘一脑门黑线,讪讪地虚心请教专家:“越先生,您看,这是……”
越峻冷哼一声,似笑非笑,身边没了妖娆娇娃,他一身热汗都被冷凝,粘腻在身上,自然没什么好声气。
“黄龙馆这一带当年是离州最繁华的夜场,放荡形骸、声色犬马的不知凡几,解放离州最激烈的战役就发生在这附近,当时馆场里还有很多女伎歌娘,都被那帮军汉拉了来顶枪,听说当年声名最显赫的歌女夜伶儿就是死在那一役,死状凄惨,战后连尸骨都没收全。”
他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场正中那位已经唱得自己满脸血的女伶,又说:“埋在这下面的尸骨,重重叠叠,更是数不清。后来,立宪新政府成立,就在这上头盖了黄龙馆,以镇阴灵,祭祀英灵。我以为,你特地选了这么个好地方,是想见识见识我越氏的手段。”
越先生盯着脸色有些发青的安大师,不阴不阳地笑了一声。
程尘听了这话,脸都绿了。要是知道这馆子底下埋了这么些啥啥,他是疯了才在“七月半”这大好时节,跑到人坟头上来开念黄书大会啊!
只能说,镇国大师头衔误我啊!地位高高在上,哪怕有什么疑问,也没人直接就捅到他跟前,总以为他大师另有深意。老蒋送他来时,那古怪的神情,估计也是以为他要和越氏一起作法收了这些阴灵。
有谁知道大师心里苦,特么有知识没常识,无知者大无畏啊!
事到如今,也只有苦水往肚里咽——大师自有盘算,正所谓“鬼节促生育,黄书来超度”,地下的兄弟们一路走好,能听一场小黄文再上路,也算是缘分啊!
安大师凛然站起,大喝一声:“山南越氏,此时不驱阴灵,更待何时?!”
越岩在边上听得这一声吼,差点没把自己摔了,浑身阴寒都一下子散却不少,瞅瞅自家大哥板了个棺材脸也跟着喊:“起越咒!”他心里莫名一乐,难得见着大哥在人前吃瘪,那人还是自家的——儿子。
爬的趴的坐的,一百多号汉子听得宗主令下,立马起身盘坐成几圈,雄壮的暴喝声四起,一个个裂衣除衫,露出纹身。
越峻站起身,也脱去西服,显露一身精壮肌肉,满脸凝重地在尸骨肉血的虚影间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