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看到李舜年倒台的消息时已经坐上回南方的飞机,他知道是重光做的,他太清楚重光的性格,凡事不留余地,不论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一样。
将报纸放在一旁,邵忻疲惫地靠在座椅上,伸出手去揉额头时,就看到了手腕上戴着的一串灰褐色的猫眼石,他想起自己前一天离开时重光递给他,他本不愿接受,但重光执意道,“开过光的,保平安。就当做我送的订婚礼物,等你和婉婷来时,我再做一回东道。”
他说的丝毫没有做作,邵忻没有理由再拒绝,只是重光的这份心思,他再也不愿意去懂了。
转眼之间,邵忻离开北方已经快有一个月,一个月完全失去他的消息,一个月,重光过的并不好。
连锦官都看出来,那一日几个发小聚在一起,锦官看他像是完全没有心情的样子,只是一味地喝酒,坐过来将他手里的酒挡掉,看向他,语气调侃,“你以为是牛奶?”
重光没好气,“又没喝你家的。”
知道他情绪不好,重光把杯里的酒一干而尽,站起身就对着一伙人道,“我还有事,你们玩。”
温劭看向他,“怎么了,这几日难得见你一次,才刚来又走?”
“就这样,先走了。”重光连话都懒得说,朝他摆摆手就准备离开,锦官无奈地道,“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你玩。”
ktv的房门被打开又关上,留了温劭在那里看半天,转过来问锦官,“他这几天不对劲啊。”
锦官哼哼干笑两声,“知道什么是无忧亦无怖么,重光估计离不远了。”
温劭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什么也不说的拿起桌上的酒就干了。
也许每个人都是这样,生活着,却也一直在失去着。
重光一个人开着车上了高速,左手搭在一边,抽着烟,满街的人来人往,满城的灯火阑珊,就像是女人高脚杯里剩下的那一口酒,在残灯之下,有着迷离的,太过虚幻的美。
电话响起,重光的目光才慢慢低下头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本来不想接的电话,但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起来,“喂,小鱼?”
“重光哥,你现在有没有空,我想过来找你。”小鱼的声音,莫名地,听起来有些低落。
“怎么了?”重光以为她有事找自己,想了一会儿问着,“你爸又来找你了?”
“不是,”小鱼连忙否认,知道重光误以为是因为他爸的缘故,只得道,“我想和你见一面,我马上……就要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