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矛盾中,一方面希望唐木溪和游沅白头偕老,一方面又害怕白倾夏有个好歹。
白倾夏眼神深不可测,“解毒可以,延不长你的寿命。”
唐木溪紧绷身体,一下子抢话问道:“什么意思?”
游沅愣了许久,无力感袭来,他一直认为自己时日无多是因为蛇毒,却忘记天性,鲛人的寿命正常在六七百年,贵族能活上千年,他因为寻找唐木溪的执念多活了三百年。这一生的时间都用来追求与爱人相守,疏于修炼,若不是白倾夏点醒,陨落迫在眉睫他居然一点都没感觉,还以为是蛇毒腐蚀他的根基!就算解了蛇毒,离死不远,还有什么意义?
看了焦急的唐木溪一眼,游沅的胸口传来闷痛,“解毒了我能有多长时间?”
白倾夏目光如水,“命数已定,垂死徒加惘然。”
顿时游沅觉得自己好像掉进冰窖,从头顶凉到脚底,他眉头紧皱,难受得头像要炸开一样,世界天旋地转,被命运判了死刑的他再也撑不下去了,只能紧紧抱住唐木溪,这是他最后的温暖。
唐木溪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他对白倾夏的话半知半解,气氛沉重,他大概知道游沅状况不好,突然挣开游沅的怀抱,扑通一声跪在白倾夏和傅澜的面前,坚定地说:“白教授,救他,整个唐氏企业就是你的了。”
白倾夏对唐木溪不屑一顾,“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游沅错愕,把人拉起来,“小溪你干嘛?”
唐木溪固执地跪在地上,眼睛朝着傅澜看去,“傅澜,伤害你是我不对,你让白教授救救游沅,要杀要剐我听你的!”
傅澜束手无策,跳起来扶唐木溪,“我没怪你,你先起来,有事好好说。”
白倾夏无奈看着傅澜,他原本打算狠狠教训下唐木溪,有些事情不是你哭着求原谅,你就没犯过错。况且游沅好着的时候甩脸色,等到人快没了才来追悔莫及,在白倾夏眼里看来唐木溪是自作孽不可活。
傅澜无助看着白倾夏,希望他想想办法,白倾夏轻轻摇了摇头。
游沅再也看不下去,猛地将唐木溪扯起来抱在怀里。
白倾夏语气有些冷,“不是傅澜不计较,我就跟着不计较。”
傅澜眯着眼睛看着白倾夏,唐木溪这边够乱了,你能不能别来添乱了?
白倾夏难得放软语气,“游沅,解蛇毒要用七寸之血,如果真是金尧怂恿你的,就是要看到这种绝望,我下血本救不回你,自己受创,你命还是保不住。”
游沅不再强求,他目光温柔如水,亲吻着唐木溪的鬓角,“宝贝,没关系,我们紧抓着剩余的时间,把之前没做过的事情一一做完。”
唐木溪把头深深埋进游沅的臂弯,他真实感受到无法呼吸的窒息,泪水不由自主溢满眼眶,最后颤抖着点点头。
傅澜拉着白倾夏离开了,给他们充足的时间去消化和接受现实。
坐在车上,傅澜欲言又止。
白倾夏轻轻说:“有话直说,只要我知道都回答你。”
“金尧真只是计较你娘出轨就对你们死咬不放地报复吗?”傅澜知道不能用新世纪眼光的人去评价古代的行事标准,正如有个作家说,“对于任何东西、现象、问题、人、事件,如果不认识它的过去,你如何理解它的现在到底代表什么意义?不理解它的现在,又何从判断它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