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旭初因为商行缘故需要与三教九流打交道,他一脸神秘:“三十几年前,当今皇帝还是皇子,年轻气盛,带兵打海贼,皇子常年呆陆地的,自然是打不过在生活在海边的,加上海贼狡诈,仗打得节节败退,大船被潜伏在照宣身边多年的细作一把火连着烧,里应外合,照宣差点命葬大海。说来奇怪,千钧之际,海里跃出一条白蛟,身大遮天蔽日,尾巴一扫,海贼的船要么裂成两半,要么掀翻沉海,照宣因此得救,因祸得福,扫海贼立了大功,先皇他刮目相看,一有战事必派他去,而照宣没辜负他父皇的期待,战功显赫,手握军权,顺理成章立为太子,登帝位。当太子还懂得低调收敛,当了皇帝政权稳定,便开始收集奇珍异兽,高丽进贡的一只白色的吊睛白额虎是皇帝的宠儿。”
宇文律听完,反问道:“白蛟的故事可信不?”
黄旭初迟疑道:“那次战事惨烈,只剩照宣一人生还,白蛟出自他口,无其他考证。不可否认的是,当今皇帝确实喜欢饲养猛兽。小公子带小夏入京,实为不妥。”
宇文律与白倾夏对视,若是这蛇肯老老实实呆在宇文府让他一人出来阅历就好了,可惜蛇大爷死活不愿意,加上他自己的私心,也舍不得离开白倾夏那么长时间。
叹了口气,宇文律说:“黄叔叔,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小夏自出生就与我形影不离,当初要带它进京,我也是考虑再三。我尽量将它藏在马车不见人,到了京城,住舅舅别院,师傅和舅舅能护我们周全,这是出行前商量好的。”
白倾夏听到它还得在狭小的马车里久呆,进京还不能出门,不如在繁梨小镇自由自在,那里的居民都认识它,没有京城人的弯弯绕绕。只是在宇文府久了,天天听着宇文魁唠叨宇文律娶妻生子,它自然不痛快了。出外游历,是宇文律的挡箭牌,也许不能挡久,起码能过段舒心的日子。黄旭初是为宇文律好,白倾夏就打消了对他的敌意。
黄旭初见宇文律立场坚定,加上有苏晨逸跟沈舒护着,理应不会出事,便放弃劝说,“小公子,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备些酒菜,不知要给小夏弄些什么吃食?有讲究不?”
宇文律一听有酒,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不胜酒力,每次喝醉后都要给白倾夏闹上一闹,赶紧摆手,心中想着千万千万不要喝酒:“酒就算了,弄些吃食就好。至于小夏的,我刚给它买了八只片皮鸭,马车上还有七只来不及吃。黄叔叔不劳费心了。”
等到黄旭初离开后,宇文律摸了摸白倾夏的头,“小夏,我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恐怕这次进京会有波澜。”
白倾夏撑起身子倚靠在宇文律身上,伸出蛇信子蹭了蹭宇文律光滑的脸,仿佛在说,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太阳西沉,红彤彤的余晖消失在天边,星光初上,一人一蛇静静享受难得的独处,打从出了宇文府,凡事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被看出个所以然。如果可以,寻一个无人的深山,搭建一座竹屋,你的眼里倒映着绿油油山林,我的眼里只有你,守着流年,直到你白发苍苍,皱纹满面,你只属于我。
夜幕降临,黄旭初大摆酒席,唤上江淮城有脸面的地主乡绅,尽主人之谊。
宇文律心里暗暗叫苦,看来这顿酒是跑不了的。
白倾夏给安顿在后院,留下展凌看着它,免得他晚回去跑出来找人。平日里白倾夏像读书人一样明事理,前提是宇文律乖乖和他在一块。
天熙国人喜酒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是融进骨子里的习惯。官僚尔虞我诈,酒桌间刀光剑影不见血;文人见面小酌一杯,吟诗作对惺惺相惜;乡间有喜事叫上邻里一起喝酒庆祝闹个通宵;生意场上最要命的是,会面不谈正经事,等酒杯一上,三杯下肚,面红耳赤,开始称兄道弟,什么话都好说。不喝酒?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如此没诚意谈啥合作?!
宇文魁打小带着宇文律上过大大小小的酒桌,当的是陪衬,偶尔被灌几杯,大多数时候是宇文魁的主场。爷爷已经练得千杯不醉的海量,可是他不行啊!小小一两白酒,足够他晕头转向了。黄旭初好意引荐朋友,商场上多认识人是拓展生意圈的必要途径,能说会道的舅舅苏晨逸,偶尔被灌个天南地北傻傻分不清楚,每次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