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士从未恨过她的母亲,哪怕她一直觉得她和叱门的关系僵硬尴尬地很不正常,她从不过问林士的快乐与悲伤,也从不关心她的饥寒冷暖,可即便这样,林士还是对母亲心存善意,因为她相信母亲也对她同样抱有母女间血缘情深的爱意,可到头来她还是错了……她知道自己不同于别的女孩,她要学会的还很多,与母亲的相处过程就是从小需要历练的能力之一。她的孤独,她的悲哀,她的埋怨,在这个时候爆发了。
她感到好羞辱,那一片刻不如打她死算了。她的心好痛,痛到连流泪都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她从没有被如此疼爱过,眼前浮现出来的——全是於善笑着逗她时的脸庞。她想起了於善不久前对她做的鬼脸,真的很好笑,可她却再笑不出来……
“跟那种没有用的男人发生关系,你很快乐吗?我叱门的后代竟是可以让人随意践踏的吗?我养的是巫女,不是畜牲!你脏不脏?不如别做巫女了,去做□□吧!”
林士清清楚楚地听着叱门对她的谩骂和侮辱,她的心像死了一样,只管眼泪不停地如泉涌。肉体,在微微颤动。
“离开你……”林士吃力地张开嘴巴,“可能,做什么都快乐……”
叱门把林士关进了一间乌黑的小房间,窗边缝隙投进来的光线,让她看清了墙上挂着的唯一的一幅画,灰尘在一束光线中随意飞舞。就在和那画中的女人对视的一刹那,林士眼角的泪珠便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突然发现连自己最后一丝对人性的放肆也没有资格了。
画中的女人,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面容,林士哽咽了……
不出林士所料,近两个月的时间,她都不能和外界的任何人联系,甚至连那个房间都没能踏出过一步,只有每天来送两次饭的叱门能和她见上一面,永远不说一个字,连眼神也愈来愈冰冷。
每天和墙上这个女人面对面,林士都像是在照镜子——实在太像了。这幅画一看就出自古代人之手,可此人画工超前,画地十分细致,连眼神也栩栩如生,不像是古人该有的水平。
她也终于知道,她母亲对自己给予厚望,除了她的命运之外,她和这位第一代巫女长相极为相像,更是让叱门对她充满了责任感。可能从林士十几岁时长定了这副容貌起,叱门就看出她的能力绝不同于历代普通的巫女了。
门开了。
叱门就站在门口,林士又看见了她那一身黑红相间的长袍。林士想明白了,自己迟早会穿上这身衣服,到死也脱不了,跟叱门一样。
林士站起来,朝叱门走去,无神的眼睛看着叱门,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未说一句话。
她走出了这个房间,头也不回,没有一步的迟疑。
“你想清楚了?”叱门问道。
“同样是叱门,请你对我放尊重,我的事,你管不着。”落下这一句话,林士开启了车子,扬起一片尘沙,在没有尽头的林子里奔驰,逃离这片荒芜之地。
林士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m大,汽车因超速驾驶忽然停下而发出尖锐的一声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
林士走进这所许久未未来的校园。眼神着急又漫无目的地在四处张望。她打了於善的电话,等待着。於善这时正在上课,接到林士的电话,忽然站了起来。
“你现在在哪里?”
於善就在老师和学生奇怪的眼皮子底下跑出了教室,於善把手机放进衣兜里,凭着自己的大长腿,在漫长的楼道里跑起来。
林士也放下手机,迈开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