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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梦魇(1 / 1)

沈清秋边疑惑着边探着冰哥的灵脉,只觉内力稍稳了些,心下稍安。便又端起一旁的汤药,道:“来,喝了这碗药,为师晚点再为你打通经脉,应该无碍了。”冰哥有些吃力地挣扎着起来,沈清秋一手扶着他背靠床边上,一手把药递到他面前,冰哥正待举手,沈清秋腾起刚扶完他后背的手又顺势按下冰哥的手,道:“你手受伤了,为师喂你。”冰哥有些惊讶地看了沈清秋,只见沈清秋极其自然地吹着勺子里的热汤药,慢慢递过来冰哥的嘴边。冰哥收起了一贯锐利而冷漠的眼神,在半是惊讶半是警惕的复杂心理下做乖巧的样子,温顺地喝着药,过程中时不时地拿眼偷偷瞟沈清秋,暗想着他接下来又是个什么做派。

晚上,沈清秋给他输送灵力稳住内力,又给他后脑勺的伤口换了药,同时问道:“冰河,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冰哥:“师尊,我,我没有什么印象了,师尊能告诉我吗?”沈清秋叹了一口气:“罢了,顺气自然吧!为师会慢慢告诉你的,你且安心修养。”冰哥嗯了一声。当晚,沈清秋嘱咐完冰哥早睡就去了竹舍外面的那间偏室睡去了。冰哥有些纳闷,昨晚还睡一起,今天就分屋睡。恐怕不止因为我失忆这么单纯的原因,难道他看出我不对劲了?

沈清秋躺在床上想着:“这今后冰河要是真恢复不了记忆,我要怎么办?告诉他我们之间不止是师徒,而且还是那种关系?怎么感觉那么难以启齿呢?万一他觉得我是趁他失忆,故意诓骗他,占他便宜,那可就百口莫辩了啊!”翻来覆去睡不着,沈清秋又嘀咕道:“洛冰河你最好是装的,或者很快就能想起来,不然!”不然怎么办?怎么办?沈清秋这时也心里打鼓了,老脸一红,嘴上却说“哎!不然我还是倒追你吧!”

这天夜里,冰哥梦到了虐待他的沈九,少年时期的阴影偶尔还是能在午夜梦回时刺痛他敏感脆弱的内心。冰哥时不时喊着梦话,有几声比较大,连偏室里的沈清秋都听到了。沈清秋急忙赶到他床边,听到洛冰河哽咽的几句“师尊,弟子知错了,求师尊~求~””余下的呢喃声太小,不好分辨。沈清秋以为他想起了往事,猜测是自己在洛冰河面前自曝后那五年的时光便柔声哄他:“冰河,别怕,都过去了。”看着洛冰河那额头微汗,双眉紧蹙,一脸痛苦的样子。沈清秋心疼,忍不住上前轻抚洛冰河的额角,柔声安慰。内心却叹道:“洛冰河失忆了都忘不了当初的痛苦吗?想想那五年他一人对着自己的尸体该是多么绝望,看来这小白莲花的心病还没好啊!以后还是得多给他点安全感才行,免得哪天情志失调,又来一个走火入魔,我可不想再折腾了。”正想着,猝不及防被洛冰河转身一个拦腰抱下,沈清秋大惊,正欲推开,才发现洛冰河眼睛仍然闭着,并没有醒来,沈清秋此时反而不敢有大动作了。彼此面对面挨得近,看他好不容易没有梦魇了,看着像睡得香的样子,沈清秋心下一松,也就不管眼前双方的睡姿有多么不可思议了。

清晨,冰哥醒来,他诧异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沈清秋在冰哥身旁侧卧着,一只手耷拉着被角把冰哥盖着的同时护在怀里,另一只手被冰哥侧头枕着,看着像是母鸡护犊的保护姿势。冰哥仰视着眼前这张俊美的脸,他平稳的呼吸着,酣睡中柔和的眉眼感染着周边,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染上了平静安宁的气息。沈清秋身上的淡香,让他有点迷恋,想多闻几次。昨晚的噩梦比以往持续时间少了很多,冰哥觉得似乎有他睡在自己身旁会安心很多。

以前冰哥灵力受损,身体虚弱时就偶尔会发噩梦。为了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冰哥确实已经灵力大损,内力不稳。他梦魇时说梦话,手脚乱动,踢被子也是常有的事。料想沈清秋是发现自己梦魇了,才出现在这里。睡梦中的自己感觉好像有人在轻抚着自己的额头,温声软语地安慰着什么。后来自己还投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梦似乎就没那么可怕了。这种久违的温暖只有在自己死去的养母那里得到过。冰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梦里的那张脸让他避恐不及,面前的这张脸又让他有些心生依恋。冰哥把头移开一点,看着沈清秋被自己枕了一夜的手,估摸着他的手臂也该被枕麻了。此时俩人的头发交缠在一起,冰哥便稍起身,用手慢慢分离着俩人的头发。

为了不惊醒沈清秋,冰哥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沈清秋的头发,似乎还没做过这么细致的活,在分离发丝时,手背划过了沈清秋的侧脸,冰哥感受到指间丝滑温暖的触感,眼光扫到沈清秋那睡莲般的脸庞,品味着此刻的安详与静美,冰哥一时有些看呆了。

过了一会,沈清秋迷蒙地睁开了眼睛,望了望他,似乎脑袋还没清醒过来。冰哥连忙说:“早安,师尊。”沈清秋睡眼惺忪地回了两个字:“嗯,早~”刚说完,沈清秋眼睛立刻清明起来,我咋还躺这在呐?!沈清秋立马坐起来,谁知扯到了彼此的头发,俩人俱是“嘶”的一声,尴尬地互相望了望。不过由于沈清秋平时的高冷表情管理还算到位,清冷优雅的形象还是堪堪保住了,表现在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很明显。沈清秋转而又悠然地说道:“为师昨晚发现你梦魇了,故而来此。”

此时俩人都坐在床上,因为头发还有少部分缠绕着彼此的,因而俩人坐的很近。沈清秋坐得笔直,冰哥侧身坐着面朝沈清秋的侧脸。冰哥边用手抚摸分离着俩人的头发,边说:“原来如此,不怪弟子后来睡得很香,原是有师尊在我身边。多谢师尊关心。"沈清秋嗯了一声,正想着该如何回避被问为啥同床共枕的问题,或者就此翻篇了。谁知听到洛冰河又来了一句:"那弟子以后可以和师尊睡一起吗?这样弟子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两人本就坐得近,冰哥又趁给他梳理头发的时候,凑在沈清秋耳边呼着热气低声说:“弟子怕再做噩梦加重病情,甚至走火入魔。”沈清秋被这迷死人的低音炮喷洒出来的气息挠得耳朵痒,心里麻麻的。洛冰河这个理由听起来还真是正当合理,无可辩驳。正要开口拒绝的话又堵在嘴里不上不下,愣了一会,便顾左右而言他地道:“冰河,你昨晚梦到了什么?可是记起了什么事情?”冰哥一脸真诚地望着他,道:“醒来就忘了。弟子只记得后来好像有人抱着我,很舒服,然后也不做噩梦了!”沈清秋无语,只能尴尬地抬了下手,想放松下那只被枕麻了的手臂。

冰哥装作没听到他的婉拒,手继续不停地按摩着,按着按着就按到了两边的肩膀和后背。沈清秋觉得以前怎么不知洛冰河有这么好的按摩技巧,今天倒是享了一把清福,只觉得浑身舒坦,浑然看不到身后一脸坏笑的冰哥。

冰哥的手在沈清秋身上各种揉搓拿捏,同时他也感受着沈清秋身上带着温度的柔软还有独特淡雅的清香。这样的沈清秋让冰哥觉得爱不释手,手感很好,温香软玉似的,很令人回味。冰哥每次按到了沈清秋身上的爽点后又迅速换了个穴位,同时还切换着不同的按摩手法。慢慢的,冰哥双手滑到了沈清秋的腰两侧,揉捏着又轻轻摩挲着,上下抚弄着,从腰侧滑到了胸前。沈清秋正被按得舒爽无比,还没反应过来手到了那里。只听冰哥道:“师尊昨晚为了照顾弟子,一定累坏了吧!弟子给师尊全身都按一下。”沈清秋左耳被这销魂的低音炮轻震了一震,心里既麻又痒,忙道:“不用了,你身体还没好全。”冰哥斜眼看着他颈侧的半枚吻痕,咬了咬嘴唇,没再说什么。

沈清秋下了床,拿了个什么东西后对他招了招手,让洛冰河走到桌旁,把他往下一按坐下。冰哥奇道:“师尊,做什么呢?”

沈清秋在他面前晃了晃一只发带和木梳,道:“你说做什么。”

冰哥看到这些东西,此情此景,脑中想起上次来到这个世界时,此人也曾这么温柔地为他束发的画面,心中又是一股热流涌起,心里头某一处此刻正变得绵软起来。

冰哥像是要仔细回味上次的情景一般,对沈清秋展颜一笑,甜丝丝地喊道:“师尊?”

“嗯?”

“师尊。”

“嗯。”

每次都能得到回应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冰哥觉得内心有什么缺口似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被填满。“师尊可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弟子去做给师尊吃。”像是对沈清秋待自己好的回礼似的,冰哥此时也想为眼前的这个人做点什么。于是也拿出那套他惯常哄妹子的爱心早餐来了。沈清秋觉得眼前的洛冰河虽然脑子失忆了,可这么又甜又暖的小白莲花也还是这么招人疼啊!

“你还没好,为师去做好了。”

“弟子自觉身体无碍了,要不弟子和师尊一起吧。”

沈清秋也没推辞,因为刚查看了洛冰河的灵脉,已无大碍。这也得益于洛冰河本身乃天魔体质,恢复速度异于常人。于是,俩人一起去了厨房。

厨房里,冰哥瞧着沈清秋拿起刀切菜那笨手笨脚的模样好笑得很,于是挨到他身后,胸膛抵着他的后背,双手摸上沈清秋的手,道:“师尊,要这样拿才不会伤到手。”沈清秋整个人被冰哥宽阔的胸膛包裹住,身后人的体温也随之传来,后腰似乎被什么顶着,两只手被有模有样地把弄着,嘴上只能乖乖地嗯嗯着。沈清秋感受到身后温热的胸膛和耳畔的温言软语,耳根禁不住微微泛红,此时的思绪也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冰哥好似注意到了他的异样,有意无意地用嘴唇似有若无地轻轻划过他那发热的耳朵和脸颊,低声细语地在沈清秋耳畔播着他的低音炮。

沈清秋觉得现在这个洛冰河很多言行让他有些不大适应,说不出来的感觉。虽说俩人很多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了,可眼下这小徒弟不是失忆了吗?照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对我很陌生,或者还应该怀疑我才对呀!可眼前的他看着像是对自己百分百的信任!还有他对我的有些行为举止,实在~额,我靠!这也太亲近了些啊?是我太多心了?他就只是想认真地教我做个菜而已?还是有什么我没注意到的细节?额~这他么是什么脑洞题啊?!算了算了,往后再观察观察,现在下定论或许太早了哎~沈清秋心里默默地为自己摇了摇那把并不存在的“清秋扇”。

沈清秋脑瓜正乱七八糟的地想着这些事情时,冰哥就在他耳边温柔缱绻地低声道:“师尊,别靠砧板太近了,当心。”冰哥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在沈清秋耳廓边盘旋着,好似久久不肯离去一样。沈清秋觉得此时洛冰河的嘴唇好似在啄他的耳朵一般,软糯软糯的。他感觉心里像被奶猫的爪子突然轻轻地挠了下,伴随着对方那滚烫胸膛裹住的温热,像热浪一样席卷了沈清秋的全身,说不出的磨人心痒和究其无奈。

冰哥在与他说话的同时,双手就已经得寸进尺地摸到了沈清秋的腰上,往自己身前回拢了下,这样一来,俩人搂得更紧了。沈清秋的身体完全贴在冰哥身上,俩人仅仅隔着轻薄的丝绸布料。对方一动,那缠绵又温热的触感就在自己身上来回摩挲着。冰哥前前后后的举动和与他身体紧密接触,总像一个钩子一样,在一点一点地勾出沈清秋心里隐藏着的不可言说的欲望。

沈清秋被这忽然的搂腰动作惊到,一不小心刀就斜了,刚好滑到了手指,登时手上就溢出了点点血珠。

冰哥见状忙道:“师尊,你切到手了!”说着立马抓起他的手指,仔细查看了下,安慰道:“还好,流的血不多,疼吗?”沈清秋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冰哥又道:“师尊切菜不认真哦!”说完盈盈一笑,把沈清秋的食指往自己嘴里一放,一进一出地吮吸着。随后冰哥的舌尖又在沈清秋的指尖上下顶弄,卷起后又画圈一样套弄起来。于是,手上的麻痒感迅速从指尖一路电到了沈清秋的全身。

沈清秋一脸不可置信地把手抽回来,同时推开了冰哥,内心有些慌的同时却正色道:“你这是做什么?”

“弟子想止住血,不想师尊疼,就~”冰哥眼神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印象中,我娘也是这样照顾我,我以为……”

“罢了。”沈清秋想:要是洛冰河没失忆的话,这会子应该直接就用灵力治好伤口了,哪里还会用人界里这么蠢笨的方法来安慰式的止血呢?不过他那人界的养母确实穷苦,自然买不起药,没有条件好好处理伤口才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哄小孩,减少小孩身体和精神上的疼痛。洛冰河身世也真惨,可怜滴娃~哎,不对啊!他都记起养母了?!沈清秋惊讶地问:“你都记起来了?”

“弟子脑子里只是一些模糊的片段,小时候受伤吃痛的画面在刚才师尊受伤的时候就忽地闪现了。但仍旧无法想起所有事情。”冰哥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脑袋上挠了挠,一脸状似努力回忆的模样,这么一张酷帅吊炸天的脸上此时居然露出一副迷惑不解的呆萌表情,如此反萌差的形象和之前动不动掉珍珠眼泪的小少女又有些不同,沈清秋被这小正太的神情有些逗笑了。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沈清秋觉得这洛冰河也许真的是一本百科全书,要啥有啥,怎么读也不会腻!好像总能时不时地给你不一样的感觉和惊喜。

“嗯,看来一定的刺激对恢复记忆有帮助。”沈清秋心里如获至宝地开心起来,面上只是淡淡地这么说着。

“哦~那师尊可是想到什么好法子了?”冰哥面上有些希冀地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沈清秋,心里却是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师尊的“好法子”成功。

沈清秋:“为师也只是有了些头绪,你的过往,为师会慢慢和你讲,你安心养伤便是,不必心急。”

冰哥:“是,师尊。”

冰哥做的爱心早餐毫无意外地让沈清秋欲罢不能,回味无穷。只不过一脸饱食餍足的沈清秋没有注意到身边一直偷偷注视他的冰哥也是一脸餍足。因为沈清秋对他厨艺毫不吝啬的赞赏以及光盘行动让冰哥吃到了几分意外的同时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感动。冰哥不知道这个师尊居然这么好哄,这么容易满足。沈清秋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洛冰河冰哥也是这么好哄,这么容易满足,他不知道其实冰哥内心也住着一个给点糖吃就能甜笑一整天的孩子。

几天时间,冰哥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只是称没多少记忆。沈清秋也无计可施,只得暗自追查看看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了不让冰河失忆这件事影响人魔神三界的动荡,沈清秋思来想去觉得为大局着想,先不走漏消息,于是除了日常所需物品有人采买送来之外,两人都未曾下山,未得沈清秋吩咐,后勤的弟子们都不会出现在竹舍附近。

只不过沈清秋为了让洛冰河在外人看起来正常点不像失忆的样子,这几天时间已经把他的人生过往都交代了七七八八,洛冰河男主光环所加持的超高记忆力,超强学习能力自是不用说,所以对自己过往经历,以及清净峰上出现的弟子姓名和脸都基本对得上了。

冰哥记起上次偶然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宁婴婴曾说过:“师尊的竹舍一贯只想洛冰河自己一个人整理打扫。”冰哥明白自己不能脱离那个废物冰妹的原始人设太多,故而自从身体好了之后就主动挑起了每天打扫竹舍的大梁。

冰哥还拿出了当年哄自己后宫三千佳丽的方法,每天早上做拿手的爱心早餐给沈清秋,并且一日三餐都变着花样做各种可口的饭菜,有很多新奇的菜式都是沈清秋先前在冰妹那都未曾尝试过的,因此每次开吃时,沈清秋总能满心期待,并且眼前一亮。而冰哥对沈清秋的口味也越来越拿捏得准了,每次的饭菜都像是为沈清秋精心设计,量身定制似的。沈清秋因此大大喜欢这个失忆了不会每天求着探讨,却会每天给他献宝美食的小白莲花。

冰哥还一直积极地追问沈清秋有没有其他喜欢的菜式,可以告诉他,他愿意为师尊学习更多菜式。沈清秋被这么个天天献殷勤不知疲倦的小白莲花逗弄得胆子也肥起来,不用被哭着讨要探讨,反倒可以要求对方喂饱自己肚子里的小馋虫,沈清秋觉得这波真是赚到了。因而沈清秋得寸进尺地说了些现代的吃食,比如西式煎牛扒,烤蛋糕,菠萝炒饭等等~有些菜式,沈垣虽说知道菜谱,可他的动手能力也就那样,他不会为难自己的,但是他愿意为难下自己的小徒弟。毕竟他家小徒弟可是男主,学什么都很快的。冰哥就借着学习新菜式要向师尊多多讨教的机会理所当然地和他的师尊玩起了亲密的“贴贴”游戏,一来二去,沈清秋也不甚在意。冰哥见沈清秋对自己的亲近没有什么抗拒,内心自是暗暗欢喜。

沈清秋看着这乖巧的媳妇因着失忆反倒逐渐恢复成了先前小白莲花时的模样,觉得兴许往事不提,日久生情也不错!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当年清净峰上混吃等死,身边还有个小白莲花可以随时逗着玩的小日子了。是以沈清秋觉得现在俩人的生活真的快乐似神仙,只求不变天-----当然,这后半句是更适配于冰哥的。

是日,冰哥走到沈清秋这几日都在睡的偏室,偏巧今天沈清秋不在里面。看到这个偏室里面的陈设,冰哥又联想起上次偶然闯进这个世界时,发现里面依旧保存着自己完好的旧衣服和物件的情景。冰哥心里不由得动了动。此时的偏室也没有太多改变,冰哥看着这些东西和自己的世界都是一样的,甚至觉得这个世界的很多人也是一样的,感觉和自己呆的那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不同,似乎唯一的变数就是这个师尊,这也是他执着于拼尽几乎毕身的灵力来此一探究竟的原因。为什么这个师尊待徒弟如此好?要是我的师尊也是他,哪怕只有他一半好,我的人生是不是会不一样,会更好?我就不用经历那段惨痛的日子了?不会发噩梦了?我也能同他冰妹一样,心安理得地享受这样的岁月静好,无人打扰,得到曾经一直满心期待重视自己的那个人一次全心全意的关注和爱护?冰哥不知道却又想知道,他觉得也许答案只能在那个人身上寻找。

由于这几天沈清秋也住在这个偏室,衣帽架上还挂着他换下来的几件衣服。洛冰河一一巡视着沈清秋的衣服,手却鬼使神差地抚摸上去,停留在一件沈清秋今日刚换下的衣服上。那件白色里衣上还留着沈清秋淡淡的体香,摸着柔软细腻的丝绸面料,仿佛抚摸到了当晚那人身上透着的独特清香的肌理。冰哥正随意摆弄衣袍间,忽听得叮的一声脆响,循声望去,在看到那物什的时候,心中陡然一动,他呆呆站住了,脑中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又慢无声息地席卷而来。

那是一枚玉观音坠子-----那是洛冰河的养母攒了大半辈子的钱,好不容易才给儿子求的一枚开光宝器。那个苦命的女人,即使生活再苦再难都尽量不让他受苦。她把自己所能拥有的都给了一个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他感觉自己内心的某处因这玉坠被触动后变得柔软起来。冰哥随即又想到:“我当初是遗失了这个玉观音坠子,一直找不到。所以沈清秋找到了它,然后一直保存着?”正疑惑着,又看到了桌上随意摆放的几本书,见到有一本是内功心法,一本药理书,一本医书,还有一本是志异杂谈,桌上还有一本摊开了一半的书,书旁摆放的一张未写完字的纸。冰哥近前仔细看,书上讲的是能帮助恢复记忆的方法。旁边的纸张还是书中的笔记总结------明显是沈清秋这几日挑灯夜读的心血。

冰哥正看着眼前这一切,沈清秋进来了,冰哥此时正一手拿着玉坠,一手正搭在他桌前的书上看着沈清秋的笔记。沈清秋问:“冰河,你找为师?”冰哥这时反应过来,露出乖巧的微笑,道:“是。弟子多谢师尊近日来的照料,现今身体已无大碍。弟子感念师尊待我的好,就想着把师尊的屋子收拾打扫一下。”沈清秋:“嗯,你手上拿的什么?”冰哥:“弟子正要拿师尊的衣裳去洗时,这坠子掉下来了。不知怎么的,弟子感觉这玉坠有些熟悉,故而拿来多看了一会。”说完拿给沈清秋看。沈清秋闻言一喜:“甚好,此物本就是你的,你拿着,兴许还能再想起些往事。”

冰哥:“原来如此,师尊可愿讲讲玉坠的来历与弟子听?”“当然。”于是沈清秋言简意赅地把玉坠是他养母遗物之事讲完了。

“敢问师尊,既然玉坠是我的,为何又在此处呢?”沈清秋一听,心里啪嗒一声:“我靠!我该不该说:你走火入魔那天,老子被你草完了之后这玩意才出现的?该死的系统!在这之后,你又在生辰日那天把我日得痛惨了,还把这玉坠挂我脖子上了。安慰奖?!我的天,当时没多想,现在才感觉洛冰河就是拿这个当补偿嫖资一样。如今这逆徒又成了个翻脸不认人的失忆重症患者,我找谁说理去!哼!特么的,真想摆个后脑勺给你!”想到这,沈清秋那隐秘的深处不由得颤抖了起来,好似那天既痛又爽的磨人穿插感又悄悄地钻回某人的菊花里。“咳咳。”沈清秋掩饰性地用扇子虚掩了下自己的脸。“当年为师偶然捡到。”

“所以师尊一直都带在身上吗?”冰哥忍不住问。

“嗯,如今交还你,望能助你恢复记忆。另外,你吃了这株仙草,对你记忆有帮助。”沈清秋将袖口里的一株仙草掏出来递给了冰哥。

“谢谢师尊。”冰哥似是有些动容地笑了笑。

“回去吧!”沈清秋对他说。

“是,师尊。”冰哥转身去到门口的同时,眼底余光似乎瞟到了什么,他回首看了下沈清秋,才发现他后背有几处很深的血痕,衣服明显被划破了几道口子。洛冰河皱了皱眉毛,努了努嘴,终是没说什么,退下了。

洛冰河刚走不久,沈清秋就马上关门,把自己的上衣都脱了个七零八落,衣服都退到手腕处,露出白玉无瑕的后背和漂亮的锁骨。沈清秋找了几瓶灵药出来,想给自己的后背上药。心里骂骂咧咧道:“哎呀!疼死老子了,这仙草可真会长,长的那个山卡拉的地方都不能使用灵力,老子差点就英年早逝了,偏现在还不能运功疗伤……”因为沈清秋在那仙草生长之地吸入的瘴气也伤到了沈清秋肺腑,因而沈清秋一时无法运功疗伤,否则五脏六腑皆会重伤。

沈清秋正拿着药笨拙地在后背一阵乱洒,很多地方都没沾到,他又只能挪一挪,去把一旁的镜子移过来,侧对着镜子斜看镜子中的伤口。岂料伤口一碰到药,沈清秋忍不住惊呼一声,实在太疼了,手一抽不小心把镜子也打翻了,镜子碎裂在地上的砰的一声响,把冰哥给引了进来。

“师尊?”冰哥快步推门进来时看到就是这样的景象:沈清秋侧对着他坐着,上半身几乎全裸,衣裳褪至腰胯间。骨肉亭匀的小腹和纤纤细腰半遮半掩,,一只袖口半挂在肘弯处,露出纤长玉藕似的手臂,皙白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拿着一瓶膏药。手臂往上是圆润玉白的香肩,还有微凹诱人的漂亮锁骨,锁骨之上是细长美艳白滑的脖颈,脖颈之上是清雅之中带着几分惊异又始终少不了画中仙那份恬静寡欲的俊美神颜,可谓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冰哥看呆了,尤其沈清秋胸前挺立着的一点浅浅樱桃红在引诱似地向冰哥娇笑着。冰哥觉得此时衣裳半挂不掉的沈清秋比当晚不着一缕的他更俱杀伤力。冰哥有些魔怔了!倘若此时沈清秋和冰哥是宿敌,只冰哥怔住的这一瞬间,沈清秋就能趁机偷袭他了!诱人杀于无形,恐怕说的就是这个了。

沈清秋没想到洛冰河此时会闯进来,一时惊讶未及反应。待反应过来时,才急忙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往身上扯,又牵动了伤口,眉头微皱,这一蹙眉,也蹙到了冰哥的心里,仿佛轻轻地把他的心弦勾起,挑逗似地拨来拨去又骤然松手。冰哥晃了一晃神后才反应过来,上前按住沈清秋那拼命想要往回拉衣服的手,道:“师尊受伤了,为何不让弟子知道?”

沈清秋缓了缓,淡定道:“并非什么大事。”

冰哥望着有几处伤口深可见骨,心中陡然跳起来,没来由地有些气愤地道:“伤口深可见骨,还不是大事?”说罢,赌气式地抢过沈清秋手中的药给他亲手涂上。又道:“摘仙草受的伤?”沈清秋一时脑子短路,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觉得得说点什么来哄好眼前这个小霸王才行,只是嗯啊了一声。

冰哥听了一阵莫名心疼,自顾自地把粘了药膏的手在沈清秋的后背轻轻涂抹着,指尖每触摸到沈清秋的每一寸肌肤一下,心里的异样感就增强一分。冰哥觉得这人的身体像有魔力一样,会把自己牢牢锁在他旁边,而他内心也真的眷恋不舍,不愿意离去。沈清秋因为那药接触伤口时更疼了,他拼命忍着,无奈身体微微发着抖,喉咙发出低低的喘息声,好像无处可逃扑腾着翅膀的翠鸟,震动了空气,扰乱了某人的心弦,使人心跳加速,甚至节奏开始错乱。

沈清秋浑然不觉身后人的异样,心里禁不住地吐槽起来:我靠,这药可太特么疼了!老子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嚎啕大哭一场~可是眼下这失忆的小徒弟在这,他才认识我几天呐?哎!为人师表的,我可不想丢人丢到外婆家去~~

沈清秋隐忍着,以至于浑身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那细汗宛如一层薄纱轻轻覆盖在洁白如玉的脊背上,混着香艳红花绽放似的血痕,浸透出一股沁人心、入骨髓的冷艳清丽,说不出的磨人心,挠人痒。冰哥不由得靠近了些,手禁不住抚在沈清秋的背上抚摸起来,忽地才又掩饰性地移过去拨了拨沈清秋散落着的头发。

涂完了膏药,冰哥仍旧坐在沈清秋后面,沈清秋看不到后面冰哥的表情,他也还在为伤口的疼痛忍不止微微喘息着。冰哥听着沈清秋那抑制不住的喘息声,忍住心底的燃烧的欲火,用力地闭了闭眼睛。过了一会,他才缓缓道:“为什么?”

沈清秋:“什么为什么?”

冰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好?”沈清秋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当然是因为,哦!不对,他现在失忆了,还是先别直接说是道侣关系,这孩子万一接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再来一次走火入魔,老子可不干了!咱还是细水长流,顺其自然先吧!

冰哥:“这几日来,师尊待弟子的好,弟子不能视而不见。”

沈清秋:“你是为师的徒弟。”

冰哥:“就因为这?”

“不然呢?”沈清秋故作深沉地道。刚说完,沈清秋整个人就被一个热切的拥抱给箍住了。冰哥从后拥着他,药已经上好,缠了绷带,冰哥刻意避开了他后背上的伤口,两只手从后拥住了沈清秋的同时握住了他的双手,四手叠扣着,下巴抵在沈清秋的肩膀上。“师尊会对其他弟子也这么好吗?”

沈清秋没想到会被他突然抱住,又被问这么个问题,有些紧张:“冰河,你先放开为师。”我靠!这逆徒啊!你才认识我几天?现在就动手动脚了!咱能不能按规矩来啊~~沈清秋的手挣扎着要摆脱冰哥紧握的大手。

“师尊为着一个受伤的弟子彻夜难眠整晚输送灵力,日夜不辞辛苦地照顾他。在他梦魇之时,彻夜照看安慰他,每天为他束发,一直保留他母亲的遗物。为他遍访奇书,找寻恢复记忆的术法,还为他甘冒生命危险去摘仙草,落得这一身伤,甚至险些丧命,值得吗?这真的是一个师尊会为弟子做的事情吗?”冰哥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动情地说着,温热的嘴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他的耳朵。他说话的同时嘴里呼出的热气在沈清秋的耳边萦绕几圈后,挠痒痒似地又悄然地散开,有几缕还似乎淘气地偷偷钻进了某人的耳廓里,带着嘴唇温热柔软的触感悄悄爬到他的心坎里去。

其实冰哥刚才走后一直没离开,他在屋外听着房里的动静。而那株仙草,他从沈清秋先前做的笔记里看到过。此仙草生长的环境险恶,在那里任谁都无法施展灵力,否则会反噬身体。它生长之地往往是在悬崖峭壁,抑或荆棘丛生之处,瘴气四起,极易伤及肺腑,采摘之人稍有不慎便命丧于此。被瘴气所伤之人,内功灵力俱损大半,更需耗时费心调养。

啊?沈清秋被这耳边风吹得脸颊有些红晕,耳根开始泛红,手也开始不听使唤了,没有再挣扎。讷讷地道:“为师只是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再说就算路人,为师也不能见死不救的。你无须多想。”

冰哥:“师尊以为弟子是怎么想的?”

沈清秋:“……”

冰哥:“师尊喜欢弟子吗?”

沈清秋:“……”沈清秋内心腹诽道:你指的哪种喜欢?哎,问题是无论哪种喜欢,此时说出来都招事啊!还有,说话就说话,咱别整得这么近行吗?大兄弟。

沈清秋又开始挣扎着要从这个过分暧昧的姿势脱离开来,却听到冰哥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师尊,我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想我应该没有忘记要爱你。”说完,冰哥在沈清秋的脸颊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

沈清秋身体紧绷了起来,心里好像停滞了一下,眼睛忘了眨一样。

沈清秋好似才刚反应过来冰哥做了什么的时候,心想:“这小白花今天怎么这么胆大包天了?老子还受着伤呢!要真的这么早!这么快!这么轻易地就和你做情人间才做的亲密事情,那在你眼里,我可就真是禽兽不如了啊!怎么着你也得给我冷静几天,好好辨辨你的心,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天生弯的?!你这到底是因为感恩还是因为喜欢?这喜欢到底是情人间还是师徒间?也许你虽然失忆了,仍然对我有一点好感?就算是吧,那咱别一上来就onenightstand啊!老子可是很传统的人,老子不求曾经拥有,只求天长地久!哎不,小孩才做选择,老子全都要!哎,总之给彼此一个适应的时间吧!对你对我都好。但是这一切我要怎么跟你解释,从何说起啊?!晕~~

“师尊没有拒绝我。说明师尊心里也有弟子的,对吗?”

哎!不是,洛冰河,你听我给你吹!啊不!咱就是说吧,其实很多事,为师只能等你记起来往事了才能跟你做。不然怎么看都像是为师趁火打劫啊!万一你将来后悔了呢?你看在你一个失忆的人看来的话:一来呢我长你好几岁了,按说是你的长辈。二来我是你的师父,咱有师徒的名分在。三来你长得这么帅,谁不惦记着呢?何况还是本应该有三千后宫的酷炫吊炸天男主脸。在旁人看来,对着这么一个大龄失忆儿童,我还真的有占便宜之嫌啊!四嘛,你吖都失忆了,那对我以往的情谊也都化为乌有,如今咱们的关系也只能从零开始,还得是从师徒关系开始比较自然,好伐?!

“冰河,你先放开为师。”沈清秋现在无法运功,体能与凡人无异,力气自然争不过冰哥。他脑子里乱七八糟闪过无数个念头,到嘴的只有这句话。沈清秋恍惚觉得眼前的洛冰河让自己又有点陌生起来,甚至觉得自己得好好重新认识下他才行。毕竟当初的小白花不会这么直接地表白和吻自己啊~~沈清秋下定决心要给洛冰河一个重新认识彼此,认真考察和思考两人关系的缓和时间。

再说了,之前的洛冰河小少女实在太粘人了,又爱哭,还经常要求着他探讨,想想自己的身体,恐怕受不住天天这样的折腾。所以反正现在洛冰河失忆了,沈清秋觉得自己可以适当调整一下教学方针,对眼前这个小白花及时转换下培养策略,以便日后自己的身体能好受点。

冰哥觉得自己以往这些得心应手,早已用烂了的撩妹套路要是放其他人身上,对方早就乖乖上套了。眼前这个上了一半又要跑,有点诧异之余却感觉偶尔来个猫捉老鼠的游戏倒也有趣得很。冰哥手上松了松,沈清秋急忙把衣服拉好。冰哥探了下沈清秋的灵脉,道:“师尊的肺腑也受损了,这几日都不能运功。让弟子照顾师尊吧。”说罢,冰哥又运了下灵力,让伤口好的快一点。

谁知当晚沈清秋还是发烧了,当沈清秋趴着准备睡下时。冰哥说什么也不肯走,一定要和他睡在一起,说他受伤了还发着烧,半夜有什么不舒服或者需要喝水什么的,自己可以照看着。沈清秋无奈只能由着他。冰哥又嫌偏室的床太小不够俩人睡,硬是抱着一脸尴尬却又无可奈何的沈清秋躺到了主屋的床上。

由于沈清秋背上有伤,冰哥的手无法像正常情况下搂着他的后背。被抱在怀里的沈清秋为了不摔倒也只能被迫双手搂着冰哥的脖子,可也不能做太大的动作,会牵扯到后背的伤,所以沈清秋上半身几乎也都贴着冰哥的胸膛靠着,冰哥看着乖顺的小绵羊只能蜷缩在自己怀中这方小天地里,心里满意极了。身娇体软的小绵羊此刻只想快点好起来,好逃离这只大灰狼的霸道控制欲。可惜沈清秋现在的身体凡人无异,只能任由冰哥摆布了。

夜里,沈清秋整个人烫得厉害,脑子也烧糊涂了。冰哥单手抱着沈清秋,另一只手喂着沈清秋喝退烧的汤药,药都流到嘴边去,半点没进嘴里。冰哥遂自己喝了一口汤药,掐着沈清秋的下巴,嘴对嘴把药慢慢地渡进沈清秋的嘴里。那药里面其实还兑了点冰哥的天魔血。沈清秋口苦,尝不出天魔血的血腥味。

沈清秋烧的头昏脑涨,意识都是混乱的,当他温暖柔软的嘴唇刚对上对方的,就如同滕柳缠上了树枝,本能地缠绕了上去,沈清秋下意识地如饥似渴般尽力地汲取口中的药汁。梦境中,沈清秋感觉自己好似在炎炎夏日里,此刻口干舌燥,终于难得咬到了鲜美多汁,爽口又解渴的水蜜桃。冰哥强忍着欲望,嘴对嘴喂完了药。

沈清秋好似喝不够一样,又用手扣住了冰哥的肩膀,抬着头,迷离的眼睛望了望,微张着朱红欲滴的嘴唇凑上前去要再吻他,冰哥禁不住诱惑,激烈地回吻了他。沈清秋和他唇舌交缠几番后,感觉喝不到什么汁水了,便移开了嘴,转头欲倒。此时冰哥好不容易压下的情欲又被他勾了起来,哪里肯放过他。他抬手把沈清秋的后脑勺扣住,揽着沈清秋的腰,逼迫他嘴唇与自己的对上,又再喂他喝了点水,趁喂完水的功夫又再次纠缠上他的唇舌。

冰哥的吻带着侵略性,柔软烫热的触感席卷而来,他含着沈清秋的唇舌,感受着对方濡湿缠绵的气息,欲罢不能。尽管沈清秋口齿间还带着点药汁的苦味,冰哥用他的唇舌四下扫荡着这股药汁味,仿佛真正需要喝这碗药汁的人不是沈清秋,而是冰哥,他似乎渴望在沈清秋身上获得什么,好像沙漠绿洲之于行人的渴求。沈清秋此时双手已经搂上冰哥的脖颈,整个人靠坐在床角,冰哥抱着他的手又紧了紧,往自己身前收了收。

一番热吻后,冰哥意犹未尽地看着眼前人,发烧了的沈清秋此时看来和平日里清冷禁欲的形象大相径庭。他整个人烧红了脸,耳朵也红了,眼尾眸梢氤氲泛着些红,令人望而生怜。嘴唇红艳欲滴,微微开合着。好似醉酒一般,浑身上下染上了暧昧情欲的色彩。几缕长发湿粘在沈清秋的鬓角眉梢,迷朦勾人的桃花眼扑闪着蝴蝶般的睫羽,细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小水珠。

冰哥看他这副模样,心底颤了颤,口干舌燥起来,呼吸也变得深重。刚才湿润黏腻的接吻撕磨触感好似还未退尽,下腹的燥热又席卷而来。手摸到他胸前解他的衣服。当摸到滚烫的胸膛,柔软触感的肌肤时,冰哥的手停了下来,想到他是为着自己才发的烧,道:“算了,这次就不欺负你了。咱们来日方长!”

第二天沈清秋睁眼看着面前冰哥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知他昨晚彻夜不眠照顾自己才会这样。金色的晨光斜照在冰哥棱角分明,英气逼人的面庞上,发丝间。洛冰河整个人都被这金色的光芒洒满了诗情,落满了画意,熠熠生辉。沈清秋觉得眼前这个人简直在闪闪发光,让人离不开眼。

沈清秋忍不住抬手上前抚摸着冰哥的脸,看着沉睡中的脸庞,脑中忽地闪现过昨晚冰哥喂他喝药的一些片段,沈清秋心里咯噔了一下,那是真的吗?还是梦境?沈清秋正欲把手伸回时正好被一只大手抓住。冰哥睁着眼睛,饶有趣味似地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师尊,摸我脸呢?”

“为师,在拍蚊子。”沈清秋淡定地说。只听着这样的语气,谁也没注意到波澜不惊的禁欲脸庞之下是一阵的小鹿乱撞,还带着挖地三尺的那种尴尬。

冰哥哂笑道:“哦,这样啊!师尊我这也有蚊子咬呢!”说罢,把沈清秋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沈清秋力气争不过他,故作生气道:“放手。”

冰哥没有放手也不答话,手就势一拉,两手把沈清秋圈在自己怀里,又把脸凑到了沈清秋面前,额头抵着额头,嘴唇险险碰着彼此的。沈清秋急忙偏过头来,有些羞恼道:“胡闹。”

冰哥这才松开了沈清秋,离得远些,一脸坏笑地看着一脸绯红的沈清秋,笑道:“师尊的烧已经退了。”沈清秋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是在探自己的体温。顿时觉得自己被戏耍了一把,气的想咬后槽牙,心里暗暗把洛冰河这个坏小子揍了个七荤八素!

“师尊先穿上外套吧,别又受寒了。”冰哥起身把沈清秋的一件外套乖巧地给他披了上去,又在他耳边柔声道:“弟子给师尊做早饭去了。”沈清秋只是嗯了一声,暂时不想理这个偷奸耍滑的小逆徒。沈清秋尽量让自己摆出一副严肃正经禁欲的形象,让眼前这个洛冰河觉得他不好欺负。而不是一上来就被这么样的一个失忆洛冰河马上吃掉了。一旦让洛冰河开了这个口子,往后可就收不住了,还是菊花要紧啊!嗯,沈清秋定定地这么想着。

这日冰哥贴心地把沈清秋的一日三餐换成了滋补的药膳。沈清秋对冰哥的厨艺有了个新的认知,这家伙总能稀松平常的食材做得色香味俱全,即使是简单的药膳,也能让原本没胃口的病人也提起兴趣来。

“弟子给师尊换药吧!”冰哥很顺手地把沈清秋的衣服扒拉了下来。沈清秋本想拒绝的,奈何冰哥动作比他快,本就随意披挂在上面的衣服一下子被褪得一干二净,还没由他分说就把自己推倒在床上趴着。沈清秋觉得自己像个砧板上的鱼肉,又像个随时会被侵蚀殆尽的良家妇女,顿时脸红。同时他心里又巴拉巴拉起来:我靠,洛冰河失忆后胆子大得很呐!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搞得老子都说你也不是,不说你也不是。可是上次他都那么表白了,我还没想好怎么应对。这次可不想又来个险险擦枪走火啥的,毕竟我的菊花才休了几天假啊?我还是想让这种每天能混吃等死的,做个快乐光棍的逍遥日子再久一点的。哎呀~~洛冰河,咱俩还是见外一点,好不?!

冰哥看着面前之人身姿如玉,那优雅的背部曲线,如同柔和的山丘,在轻柔的阳光下展现,与挺翘的臀部曲线形成完美呼应,散发出令人为之心醉的魅力。抚摸着灼热的肌肤,那温软肌肤妙不可言的触感让冰哥舍不得收回手了。冰哥内心开始有些躁动,口干舌燥,但他指尖却有些冰凉,给沈清秋一种心痒痒的感觉,那种若有似无的撩拨,让他有一种恍惚神游仙境的感觉。

“师尊?”

“嗯?”

“弟子可以亲你吗?”

冰哥的话让沈清秋的心跳慢了半拍,强自按下狂跳的心脏,他镇定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沈清秋侧过头来,目光对上眼神炽热的冰哥,不由得移开了目光。

“弟子喜欢师尊。”一直注视着沈清秋的冰哥捕捉到了沈清秋脸上的这抹不自然,心里得意地笑了笑。他趁机抚摸着沈清秋那看上去纤瘦实际上却有着腹肌的腰。沈清秋被这一摸痒的不行,只想撑起手臂往床里躲,被冰哥轻易地按住了。“放肆!”沈清秋慌乱中被逼的只得搬出师尊的架子来抵挡洛冰河的攻势了,可惜他这一声放肆说得毫无威严,甚至让冰哥品出了些宠溺的错觉。

“师尊,别躲好吗?”冰哥的这一声弱弱的祈求,加上那惹人怜爱的卡姿兰无辜大眼睛,硬是把沈清秋原本要端起来气势又削弱了几分。

“冰河,你才失忆了几天?在你眼里,为师是同你认识不过几天的人。谈何喜欢?”沈清秋尽量不动声色地道。这洛冰河说不定是看这清净峰上就我一个人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才一门心思放我身上了,该带他下山见见世面才行啊!我可不想要糊里糊涂地开始,然后又被糊里糊涂地抛弃?!哎,这失忆的洛冰河要是感情上没个定性,我一个做师尊的被始乱终弃,这?!沈清秋内心不禁为自己倒吸了一口凉气,想想就觉得好悲哀。脑中还响起了费玉清的那首经典老歌“雪花飘飘,北方潇潇”,自己跪哭在风雪里,呐喊一声“不~~”欧买嘎,那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师尊待弟子好,弟子喜欢师尊。师尊喜欢弟子吗?”

“区区几日的相处,至多也是泛泛师徒情谊,何来……咳咳~”沈清秋努力思考着哪一个词最合适,孺慕?喜欢?爱?

“师尊不相信弟子是真心的?”冰哥故作失落道:“也是,才几日时间,师尊会觉得弟子唐突,觉得弟子对师尊至多也仅仅是孺慕之情,亦或感恩戴德,知恩图报?但是弟子可以明确地告诉师尊,弟子是真的喜爱师尊,真的想和师尊在一起。”

沈清秋一时语塞:“冰河,等你恢复记忆了再说吧!”

“弟子会证明给师尊看,弟子要让师尊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沈清秋有些无语,不过好歹自己不用倒追洛冰河了,还是应该庆幸的,起码老脸保住了,但是菊花怕是保不了多久了。沈清秋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再怎么样,到了关键时刻,师尊这张牌坊还是要拿出来挡一挡的。

“你可知对师尊这么说话当属大不敬?”沈清秋故作冷脸道。

“弟子只知徒儿喜欢师尊,望师尊能接受徒儿。”冰哥心里想笑,俩人什么都做过了,如今怎么又装起矜持来了。既然对方喜欢欲迎还拒,那就奉陪到底。冰哥趁其不备,迅速地在沈清秋脸颊上印了下嘴唇。道:“弟子会证明给师尊看的。”说罢就起身离开了。

“你?!”沈清秋以为他还会再有什么动作,没想他竟然就这么走了,心里又好似有什么掉了,空落落起来。沈清秋开始嘀咕了:这洛冰河怎么和之前有点不一样啊!这不哭不闹也不粘人了,还真有点不习惯,看不透的感觉。不过看来洛冰河眼下也不会急着跟自己要探讨了,沈清秋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放轻松点,不必如此敏感。至于始乱终弃的问题,还是给多点相处时间才好了解吧?!

其实冰哥知道,比起一时的欢愉,眼前的朝夕相伴更令他痴迷,因为他也有这样温柔关心自己的师尊了,冰哥的内心比来之前平衡多了,他想让这偷来的幸福久一点,再久一点,甚至长长久久。所以他愿意陪这个师尊演足每一场戏,直至他心甘情愿地喜欢自己。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沈清秋放松了警惕,对洛冰河频繁的亲密动作和示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偶尔提醒洛冰河要分辨好自己的内心,冰哥只是笑着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解释着自己很清楚,自己真心喜欢师尊。毕竟谎话说多了,总有人会当真的,不论是沈清秋还是冰哥,总有一个将信将疑,抑或全盘接受。

这段时日的朝夕相处,沈清秋对洛冰河其本人过往的人生大事做了大概讲解,其中自然不乏师徒间的二三事,不过沈清秋并没有提及两人之间的道侣关系。冰哥想到自己疗伤期间沈清秋对自己那欲盖弥彰的关心切切,无微不至的照料:整晚输送灵力为自己疗伤,温言软语安抚他重伤之痛,失忆之苦。一切的一切让冰哥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心里有些麻麻的,说不出的滋味,他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师尊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也不知道这个师尊是否都是出自真心地对徒弟好?自己又是否配得到这样的师尊。这样的师徒关系能维持多久?

不管结局如何,冰哥都要把这场师徒关系尽量维持得久一些。因为此种瘴气奇异难除,且洛冰河是魔族,沈清秋是仙人,要用魔族的魔力为他根除因瘴气遗留下的病症,只可每日少量输入,徐徐图之方可根除。为了让沈清秋恢复快一点,冰哥除了在饮食上下功夫外,每日还时常为沈清秋运功通经络,清余毒。

沈清秋觉得失忆后的小徒弟照顾病人的本事见涨啊!怎么着也得给个6星好评了,要是有晒图好评返现的话,沈清秋还会给他拍多几个小视频一起上传给卖家的,哦,这卖家当属尚清华莫属了!嗯,到时得和尚清华要多几个红包和优惠券才行!

冰哥为了讨沈清秋开心,特地做了个竹塌摆在竹舍的空地上,这样沈清秋可以随时躺在竹踏上晒太阳养身子,看看书,打发时间。自己则在厨房忙前忙后地做着沈清秋的高端私人定制大餐,一切都是那么的岁月静好,师徒情深。

俩人闲来无事,沈清秋吃人嘴短,作为回报,就带着洛冰河玩起了益智游戏。沈清秋还很好兴致地教洛冰河玩起了五子棋,后来又教着洛冰河帮自己设计做了副扑克牌,还有一副国际象棋。沈清秋不厌其烦地教洛冰河扑克各种玩法包括像21点、斗地主、钓鱼等现代扑克牌玩法,冰哥也就沈清秋这几天的谆谆教导下,很快掌握了国际象棋的游戏规则,还有扑克牌的几种基本玩法。这些新鲜玩意都是冰哥甚至冰妹都未曾接触过的,自然觉得生动有趣。

冰哥学习这些新鲜的棋牌游戏从一开始的屡败屡战到后来的输赢对半,俩人都觉得越玩越得了趣。大部分的欢乐都在这几场游戏的互动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冰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别具一格的温柔师尊居然还有孩童般可爱的一面。

有次,俩人玩扑克牌的时候,沈清秋险险被打败,好在最后还是赢了回来。他双捧回自己桌前赢回来的筹码用竹签当筹码,原形毕露般地哈哈大笑起来。"终于赢啦!哈哈~好险好险!为师差点就输了,冰河你进步真快!”说完还一只手轻松随意地拍了拍冰哥的肩膀。

冰哥眨了眨眼睛,他从来没见沈清秋这样笑过,不拘束地,真切地笑,开怀爽朗地笑。冰哥眼里露出几分痴迷,怔怔地看着沈清秋。待到沈清秋回望这个刚输了游戏的小徒弟时,他又醒转过来,及时地转换成了可怜巴巴地望着沈清秋的眼神,这让沈清秋觉得他有些少年时的可爱了。

为什么看似清冷高雅的沈仙师也会如此不顾形象地玩起了这些中二游戏呢?因为沈清秋觉得:用21世纪现代科学来解释的话,人的大脑是非常精密且复杂的器官,很多有脑外伤的病人如果失去了记忆或者记忆力大幅度下降,对这个症状的治疗,除了仅有的常规药物治疗外,手术也不会有很明显的改善效果。很多还是比较保守的方法,比如让患者多接触以前熟悉的事物,和他讲以前发生过的事情,还有让患者多用脑,通过玩游戏这种简单有趣的方式不仅可以锻炼患者脑神经,还能助其快速恢复受损的脑细胞。说不定洛冰河能因此快点恢复记忆,但是人魔有别,而且洛冰河还是半人半魔,这个世界又是个傻比系统主导的世界,所以是否有用?沈清秋心里也没谱,但总归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这期间沈清秋也敲了系统好几千遍,系统那边都是空寂寂,杳无音信。沈清秋也烦了,就当系统死了吧!

这天,身体已经大好,只是暂时还不能运功的沈清秋独自在竹舍不远处的桃花树下,他瞧见了一窝小雀儿叽叽喳喳地叫着,正看得欢乐,哪知就掉下来一个小雀,沈清秋眼疾手快,刚刚好双手撑着衣摆把掉下来的小雀给接住了。沈清秋叹道:“哎呀,你个小淘气啊!”

沈清秋看了看这棵大桃树上的鸟窝,还挺高的,对于凡人来说,攀爬的难度很大。但是自信修仙之人虽然功力现在没法使用,招式还是在滴!于是沈清秋自信满满地怀揣着小雀,手脚并用地攀爬上了大树。他伸长了手试探着距离,好几次都是险些就要够到鸟窝,却是未能够得着。正当沈清秋往前挪了挪身子时,忽然听到一声“师尊!”。在厨房忙活了半天刚出来的冰哥看到了沈清秋爬到这么高的树上,知道他暂时没有内功的冰哥心里不由担心地叫住了他。毕竟从小在苦水里泡大的冰哥,怎会不知全身没有功力,与凡人无异的身体一旦从这么高的树上摔下了会有多痛,多要命!

“啊~”沈清秋听到冰哥的叫唤声,注意力一转移,脚上就塌了空,整个人直接从树上掉了下去。冰哥见状闪电般出现在树下,稳稳接住了沈清秋。

沈清秋跌落时手脚和衣物恰巧攀扯到了部分树枝,此时树上也抖抖擞擞地落下大片粉红的花瓣。飘飘洒洒地落在二人的头上、肩上和脸上。正当初春时,桃花树下桃花香,空气里竟似都透着股缠绵悱恻的花香。暖黄色的阳光镀在沈清秋好看的脸上,印衬得他整个人都那么地俊美可人。几缕粉红的桃花瓣覆在沈清秋的鬓边和唇角上。看见沈清秋嘴唇朱红,比唇角边的粉色桃花瓣还艳丽夺目。冰哥忍不住抬手去触碰那抹胭脂红唇。他那略微粗糙的指腹贴着软唇慢慢碾了碾,和想象里的一样,软糯柔润,温暖可意。

冰哥微低着头,神色专注,好似望着眼前人,又好似透过这张漂亮的脸庞在探索其中某些捉摸不透的东西。

沈清秋惊魂未定地深深吐出口气,尽管冰哥已经双手放松让他站住了,但沈清秋此时双手还搂着冰哥的脖子,完全没想到要松开手,离开他的拥抱,直至对方的手指碰到了自己的嘴唇。沈清秋别开脸去,不安道:“别碰我!”

冰哥的手指上还残留着沈清秋嘴唇的温度和柔软的触感,他意犹未尽地看着沈清秋的眼睛,但是口气却带着委屈的腔调说:“可是师尊先搂着弟子不放的呢!”说着又顺便把沈清秋嘴角边的花瓣拈了出来摆在沈清秋眼前给他看,示意自己是为了给他拿掉嘴边的花瓣而已。沈清秋想不到被反将一军,登时脸红,手立马松开了。背过去,不看他。冰哥靠近他身后,在他耳边柔声道:“师尊,可有受伤?”沈清秋一脸红晕,若无其事地答“:无事。”

刚说完,俩人就听到雏鸟细碎的叫声从沈清秋胸前传出来。冰哥低头一看,在沈清秋胸前的衣襟里,一只小雏雀探了半个脑袋,娇娇怯怯的模样。冰哥笑了,抬手在沈清秋的手反应过来之前就先抓出来了这只小雏雀,笑嘻嘻地说:“没想到师尊还有这么调皮爱玩的时候呀!”

沈清秋解释道:“看着点,它从树上的鸟巢掉下来的。为师本想放它回巢里,可惜,看来没有法力还是不行。不知刚才有没有压着它了。”冰哥本是站在沈清秋身后,一只手举着小雀在瞧,听沈清秋这么要求,就把小雀端到沈清秋胸前,同时另一只手也摆到一起托着小雏雀端在沈清秋面前道:“师尊看看?”此时的沈清秋没注意到自己整个人都被冰哥双臂虚虚地环抱住了,宛如雄鹰展翅,将他完全护在怀里。沈清秋此时双手也怜爱地扶起了这只小巧玲珑的雏雀,低头仔细地查看它有没有伤口或者异样。

看着眼前这个师尊为了一只小雀如此上心,以他现在毫无功力的身体状态,爬这么高的树,即使知道可能会摔伤,仍然要护送它回巢。冰哥觉得这人这股傻呼劲,心肠有够软的,跟自己以前那个师尊简直云泥之别。想来他对谁都是这样,先前疗伤时他待自己的好,看来也确实出自本心,并非演戏。自己以前对他的看法终究带了些过分的恶意揣测,不应该那样想他的。念及此,觉得自己欺骗他,让他以为自己是那个废物冰妹这件事有些愧疚。可即便如此,冰哥还是不想让沈清秋知道事实。这些难得的温柔本是属于另一个人的,自己何曾拥有过?也许还是贪恋此刻的温柔,好像害怕哪天失去了眼前的温柔。

冰哥觉得自己现在环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小雏雀。眼前这个对小雀关怀备至的师尊就好似一只人畜无害,惹人怜爱的小雏雀,傻乎傻乎还带着点娇羞可人,又似乎还像只小奶猫,有挠人心痒的小爪子,时不时虚张声势般地挠他几下。沈清秋说的话往往看似赶他走,实则口是心非,脸皮甚薄,稍微调戏一下就面红耳赤的,十分有趣。冰哥想到这里,嘴角也跟着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沈清秋道:“这小家伙估计饿了,得把它放回巢了。”“好,师尊。”冰哥一只手搂住沈清秋的细腰,一只手向上一抬,顷刻将沈清秋携至鸟巢所在的树干旁定住。沈清秋被这猝不及防的搂腰惊了一下,待机反应过来,已经看到鸟巢了,遂放它归巢。放完了小鸟对冰哥说:“好了,我们下去吧。”

冰哥却一个转身把他抱着靠坐在下边的粗大枝干上,对沈清秋道:“弟子有点累了,歇一歇。”沈清秋对这话觉得莫名其妙,这就累了?干什么累了?炒个菜,飞个树就累了?这洛冰河居然还会对自己的师尊撒起谎,摆起架子来啦?还找这么个无厘头的理由了来忽悠自己了?沈清秋一脸不相信地道:“怎么就累了?”

冰哥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沈清秋,把两手都撑在沈清秋的两边肩头上。他的脸靠近沈清秋面前,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沈清秋被逼得只能抬手按住对方靠近的胸膛上,不让对方离自己再近一步。他被冰哥这样的眼神看得不自在,看着冰哥这时的神态,明明俩人不是第一次如此亲近,沈清秋却觉得小鹿乱撞得厉害。现在自己被悬坐在半空中,四下都是树杈枝叶,自己现在又无法运功。想要转身逃跑,也没处跑啊!“弟子追师尊追得累了!就想要师尊一句实话。”冰哥的语气又变得可怜无助起来,一双委屈欲哭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沈清秋:"什么?"

“师尊当真对弟子没有半分情意吗?”

沈清秋觉得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说没有,这孩子会伤心,也违背自己的初衷,要说有,老脸搁不下来。你就不能换一个问法吗?真是难死老子了!

眼见着沈清秋低垂下来的鸦黑色长睫羽微微扑闪扑闪着,一脸为难似的又带着些难以启齿的羞耻模样,冰哥心中了然一样,道:“既然师尊不想言明,那就用行动来表明吧。弟子现在想吻你,如若师尊不推开我,就表示师尊默认了哦!”沈清秋才领会到他说了什么时,嘴唇已经被他噙住。

沈清秋的手本能地想推开他,可是一想到上面的鸟巢可能会因自己的挣扎动静太大而抖落下来,且自己身体现在与凡人无异,大力挣扎还可能会掉下去,就停下了手。好你个狡猾的洛冰河!先礼后兵,知道要提前通知老子了,却没给老子预留考虑的时间,还把老子逼到这样的境地,我能不乖乖就范吗?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厚颜无耻啊!逆徒!

厚颜无耻的逆徒见他没有挣扎拒绝,很是开心,一开始只是试探性的轻吻,在接收到对方没有明显拒绝的信号后,惊喜地开始他的进一步试探。冰哥一手扶住沈清秋的后脑勺,一手搂着他的腰,他含着沈清秋的嘴唇吮了吮,嘴里藏不住笑意地又舔了舔,继而含住他的软唇辗转地吻了一会儿,很快又吻得热切起来。冰哥直接撬开了对方的牙关,湿热粗糙的舌头探了进去,与沈清秋的舌头翻搅起来,磨蹭着他,纠缠着他,渴求着他,燃烧着他。渐渐地,冰哥喘息声变得厚重起来,眸中满是情欲的渴望。沈清秋被吻得喉咙里发出的低低呻吟声,好似在求饶,好似在亢奋,好似在挑逗。彼时唇舌湿润,满目唯他,情难自抑地交互着彼此的温热柔软和禁锢已久的情欲。

毕竟此时是尚未痊愈,犹如凡人之躯的沈清秋,体力灵力皆不济。他被吻得有些力竭气短,心悸脸红,骨苏腿软,明明都不是对方的初吻,却胜似初吻。沈清秋只觉得自己此时好似没有重量一般的羽毛,整个人不知不觉地被对方牵引,忘乎所以,身体不由自主地随风飘荡起来。

就这样濡湿悱恻地吻了许久,直至沈清秋拍着他肩膀,喉咙里发出嗯嗯呜呜的声音,表示自己喘不上气了,冰哥才松开了他。意犹未尽的冰哥此时望着沈清秋的眼光好似带着粼粼波光,柔情似水,一般人被这一的眼神一注视着,整个人怕是都要被他看化了,直化做晨阳金辉下的一滩春水。

冰哥对刚才的吻眷恋不舍,满眼柔情地对沈清秋吟吟笑道:“师尊的心意,弟子收到了!”沈清秋憋红着脸尴尬道:“我们下去吧,别惊动了鸟巢。”

“师尊的嘴唇好甜,弟子还想要。”冰哥吟吟笑道。

“你~”未及说完,沈清秋的嘴再次被冰哥堵上。

这次的吻更加强势霸道,冰哥狂乱肆意地索求着对方嘴里的鲜嫩软甜。沈清秋像被灌了迷魂汤一样,被冰哥的高超吻技迷得神魂颠倒。事后的他只觉得这洛冰河学那个《冰秋吟》终于有长进了?失忆前没实操好,失忆后倒是发挥超常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就已经学会的东西,只是刚好在失忆后才崭露头角。

一吻结束,沈清秋被吻得心神荡漾,身娇体软。冰哥亲昵地搂着沈清秋,低头对着他说:“这个是我们之间的定情吻。不管弟子和师尊曾经是什么样的过去和关系,从今日开始,我们就不止是师徒关系了,而是道侣了。师尊,不许反悔哟!”

沈清秋在绵长的深吻中回过神来才知道这逆徒说了些什么,定情吻??洛冰河你这小子,当初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浪漫。等你恢复记忆了会不会被自己这套说辞给笑死!什么定情,咱都好了多少年啦!你这么套“初吻定情”的说辞,说得像老子又换了个新人谈了段新恋情一样,嗯?怎么有种出轨似的背德感呢?!哎,我还是得让他多见见其他人,保不齐还真是因为失忆后就对着我这么一个人毕竟要是鲁滨逊的荒岛上只有一头母猪的话也只能将就解决下不是?即便还是头公猪,囧!,要真是不管何种性别,直接无脑爱上我而已,这可太惨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以后,当沈清秋回忆起这段和冰哥的定情吻时,真有种恍如隔世的初恋一般,醇香怡人,再见已是梦中人的感慨。

内心狂乱吐槽未毕,一脸尚在懵逼状态的沈清秋待要张嘴对冰哥说什么的时候,就已经身上一轻,被他抱着到了树下。沈清秋一到地面站定,才好似终于把漏在外面的小辫子给抓回来了一样,整理了下衣裳,心神也稳定了些,立马一脸镇定自若地对冰哥:“冰河,为师知道你失忆后这段时间整日只对着我一个人,思想上难免有些偏颇,为师该带你下山多看看其他人的。”“可是师尊刚才不是?”冰哥余下的字尚未说出,沈清秋就率先打断他。

“咳咳,让你多见见世面,也好辨辨自己的心。很多事情言之尚早,再说多接触下以往事物,还能助你恢复记忆。”沈清秋解释道。冰哥想着反正只要有你陪着,到哪里都行。于是也没反对。“一切听从师尊的,只是师尊莫要负了今日之约。”沈清秋一听这小子还是绕回来了啊!正待开口分辨,忽觉耳边风声呼啸,树叶沙沙作响,有一个白色人影飞行而来,正与二人的距离急速拉近。顷刻间,却见乘鸾剑剑锋已在二人身前,直指洛冰河。“哼!苍穹山禁洛冰河!”柳清歌的声音掷地有声地随之而来。前段时日柳清歌还在闭关修炼中,待到他出关时听明矾这么一报,就立马飞到清净峰来了。

再看沈清秋和洛冰河二人,其实在惊觉有人来时,冰哥已经将沈清秋护在自己身后,正待运力反击时,沈清秋忙拉住了他,说:“慢!是你柳师叔。”冰哥听到这话,再看清来人时,诧异自己老婆柳溟烟的哥哥在这个世界居然还活着。冰哥在原着里和柳清歌并无仇怨,不过一两面之缘,所以冰哥只是简单抵挡住剑气,并不攻击他。同时,冰哥在想这个世界的洛冰河会和柳清歌有什么仇怨。

“冰河,来,快拜见你柳师叔。”沈清秋道。

冰哥这才依言行了礼,道了声:“柳师叔。”

柳清歌被这样的反常的洛冰河惊讶到了,他一脸惊愕地对沈清秋道:“他被夺舍了?”沈清秋一脸无奈笑道:“他失忆了。想是前阵子练功走火入魔导致。柳师弟,此事切莫声张先。”

柳清歌一脸怀疑地上下打量着洛冰河。沈清秋说:“我同冰河这就走。”“师兄,我只赶他,你不用走。苍穹山是你永远的后盾!”

“对啊!师尊,苍穹山可是你娘家,柳师叔怎么可能赶你咧!”一旁刚刚才赶到的明矾抢答似地和沈清秋解释着。此话一出,沈清秋顿时被雷了个外焦里嫩,内心真像个石化了的微信表情包,一块块碎砖瓦片吭哧落地的脆响都能听得真切了。少年啊!你不开口没人当你哑巴,沈清秋此时真希望自己手中的清秋扇能像孙悟空手里那把芭蕉扇一样,一挥就能把这小王八蛋扫到五万四千里外的火焰山去,再也不见!

沈清秋以扇掩面,咳了咳:“苍穹山是我家,亦是柳师弟的家。”沈清秋做贼心虚般偷偷看向洛冰河,瞧他微笑地看着自己,微微点着头,那表情意味不明,沈清秋心里暗暗安慰了下自己:“”洛冰河刚才应该没听清楚吧?没听清!没听清!”柳清歌明显听到了,他向那才刚嘴瓢了的“少年”递了个眼刀后,才道:“明矾,苍穹山也是你的家。”嘴巴比脑子反应还快的明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用词不当了,平时心里的嘀咕和评价居然这么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话说得太快,死的也快啊!明矾突然觉得自己接下来的日子要不好过了。“啊~是是,我就是这个意思,苍穹山派一家人嘛!”

柳清歌指着洛冰河对沈清秋道:“只让他下山就行。”冰哥抬眼看了看柳清歌,又不明所以地看向沈清秋。另一边的明矾一脸诚惶诚恐,不敢再惹谁的注目,低头掰着手指,好像在数着自己还能活几天。

“柳师弟,借一步说话。”沈清秋只能把柳清歌拉上前小声说:“我带他下山本意是让他换个地方,多接触下以前的生活环境,兴许能记起往事。”

柳清歌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不必,人少保险些,此事不宜张扬。”

“不行,我不放心他!”柳清歌继续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看洛冰河。

“我现在更不放心的是明矾,也不知他刚才听去了多少,你帮我盯好他先,洛冰河失忆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柳清歌想了想,道:“放心交给我。若你路上出了什么事,就给我传个音,我一定到。”“有你这话,我放心啦!”沈清秋喜笑颜开,满意地用收起来的扇子轻拍了拍柳清歌的胸脯,柳清歌也只能对他这便宜师兄无可奈何地咧了咧嘴。他们俩人这副“兄友弟恭”的和谐画面显然落入了站在不远处的冰哥眼里。冰哥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很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矾,你随我走。”柳清歌下了命令,明矾只能唯唯诺诺地应声随柳清歌离去,忽地只剩下冰哥和沈清秋俩人,沈清秋没来由的有些尴尬,心中又默念起了刚才没念完的紧箍咒“没听清!没听清!没听清!……”。这一边,那个本该被默念紧箍咒的“孙悟空”很不配合地问了句:“敢问师尊的夫家在哪?

沈清秋一口老血险些吐出来!这逆徒真是举一反三啊!真想抡个大锤子砸他两下子,看看这小子还有没有点尊师重道的礼貌了?无奈只得定了定,装模作样地清了下嗓子,回道:“明矾口误,你也跟着胡闹?”

“在幻花宫?”冰哥不答反问。因之前沈清秋向他讲过洛冰河冰妹的过往,幻花宫是洛冰河的地盘之一,也是除了清净峰以外的另一个常居地。冰哥双手抱于胸前,略歪着下巴,一脸调戏的坏笑,挑了挑眉,一副痞帅无人能拒的表情,也不知无形中窃取了多少无辜的少女心。

沈清秋瘪了瘪嘴,有些无奈地抬手把手里的折扇往洛冰河的额头上轻敲了下:“没个正经的!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皮?”

上一次第一次无意闯入这个世界时被他这么敲的时候冰哥还黑了个脸,这次被敲却让冰哥很是受用,感觉自己和沈清秋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师尊可喜欢?”冰哥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嘻嘻笑着又一语双关地问。

“油嘴滑舌。罢了,你今日便随为师下山历练去。”

“弟子遵命。”冰哥一脸得逞式地微笑看着沈清秋道。

沈清秋只得闭了闭眼,抬起扇子掩面式地摇了摇,转身走到前下山去,冰哥随后也得意地跟了上去。

其实刚才沈清秋看到洛冰河当真给柳清歌作揖行礼时,见他面上也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方确信他当真失忆了,否则依照洛冰河以往的性格,不可能如此毫无波澜。沈清秋突然觉得失忆的洛冰河某些时候还真挺好调教的样子。这失忆了的洛冰河兴许还能和柳清歌冰释前嫌,不再这么火山撞冰山的!自己也就不用辛苦地当中间的和事佬了!

于是这天,灵力已经恢复大半的沈清秋和冰哥稍作易容,打扮成了人界普通公子哥的模样下了山在大街上走着。由于仙盟大会的时间还远着,沈清秋决定先带他游历人间,到时再看仙界活动,之后看情况在考虑去他的魔界看看。毕竟万一魔界那边发现到这样一个失忆了的洛冰河,可能引起的轰动太大,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综合来讲,想要试水的话,目前人界是对失忆的洛冰河来说最安全的地方,而且人界见过洛冰河的没几个人。

冰哥脑中还想着柳清歌这个大灯泡先前和师尊交头接耳的情景,还有说有笑的。心中总是莫名的不舒服,仿佛终于有点明白那个废物冰妹为什么会跟这个师尊口中的柳巨巨结怨了。

本是一统三界的魔尊冰哥,来到这里看到人魔仙三界依然井水不犯河水的泾渭分明,心里对这个废物冰妹又鄙夷上了几分,觉得这么废的人怎么也入得了师尊的眼?这个废物到底有哪一点比我好?等等,我这是在期待着什么?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得入得了沈清秋的眼才行?天下唯我独尊,谁不喜欢我,谁敢不臣服于我,他怎么可能拒绝得了我?我又何须祈求他的眷顾?企盼他的青睐?可是上次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分明?分明对我不屑一顾?!为什么?想到这,冰哥竟是有些懊恼和颓丧起来了。

师徒二人行至人迹罕至的路上时,听到前方有小孩哭声,遂上前查看,只见一衣衫略显破旧的约莫七八岁孩童正趴在一青年身上哭着,那青年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已躺倒在地,不省人事。沈清秋听小孩口里喊着:“哥,你怎么了?…醒醒…哥…”沈清秋俩人见此情形,大致的前因后果也猜出了七七八八。于是师徒二人在小孩的带领下,将青年带回了他们兄弟二人的家里进行救治。据小孩讲:他们是两兄弟,哥哥叫元明,弟弟叫元熙。父母皆亡,独留一个房子给他们。

仙魔两界之族来到人界,若非不得已,不可在人前随意暴露和滥用法术,更不能擅改凡间气运,有违天道,易遭反噬。故而沈清秋他们并未直接使用灵力为他疗伤,而是采用传统的人界医术为其医治。

当晚,沈清秋扶着元明,舀着汤匙正一口一口地喂他喝药,柔声宽慰着对方的同时还说一会给他擦洗身子。眼见着沈清秋如此积极贴心地照顾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让被使唤着买药熬药,洗衣做饭,打理一干家务的冰哥开始嫉妒这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病患了。要不是沈清秋的命令,哪能让他这堂堂三界魔尊屈膝为个凡人洗衣做饭,端茶倒水?想着这些种种,冰哥突然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好像那个病患才是沈清秋的新欢,自己又变回了以前苍穹山上默默无闻,任人欺凌,被师兄和师父口中常骂的“小杂种”。

压抑不住的苦闷感,冰哥还是忍不住拉住刚从元明房里出来的沈清秋,问道:“师尊是不是对谁都无差别的好?如果当时受伤失忆的人不是弟子,而是素不相识的路人,师尊待他也会和待我一样吗?”沈清秋被这一问都懵了,这洛冰河脑子里都什么跟什么啊?一个病人也碍他事了?老子看不得有人死在我眼前不行吗?沈清秋有些不高兴地道:“即便不是你,是素人,为师也会尽力抢救。”

“好,很好!”冰哥语气有些生硬,说完扭头就走,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沈清秋。此时冰哥只觉自己在沈清秋面前似乎什么也不是,好似一个饥肠辘辘的乞丐被施舍了一碗粥,乞丐对施粥者感恩戴德,念念不忘。但施粥者不过是想解决掉家里的剩饭菜,然后顺手倒到了你的破碗里而已,简而言之,无意救你,举手之劳,与你无关。

可脑子里一想到沈清秋待会要给他宽衣解带,擦洗身子,冰哥就实在没法想下去,于是又折返回来,对沈清秋道:“师尊照顾他一整天也累了,我来吧!”沈清秋没多想,也就随他去了。

待到冰哥端好了水进来,伸手脱元明的衣服时,对方却极力推脱要自己来。冰哥心生疑惑,沈清秋提出要给他擦洗时倒是没推辞,怎么眼下自己替换了沈清秋,对方倒是不乐意了,难不成真看上沈清秋了?心中疑窦丛生更是不愿放手了。

哪知在元明勉力挣脱之时,衣服一抖,衣襟边上露出了一角洁白的丝帛,看似手绢的模样,上面的彩色图画若隐若现。冰哥眼疾手快扯了出来,铺展开来见是一幅绢画,上面画竟是春宫图。元明见状腾的脸一红,急道:“别看…还,还我。”冰哥禁不住笑了,原来不让自己碰他是这个原因。遂调笑道:“元明弟弟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啊!”

“不,不是的。”元明急忙否认。

那绢画乍一看以为是普通的男女春宫图,待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龙阳春宫图。待到仔细辨认画中文字,冰哥眉头略凝,眼神忽暗,上前抓住他衣襟问道:“此画何来?”

“是…是我画的。”

“你画的?那你可识得画中之人?”冰哥眼见那龙阳图旁还附上了几句诗:“清静峰主沈清秋,座下爱徒洛冰河。修雅难敌正阳心,朝夕相处情意生。”好在沈清秋和洛冰河此番行程已稍作易容,且用的是化名,不然这上面明晃晃的名字实在不难让人猜出眼前人就是图中主角之一。

“自是不识,这,这不过是话本里的人物。”

“话本?”

元明无奈,只得指了指旁边的衣柜,冰哥依言打开,拿出里面锁着的一个箱子。待到打开箱一看,好几张尚未完稿的龙阳图主角无疑依旧是冰秋师徒映入眼帘,还有好几本话本放在下面。他拿起为首的话本一看,封面书名《春山恨》,第二本书名《冰秋吟》,余下的还有这两本的外传和续集二三部等等。他翻了翻头两本,扫了几眼里面的诗句和插画,不得不说剧情引人入胜,插画亦是香艳十足。

冰哥看那话本的神情先是蹙眉微怒,而后看着看着又微眯起了眼睛,他沉思片刻后倏尔展颜一笑。于是,这一喜一怒之间,已然计上心头。冰哥怒的是那个废物冰妹居然能与沈清秋鬼混到这个地步,还闹到人尽皆知。喜的是现在的师尊是属于他的了,这些书大有用处。

“单画山水图没法糊口,这些话本是现下最好卖的,掌柜的让我画这些书的部分插图。”说着元明指了指箱里那些未完稿的龙阳图纸,又道:“这绢画是最贵的,弟弟的读书钱就等着从这出呢!何大哥,求你把它还给我吧!”

“你弟弟可知此事?”冰哥追问道。

“我自是不能让他知道,还望何大哥替我保守秘密。”元明一脸恳切地祈求着。

“保密可以,这几本书给我。”冰哥拿了其中几个话本在他面前晃了晃。元明一看那几本都是插画已经完稿了的早期话本,欣然答应了。

过了一会,随着元明的房间门一关,冰哥带着一脸得意的浅笑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沈清秋的房间。就刚才二人的谈话内容,让冰哥收获颇丰。由于元明提到次日要去交货绢画,但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又不便出门。所以冰哥答应替他明天去准时交货,一则他刚好能顺便多打听一些沈清秋师徒的过往。二则他想为沈清秋和他们兄弟俩置办些东西。

此时沈清秋正给元熙讲解他的课业。冰哥进来行了礼,道:“师尊,徒儿有事请教。”转头又对元熙道:“小家伙,你哥找。”

元熙一听高兴地答应着就跑出去了,沈清秋从刚才坐的桌旁站起,问道:“何事?”

“徒儿刚看了一本书,书中有不明之处,还望师尊提点一二。”

“嗯?”沈清秋抬眼望去,只见冰哥把手里的一本书往他面前一摆,那书的封面赫然写着《春山恨》。沈清秋脸上无甚波澜,眼睛却不自觉瞪大了些,内心狂波卷浪地咆哮起来:靠靠靠!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早知道下山会被冰河发现这些花边新闻,老子打死也不来啊~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恶~好想挖地洞~啊~肿么办?肿么办!

冰哥一脸邪气又迷人的微笑,眼神带着微不可言的戏谑之意,笑而不语地看着沈清秋。

“这是什么?”沈清秋明知故问道。

“哦?师尊竟然不知?弟子给师尊念上一念。”冰哥手上随便翻了翻,左边一页是文字,右边一页是插画,香艳画面究竟如何夺人眼球,不难想象。

“不必。”沈清秋急忙阻止,看也不看那书,又定了定,沉着地说:“你从何处得来?”

“元明的。”

“他怎会?”沈清秋有些吃惊,这娃看着老实单纯的模样,还真看不出来啊!

“这是他画的。”冰哥边说着边把刚才已经翻开的页面毫无保留地展示在沈清秋眼前,沈清秋一脸吃惊地看着那插画。冰哥对沈清秋此时的表情很满意,然而,他不知道,令沈清秋吃惊的原因不仅仅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些原因。

没想到现在的《春山恨》居然已经更新到这么精致的彩图版本啦?之前这逆徒求自己探讨时,捧着的版本还只是简画,画工没这么细致入微,颜色也不甚多!当时洛冰河还向自己抱怨说这书应该把所有体位都详细画出来的。

眼前这插画实在惟妙惟肖,活色生香啊!在这春香帐暖的意境之下,俩人情难自抑,一脸享受的神情,又摆弄着颠鸾倒凤的销魂姿势,配上令人禁不住脸红心跳的对白,哟哟哟!确实很带感啊!好欲~老子的荷尔蒙都动了!这个样的18禁画面可比咱们现代拍的一些av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嘞!哦不,这个这么有情调,该说这画家的艺术表现手法还是很有韵味的,应该同比现代的经典三级片,不得不说这插画是有着令人血脉贲张的av镜头画面却不乏经典爱情片的唯美感啊!文案、画工都这么给力,不愧是长年荣登“全年度畅销书榜”首座的言情话本嘛!沈清秋脑中不禁出现了《家有喜事》电影里的一个画面:周星驰戏谑地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咧嘴笑道:“一个字,绝!”嘿嘿!老子应该默默地点赞收藏才行。

一句“老板,还有吗?”差点脱口而出,沈清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等等,老子在想什么,这特么又不是在鉴赏我那珍藏已久的128g爱情动作片,老子激动个啥?这画的主角不就是我吗?我替人家高兴个der,他大爷的!这元明也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不出来还有这一手~我靠,感觉比陈冠希的艳照门还炸裂啊!图文并茂,真人真事?真的假的都能让作者编进去意淫个千百遍的,还特么配了淫词艳曲来传唱!家喻户晓!人家陈冠希那个起码是主角自愿拍摄的,拍的也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可老子是被动主角啊!没发生的事还要被你作者盖帽写成这么个小黄书,老子被闹了绯闻还没处说理去!真是窦娥冤呐~~

哎!不行,《春山恨》里一堆瞎编的狗血剧情,要被这小子以为是真实发生过的,那我在他失忆后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光辉形象”不就崩塌了?哎呀呀!一朝回到解放前,老子怕是晚节不保了啊!更恐怖的是,这逆徒要是学着里面的剧情,以后天天拿着彩图来探讨,老子还活不活了?!我靠,不能让他开这个头了,菊花要紧,此书不能留。

一念至此,再也来不及细想的沈清秋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了,出手想夺过冰哥手中的书,冰哥自然早就防着他,见状把手往上一抬,“哎~师尊想要?…也不是不可以。”冰哥不无暧昧地一语双关道。

沈清秋心急之下只顾着想把书毁掉,目光只追随着那话本,哪管其他。于是急忙上前,身体险险靠近冰哥胸口,又踮起脚尖,单手举着要抓住那即将触碰到的书角,另一只手却自然而然地扶着冰哥的肩膀。

沈清秋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道:“给我,书中所言不可信。”

冰哥只是痞笑兮兮地把手中的书从左手换到了右手,又从左手换到了右手,沈清秋跟着换了两次姿势都没拿到手,身体却总是在这争抢间似有若无地和对方隔着衣料磨蹭着。冰哥一脸享受地盯着眼前这个无所顾忌,却只围着自己转的师尊,“所以师尊也读过?”冰哥促狭一笑,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沈清秋。

沈清秋想杀死自己的心都有了,含糊道:“有所耳闻。”他被看得心虚地把眼光闪躲开了,又去看那即将到手的书。

“也对,此书已畅销多时,家喻户晓。”冰哥就这样把书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却又总不让他抓到,最后冰哥单手将书直接举过头顶时,沈清秋双手同时举起去夺书,直接往上跳了一下,身体不自主地前倾,此时又刚好听到冰哥那句“畅销多时,家喻户晓。”心下更是一颤,于是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接向前扑倒,双手搂向了冰哥的后颈,嘴唇刚好擦过冰哥的脸颊,继而整个人斜倒在冰哥怀里,冰哥顺势回抱住他。“师尊这么热情,倒让弟子有些不知所措了。”冰哥偏过脸来,戏谑的眼神正对上此时有些无措的沈清秋,同时又徐徐把脸靠近沈清秋,作势要亲吻他的样子。

“你故意的!”沈清秋立刻用手推了下冰哥的胸口,不让其脸靠近自己,又迅速站好。他此时剑眉微蹙,脸上有些烧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被戏耍的感觉很不好。沈清秋心道:这逆徒太狡猾,真可恶!他都知道此书家喻户晓,那我拿回来也没啥用了。想到这,沈清秋有些懊恼,刚才太心急,没来得及想那么多。

“弟子怎敢?再说这本书可不可信的,问下苍穹山的人不就知道了,或者仙门百家也行。”冰哥说着的同时慢悠悠地拉起沈清秋一只手摊开在,把书平放到他手中,顺势牵起沈清秋的另一只手按在书本上。冰哥摆好书后,上下两只手也不拿开,就那么覆盖着沈清秋的双手,来回摩挲着。沈清秋待要抽开手,又被他生生握住,抽不开来。然后,冰哥在他耳边呼着热气暧昧地问:“对吧?师尊。”

这逆徒~还嫌不够丢人!居然要到仙门百家去宣扬自己干的好事?你自己丢脸就算了,还要拉上老子陪葬~沈清秋眉头拧了拧,一时竟想不出应对之策,只能看着这逆徒的咸猪手紧握着自己的手不放,咬了咬唇,道:“手放开。”

“如此看来,明矾师兄所言并非口误。”洛冰河看着沈清秋咬嘴唇的模样,心里动了动,想象着正在咬着那抹莹润柔唇的人不是沈清秋,而是自己。冰哥很想此时就能咬上一口,然后轻拢慢捻抹复挑,可得仔细地好好品味一番,以解此时全身上下莫名的躁动。然而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难耐地咽了咽口水,象征性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在听到沈清秋要求自己放手时,冰哥把沈清秋的手连人一起往自己身前一拽,两人的脸更近了些,沈清秋被这么突然一拽,冰哥的俊美神颜倏然闪到自己眼前,又是一怔,心跳的速度不自觉快了几分。

“放手自然是会放的,只是师尊可否先解答弟子的问题?”冰哥得逞式地勾了勾嘴角,低下头,笑眼迷人地看着沈清秋,俩人的脸距离之近,几乎鼻息可闻。

耍流氓呢!都不听我的话了,这逆徒真是胆大包天,要不是在人界不能无故暴露灵力等等奇葩条规,老子现在就给你几个暴击了!你现在就仗着力气大把老子制得死死的是吧?哼,老子偏不如你意。沈清秋此时的脑子里竟然闪现了一个电影画面:《羞羞的铁拳》里面沈腾一身武学宗师的黑衣着装,摆出“一阳指+狮吼功”的结合版姿势,说出那句经典名言:“你过来啊!”

“什么问题?”沈清秋镇定下来,不再挣扎乱动,两眼也不再闪躲,直接回视冰哥,心道:老子先看看你使啥招先。

冰哥看着沈清秋澄澈如水的双眸,笑意更深,便缓缓道,“弟子失忆前,早就同你是道侣了。师尊为何隐瞒?”

啊~~这。现在否认还来得及吗?哎呀呀!之前就一再拒绝他表白了,现在这种情况,再否认下去倒显得我是个渣男了?!可要是承认了,老子怕是晚菊不保啊!洛冰河,我觉得咱就还是继续保持这种超自然的师徒关系吧?嗯,挺好的,有新鲜感,有挑战,距离产生美。再说了,这是多么神圣的柏拉图式恋爱啊,老子还想谈得再久一点呢!好吧?

额~可是怎么办捏?怎么否认?想瞎掰也没用,这小子出去打听一圈就能得出的结论,老子还怎么圆得了谎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也躲不掉,算了,老子是个有担当的人,老子认了,行了吧?呜呜呜~好怕怕!沈清秋此时精分了,直觉这个壳子里的灵魂就像要出窍了一样,感觉如果是在现代的环境下,那么沈垣本人只会下意识地双手捂住自己的屁股,再来个健走如飞,落荒而逃。但是沈清秋这个躯体的本尊沈九断然不会做出如此有伤风雅,败坏自己形象的举动的。当然现在已经与这躯体融合得很好的古代沈垣其实也不会这么做,一来,他已经适应了自己沈清秋这个清雅师尊的躯壳。二来,他还是得在这个失忆徒弟面前塑造一个高冷的自我形象,以便在被哭着求探讨时不再那么被动。可是此时的沈垣就真的很想遁逃啊~~whohelp?救救孩子吧!囧~

“并非有意欺瞒,当初你走火入魔失忆,为师恐告知你这些会更受刺激。”沈清秋脸上略显一丝窘迫与羞赧,尽量语气平静地解释着道:“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多说无益。”

“师尊觉得你我之间的关系无关紧要,所以屡次拒绝弟子心意?”冰哥有些不满地逼问道。

“不是。”沈清秋觉得这事好像没法解释清楚了。

“那是?”冰哥目不转睛地看着沈清秋,尝试着想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失忆不久,对我认识不深,有必要给多些时间让你好好认清自己和旁人,再确定感情上的事,于人于己,皆是好事。”沈清秋有些急了,理了理头绪,感觉自己终于掰扯开了一些。

“所以师尊没有嫌弃弟子失忆?”冰哥以退为进道。

“当然没有。”沈清秋神情笃定,他的眼睫毛纤长,就在一抬一落间,也不知魅惑了世间几多的痴人儿。

“那师尊仍旧喜欢弟子吗?”冰哥自然没有放过眼前人这细微的动作,喉结不自觉地也跟着动了动。

“……”沈清秋实在脸皮薄得很,这种肉麻的话,谁爱说谁说去,老子说不出口啊~

“师尊还是不肯与弟子坦诚相待?”冰哥轻轻叹了一口气,装作一脸无奈道:“师尊可想过,你屡次拒绝弟子的心意,弟子心灰意冷,也会走火入魔呢?”说完,冰哥的手又按耐不住地摩挲起了手里沈清秋滑嫩纤细的手指,撩拨似地把玩着他的手指。

“为师……”沈清秋觉得还是难以启齿,毕竟要他这么直白地袒露爱意实非自己的一贯作风,心里挣扎着,以至于他几乎没有注意到冰哥此时对自己的小动作。

“喜欢?还是…”冰哥的脸凑近了沈清秋的脸,两眼直视着他,顿了顿复道:“不喜欢?”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丝寒意。这一次,他居然很想从沈清秋的双眸中看到自己期待的答案。冰哥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沈清秋的脸。准确地来说,此时,他不愿意,也不敢放过眼前沈清秋的任何一个眼神和动作。

这娃此次倒像是来真的了,那眼神真叫人无处闪躲。怎么感觉再不答应这小子,后果就会不堪设想了啊?根据以往的经验总结,老子不是要费老大劲哄他别哭,就是还得赔上自己的菊花,更让人真正担心的,如他所说,要是再次走火入魔了捏?额,埋骨岭那次的屁股开花实在惨烈,我特么再也不想来一遍了,苍天啊!饶了我吧!左右都是个草,老子还是喜欢温柔的草?额,好吧!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囧~

“喜…”沈清秋顿了下,抬起眼皮不自然地看了下冰哥,才又闭上了眼睛,咬咬牙,放弃挣扎似地吐出第二个字:“欢…”

然而就在“欢”字的发音刚出口,余音尚未尽之时,沈清秋只觉眼前一晃,腰上一紧,有两片滚烫柔软的东西重重贴在自己的唇上。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只在彼此嘴唇相碰的那一刻,沈清秋觉得好像有细微的电流从唇畔瞬移扩散到了自己的全身,心脏也被电得不禁颤了颤。

在终于听到对方正面的回答后,冰哥的心终是落下了。此时他再也不想忍,他要马上含住那口期待已久的红唇,那是属于他的,一刻也不能等!冰哥快速上前,一手按着沈清秋的后颈,一手揽住他的腰往自己的方向上带。他这次的亲吻很凶,极具侵略性,舌头强硬地探进去撬开沈清秋的牙关。冰哥的舌头此时就像凶猛的性器,鲜红,硬热,灵动,张扬,直挺挺地往里插入,翻云搅月,狂风暴雨地肆虐起来,仿佛仅仅通过这次的突如其来的强吻就已经地动山摇地和沈清秋交合了数百遍一样。

冰哥那滚烫又痴缠的热吻惹得沈清秋喉咙里时不时发出朦胧的轻颤声音,但是很快又被冰哥的吮吸声淹没。二人唇舌交缠不断,鼻息交错,空气里满是暧昧的情色气息。沈清秋被他激烈的亲吻吻得情动不已,刚开始还没能及时做过多的回应,只能张着嘴任他翻搅纠缠。直到冰哥吻得越来越深,开始狂乱起来,沈清秋也开始渐渐地放开了自己,忘乎所以地含住了冰哥的唇畔,同时轻柔地吮了吮。第一次得到沈清秋的主动回吻,冰哥不由得一怔,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下,身体略微颤抖了一下,接着冰哥的嘴唇控制不住的地上扬了起来。冰哥心里满是掩不住的欣喜,心里忍不住重复着:“他心里有我,他心里有我!”毕竟身体的反应总比嘴上说的话来的真实,冰哥相信这样真实的感觉。

冰哥犹如受到了莫大鼓励一般,此时他吻得更加欢欣,更加意乱情迷起来,手开始大力地穿梭游走在沈清秋胸前的衣襟里。冰哥能感觉到被亲吻的人身体从僵硬绷直到慢慢松懈下来,绵软滑嫩的身体此时斜倚在自己怀中,隔着薄衣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自己的身体。简直就是最无声,最撩拨人的勾引。那身体仿佛在对冰哥发出邀请:“快来吧!好想要…想要你”。而正被自己欺负的那人此时因为情动,眼尾泛红,长睫轻挂着细微的水珠,一双似醉非醉含情眼在烛影中闪耀着动人的水光。一涟秋波三回转,一吻尽是动人肠。红润的双唇不自觉地轻轻颤动,嘴角还垂着一丝银涎。哪怕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看到沈清秋这副动情的模样,恐怕也逃不过“意乱情迷,心神俱荡”这八个字。

冰哥沿着沈清秋的嘴角向下吻到脖颈,再到锁骨,手上一拉,露出一抹香肩,又嘬上了沈清秋滑嫩的肩头。唇瓣那种柔软的触觉让沈清秋有些燥热,又有些酥酥麻麻的痒,他细碎难抑的喘息似有若无地撩拨着冰哥的每一根神经。

渐渐地,随着冰哥在沈清秋身上燎原般的火势热吻不断,整个人几乎贴在了沈清秋身上。此时沈清秋只能仰着头很小声地喘气,克制又旖旎,撩人不自知。冰哥放在沈清秋纤腰上的手不自觉地滑向他的臀部,轻轻揉捏着,直至触到了沈清秋后庭那不可言说的臀缝处。一股奇异的热流从脊髓窜上头顶,沈清秋的神经一下子就紧绷起来了,整个人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匆忙拿手抵挡住逐渐欺压上来的冰哥,侧开脸有些喘息地急道:“秋得嘛dei”,冰哥此时性致正浓,下面已经开始有反应了,突然被沈清秋打断,实在有些不爽。可也莫奈何,毕竟是自己的心头好,再怎么样也得宠着,只能一脸疑惑地看着沈清秋,柔声问:“秋什么?”

“额,就是稍等一下。”沈清秋有些尴尬地解释了下刚才紧急脱口而出的散装日语。

“等什么?”冰哥意味深长地问道,眉毛轻挑,嘴角满是掩不住的笑意,双眸一眨不眨地望着沈清秋。

沈清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冰哥对上自己炙热的眼神,虽然很想躲,可又不能真躲,此时闪躲不就等于认怂了?可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没底的,老鼠被猫盯上的感觉?!toy和jerry?不不不!老子至少也是舒克贝塔,能开坦克的那种,哼!

得想想法子,把自己从眼前这个困境给解救出来才行~哎,老子的毕业论文题目又来了~~论"眼下该如何合理且安全地拒绝洛冰河却不会触发他的哭包机制"捏?哎,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沈清秋默默地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一根蜡烛。

见沈清秋欲言又止的样子,冰哥想了想,突然就一脸了然于胸地笑了,于是试探着问道:“脂膏?”

听到“脂膏”一词,沈清秋一口老血差点当场吐出来。我靠,脂膏!脂膏!你小子真行,老子还“避孕套”呢!我有表现出很想要do-i的样子吗?你别会错意好吧?明明是你很想要才对!还把锅故意往我身上甩。哼!不要脸,大色狼!沈清秋鄙夷地瞪了下坏笑中的洛冰河,内心又开始巴拉巴拉吐槽起来:好你个洛冰河,坏银!刚逼得老子表白了就要一步到位睡了老子,你知不知道这是另外的价钱啊?哼!真当老子是什么未经世事的纯情少女,那么好骗吗?你多少也得拿出点诚意出来才行啊!沈清秋心下不服,嘴上也不愿放软,于是一本正经地回拒道:“等我说完话。”说着他又把肩膀甩了甩,双手挣扎着要从这个过分紧实的拥抱中挣脱出来。

冰哥见他瞪着自己,也没有生气,手上没有放松反而抱得更紧,生怕他下一秒就要逃了。还把沈清秋的脸掰转过来,双目含情地盯着沈清秋看,眼里带着恳切,口气委屈地道:“师尊莫不是又要反悔了?”

“喜欢,就非得现在这样?”沈清秋佯怒道,同时又有些不自在地挣开了冰哥紧拥着自己的臂膀,把冰哥那只抚在自己菊花附近不老实的“爪子”给提溜了出来,用有些不满的眼神控诉着他。然而这眼神在冰哥看来却是别具一格,眼波流转之处略带着嗔怪之意。因着刚才热吻的情潮尚未褪去的红晕,二者放在这张俊美清高的脸庞上,加上那微微翘起,略带不屑的红唇,竟是没来由地添了几分自带锋芒的娇美感。与女子之婀娜妖娆大为不同,反而是让人有种说不出的独特韵味。柔中带刚,刚柔并济,直戳人心,挠得人心痒神迷,节节败退,一败千里。冰哥承认自己此刻真的败了,败在这无人能与之睥睨的傲娇眼神之下。

“不想上娘子的相公不是好夫君。”冰哥痴迷地看着沈清秋的脸,歪理邪气地坏笑道,同时手上又开始不老实起来,忙不迭地在沈清秋身上上下其手。

“没成亲,再说我又不是女子。”沈清秋不服气地争辩道。这逆徒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么骚的话了?之前还以为小白花回来了呢!哼!如今看来,真是披着羊皮的大色狼!沈清秋的手和冰哥的手交缠着做最后抵抗,不让他在自己身上继续乱动。

“对,师尊是男子,弟子亲自验证过了。”冰哥那只抚摸着沈清秋胸口的手和放在沈清秋臀部的手都同时蹂躏般地用力掐了一下。

“啊…”沈清秋吃痛忍不住低叫了起来。没料到洛冰河还来这么下,沈清秋猝不及防,仿佛被吓慌了的小白兔,挣扎着想逃离大灰狼的魔爪。要不是心里挂念着隔壁还有两个未成年在,沈清秋应该会来几个暴击格挡反击对方,再拿修雅剑将这逆徒扫地出门~

此时因投鼠忌器,沈清秋被他逼得惊叫出丑,也不知惊动了其他人没有。沈清秋觉得此时的洛冰河实在太坏了,不由得横眉倒竖,眼波含怒,愤愤道:"你!逆徒…"这样的表情放在常人脸上来看自是不惹眼的,可他是沈清秋啊!还是春山都美不过的”清秋君"。在这样的俊美神颜上露出这般少见的既慌张又气恼实则无可奈何的神情,对冰哥来讲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见倾心,再见倾情。实在太新鲜,太招人爱了!

看着这位在人前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沈仙师;亦是自己那倍受万人景仰的尊贵师尊;这苍穹山派清静峰峰主“不清静”时的样子实在招人-----“招惹人想要在他身上胡作非为!”------而这样的神仙人物此时却正在自己怀中,和自己做着这样亲密的事情,不得不说是某种意义上的极大满足和巨大享受。

冰哥心里一阵骚乱,怀疑自己当真是爱上这样的一个人了?但是自己的眼睛此时确实没法从那人的脸上移开,就忍不住想看他各种各样的神情:愤怒的,欢喜的,高傲的,清冷的,关切的,浅笑的,慌乱的,无可奈何的,羞耻的,害羞的~好像这人各种不同的模样对自己来说总有别样的风情,也不知他在自己胯下承欢时又是怎生的模样?

这样的念头一起,就实在忍不住不去联想更多。越想越是心里头欲火四起,越看这张脸越兴奋,然而欲望终须止于理智。冰哥好不容易按捺住想要立刻撕开他衣服的冲动,暗自调了一下有些紊乱的气息,收了收心神,才猛地向沈清秋的脸凑近了些,得意洋洋地反问道:“宝贝,咱们可是道侣了!“随即暧昧地轻哼一声,随手挑起了沈清秋的一缕头发,拿在沈清秋脸旁随意逗弄,撩拨着他有些绯红的脸颊,嘴里不无狎昵地抛出了一句:”何来逆徒之说?嗯?”

沈清秋心道不好:嘿呀!逻辑满分,这小子!俺竟无可辩驳了~囧……

冰哥说完,双手如抱小孩般地搂着沈清秋的身体微微晃了晃,痴迷地在他脖颈间小狗似地嗅着独属于沈清秋的体香,嘴唇有如小鸟啄食般逗弄亲吻着沈清秋白玉的脖颈和发红的耳际。

沈清秋被他这一挑弄,痒得不行,手忙抵挡着他凑近的脸,反抗着道:“就算是道侣,你也得尊重我的意愿。”

“师尊说得很好,咱们选个吉日成亲吧!”说着冰哥一下子抓住沈清秋抵挡着的手,猛地堵住了沈清秋正要开口反驳的小嘴。很快,冰哥灵活的大手就像捉不住的黄鳝一样,在沈清秋的身上四处游走,遍访那人滑腻柔白的肌肤和垂涎已久的秘密基地。沈清秋柔软温热的身躯在冰哥怀里不住地扭动着以示抗拒,不料却反而更加煽动着冰哥身体里的欲火,愈演愈烈。冰哥浑身燥热,口干舌燥,周身都是蠢蠢欲动,躁动不安的野兽气息。

然而身体正四处乱蹭的沈清秋对此浑然不觉,他被这只粘人精的一系列揩油动作整的很不自在,不得不挣扎着把脸往左右转了转,躲闪着对方汹涌澎湃的热吻,同时手上也使劲乱动着想要挣脱对方的掌控。

本来沈清秋先前说没成亲也是一时来了气,想诈他一炸,没想到洛冰河还真没反驳自己,这会子居然还要选吉日成亲了?毕竟洛冰河失忆前,俩人已经拜堂成亲,洞房仪式一应齐全地做过了。洛冰河的这番话看来是真的失忆。只要沈清秋不告诉他这段既定的夫妻关系,自己兴许还能得过且过地保护下可怜的小菊花吧!沈清秋侥幸地这么想着。

可他现在就已经在提“成亲”了啊!卧槽~你小子真滑头,才表白成功就来提成亲了!得寸进尺,做一步想三步,是不是还把将来孩子的名字都想好啦?啊不,让谁生呢!老子把自己都给绕进去了。

好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热吻因着沈清秋的反抗和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并没有持续多久。

“邱道长,何大哥,我能进来吗?”门外的小童元熙道:“我洗了新摘的李子给你们尝尝鲜。”

“哦,稍等!”沈清秋闻言慌忙道,同时眼神示意冰哥放开自己,冰哥却只是邪意更深地笑了笑,做势还要再去亲他,沈清秋恼了,挣扎着转头低声道:“放开!”冰哥对他笑了笑,说不尽的邪气。他轻轻揉掐了一下沈清秋的细腰,这才放了手,转而兴致缺缺地站起,收整衣裳,迎接这位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沈清秋被这么一掐,又是一阵酥麻腿软,可还是扶着桌面站起,又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松开的衣襟都系紧。冰哥笑着伸手要过来帮忙,沈清秋却直接打掉他的手,自己立刻整理好了才让人进来。

屋里,两大一小正准备吃果子时,元熙突然惊讶道:“咦?邱道长,您嘴唇怎么又红又肿呀?”他疑惑地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沈清秋那红润的嘴唇看。

“噢,被蚊子咬的。”沈清秋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同时眼睛瞟向那只可恶的“蚊子”瞪了一眼。冰哥在接收到沈清秋递过来的眼神时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又回敬了一个玩味十足的眼神。沈清秋不想这逆徒还如此“恬不知耻”,那眼神仿佛在告诉他:“未完,稍后精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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