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必担忧, 无家可归的孩童陛下会派人照顾,若是有资质,也能入学堂, ”薛岫淡淡说着。
他走在薛母的身边, 手中拿着灯笼, 为两人掌灯,身后跟着薛母身边的侍女,她们没有上前打扰两人好不容易的相处。
薛母感叹地点点头道:“这样也好。”
“上次听闻你指使雅柔去参加科举, ”薛母斜眼看了一眼薛岫道:“你也是胡来, 居然让你妹妹去犯下那等子大事,若非陛下记挂着薛家, 你少不得吃个挂落。”
“母亲冤枉我了, 这事陛下从前就允诺我的,他也是知晓的,”薛岫眉眼中含着丝无奈。
“你们的事我不懂, 但凡事不可太过, ”薛母也不想多唠叨,有些话准备说出口后,又念起坐在上面的是赵怀泽,话便压了回去。
有些事情于赵怀泽而言,并不重要。这事,她也不必拿出来叮嘱乖崽, 免得嫌她唠叨。
“知道的, 孩儿心中有数,知道何事可为, 何事不可为。”
两人之间再没有里聊前头的话, 静静地在游廊处走着, 等穿过垂花门的时候,薛母才问道:“明日何时走?想吃什么菜?”
“明日...”薛岫沉吟片刻,他也想多停留片刻,但是事情还未结束,“清早,事情还没有结束,孩儿走不开。”
“你倒是比你父亲还要忙活,那便给你做点点心,在路上填填肚子,”说到这,薛母蓦然想起,她脸色微怔楞后问道:“你今日可有用膳?”
薛岫抿抿嘴,正要点头的时候,与薛母的眼神对上后,他眼神看向别处,轻声道:“没有。”
薛母眉眼无奈,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着薛岫向小厨房的方向走去,柔声道:“不吃饭怎么可以,我给你做碗挂面,吃完再去休息。”
薛岫没有拒绝,他随着薛母走到小厨房后,倒也未将君子远庖厨的事放在心上。
甚至是目光深处还有丝好奇,看着那份面团,薛母拧出一点放到薛岫的手上,跟安慰孩子一样道:“去玩吧。”
薛岫捏着不规则的饭团,有些束手无措,不知该怎么办,他背着手于身后,被衣袖遮住的手指,微微揉捏了几下手里的面团。
.
等挂面做好后,薛岫将手里的面团放下,看着热乎的面,还有撑着下颌看着他的母亲,略有些羞涩地低下头,露出的耳尖有些发热。
紧闭地厨房门被推开,薛岫卷起手中的面还未入嘴,听到动静后,他抬眸看过去,看到冷瘫着面容的薛柏舟后,有些愣神。
薛柏舟看着薛岫,冷哼一声,径直走到锅旁边看着,看着里头还有些面汤和挂面。
便拿出碗舀了出来,重重地放到薛岫的旁边,面色冰冷,没有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