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珉玥来的急,走的也急,并没有待太久,但看她走时依依不舍的模样,显然离开并非她所愿,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就让人疑惑了,谁能让沈珉玥像身后有人追着一样的,疯狂往前跑呢?
答案不言而喻。
正好沈珉玥离开了,却把徐姝晟给留了下来,于是几人不免聊到明王今日来去匆匆的原因。
如果事情很重要,徐姝晟肯定不会跟她们说。
事情不太重要,她们就能听一听了。
“其实算不上什么秘密,你们应该知道,过些日子京城附近的铁路要开通的事情吧?”
“什么?铁路要开通了?”
她们还真不知道,石采文更是一脸恍惚的反问过去。
“石侍郎掌管户部事宜,最近朝廷支付给民工好一大笔钱,你不清楚吗?”
朝廷事物牵一发动全身,很少有真的能保密到极致的,就比如铁路即将完工这件事,按理说是绝对不可能瞒过手握朝廷财政的人的。
石采文想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
但是那一笔钱对于现在的户部来说,也算不上太多支出,还不够造一艘船呢,她当初就看了一眼,完全没放在心上。
这可不行,忙归忙,不能忘了观察朝廷上发生的事情。
石采文心里暗自警告了自己,随后与徐姝晟说道:“倒是有这么一件事,但是这工期也太赶了些,会不会有事啊。”
一般工期如此赶,都是有监工在一旁催进度。
在这个过程中,总会发生一些并不愉快的事情。
“人多,有不少外族人过来,而且其实只是一小段完工了,其余地方还在建造,如果全都完工,咱们的国库可能承担不了工钱。”
徐姝晟不太了解现在大庄的国库到底有多么的富裕,还在开玩笑说国库承担不了工钱。
石采文笑着点头,没有澄清她们对国库固有印象的意思。
因为这就涉及到国家机密了,不能随便外说。
“之前一直听陛下说,想带着明王殿下与太后娘娘去草原看看,若是这一段铁路修成,陛下可能不日就要远行。”
杨可卿说着,叹了口气。
现在她们身上的担子就已经很重了,等陛下离京,她们要承担的压力会更大。
“三位贵人的身体,可都要托夏女医照看了。”
杨可卿说着,就要向夏春月行礼,吓得夏春月连忙拦住她。
“杨御史这是干什么?行医本就是吾之本分,何来托付一说?御史当真是折煞我也。”
夏春月连自谦的称呼都没了,可见是受到了惊吓。
石采文哪儿会放过这个机会,开口阴阳怪气道:“某人总是这样,没事儿就吓唬人。”
“杨御史关心则乱,女医莫要着急,陛下与殿下的身子向来康健,出行一路想来不会有大事,太后娘娘这些年同样是无病无灾,相信她们一路能平安到达。”
夏长乐赶忙站出来圆场,她一番话说的漂亮又吉祥,引来表姐徐姝晟的赞叹。
要论在官场上说话,现在夏长乐才是此中高手。
夏春月和夏长乐都姓夏,实际两家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但在官场上,同乡同试出来的都比旁人亲热三分,更别说同姓官员。
兼之夏长乐此番话是在给自己解围,夏春月对夏长乐的好感上升一层。
杨可卿意识到自己说的确实不太合适,起身道了歉,一场小风波算是过去了。
有这么一遭,众人游玩的兴致降低不少,时间门也不早了,干脆散去,各回各家。
路上有卖报童在叫卖之前的报纸,价格比当天发行的要便宜不少,杨可卿路上停下马车,买了两份。
一份她留下慢慢看,另外一份,她打算送给好友。
石采文都能有自己的好友,杨可卿自然同样有。
只是杨可卿的好友并未在京城,而是在草原之上。
徐姝晟的表姐,同样是女子学堂出身的宋岑沁。
宋岑沁比之徐姝晟和夏长乐,性格上更喜欢在外拼搏,所以当初在草原上的时候,她没有选择回京,而是继续在草原经营。
禁军首领元石陆的妹妹元清影便在草原上,相信等她们回来的时候,京城高层官员之中,必定有她们一席之地。
杨可卿手写书信一封,又将买来的报纸随信附上,寄了出去。
如果陛下她们出行,必定是要路过宋岑沁所在之地。
虽然宋岑沁是个埋头干事的人,不喜欢钻研为官之道,但既然已经身处官场,怎能完全独善其身?
一些官场上的规矩,总归是要遵守的。
不能一直在边缘地区呆着,有时间门到陛下面前露脸就抓紧机会,不然谁能记得在草原上,还有这么一个人呢?
陛下也是人,她眼中的位置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