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算得上是噩梦,身处陌生环境,伸出手看不见自己的五指,漆黑一片。
沈溯想张开嘴发出声音,想知道附近有没有人。但嗓子就像失去了声音,怎么往外地用力大喊,始终听不见,只是自顾自。
慢慢的,视线也越来越昏暗。他坐起了身往前走,像陷入循环一样,无法走到道路的尽头。
噩梦缠绕着,感受到气温突然变得冰冷,像手捧着冰块,冰块融化,灼烧感在肌肤上久久消散不去。
开始冒冷汗,从后背一直到额头,汗珠不断,掌心也都是汗水,身体像失控一样地在发抖。
但是在沈溯的耳旁,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
——
江欲寒刚接了一杯热水放到桌子上,觉得长发太烦了半扎了起来。怀里揣着一堆五颜六色的药,正端详着里面自带的说明书。
余光中看到缩在床上正在发抖的小人,担忧地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后背:“沈溯?”
沈溯迷迷糊糊中抬起了沉重的眼皮,身上酸痛也没有力气,像散了骨架一样,抬起胳膊也很费劲。
刚睁开眼就看见了一脸紧张,正用额头给自己试温度的江欲寒,“好近。”他吐出两个字,然后又闭上了眼。
“别睡了,起床吃药。”江欲寒把他从床上捞了起来,说,“目测体温有三十八度,但搞不好是三十九度,以防万一再给你贴一个退烧贴。”
他把退烧贴撕好,晃晃悠悠地贴在了沈溯的额头上,自认为比较完美地点了点头,接着去拿那一杯热水。
热水递给了迷迷糊糊大脑还在发懵的人,江欲寒很怕他喝水都可以呛到。但沈溯只是懒得张开嘴,只想睡觉。
“我能不吃吗?”沈溯看着这些小药丸,又说:“我不想开口。”
不想开口是真的,感觉烧的牙都好痛,一张开嘴就难受。
“那你去外面绕着小岛跑五圈。”江欲寒丝毫不保留地说,“暴力降温,说不定跑完就精神许多了,也不发烧了。”
在跑步和吃药之间沈溯还是选择吃药。天知道拖着这身体出去会怎么样,走几步都可以原地栽沙子里,当一只寄居蟹,卧沙。
说到寄居蟹。沈溯把药吃完后舔了舔发干的唇,烧的皮都有些裂开。
“我的寄居蟹呢?”他坐起身环视着那小鱼缸,很显然从这一角度看不到什么什么,只是胡乱一片。
江欲寒抓住他在空中挥动的爪子,“藏在小角落,还活着,放心养病吧我的祖宗,别想那么多了。”
听到寄居蟹还活着,沈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不过头好疼啊,自己是不是要长角了?如果可以的话想要独角兽那样的角,别的角不好看。
他还试图说点什么,就又困意来袭,抵都抵不住。最后只能跟小猫似的挠一挠江欲寒的胳膊,表达自己不满。
江欲寒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哼唱着沈溯从未听过的歌谣,沈溯感觉到身体变得沉重,慢慢地闭上了双眼,进入了睡梦中。
“我爱你。”
作为歌谣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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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睡醒的时候,窗外昏暗一片,风也止住了。沈溯混乱中很乏力,困难地抬起手,贴在自己额头处感受着温度。
自我感觉是良好的,手背贴上肌肤的那一瞬间温度没有什么变化,应该是退烧了。于是他掀起被子决定下床出去走走。
刚触碰到地面,又没站稳往前倾了一下,还好扶到了墙,“看来我病的不轻,四肢都要废掉了。”沈溯有一种平静的疯感,淡淡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