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想那么多，你不是工具人，是我的朋友。等我们明天忙完，你和我一起回工业老城，我给你买衣柜住。”
分身太弱小，连完整的形态都没有。
岑笙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见一团白色人型雾气，来回晃了两下。
“谢谢笙哥，不用买衣柜，又费钱又占地方。你在血茧里处理伤口时，我挨个家具试了试，发现首饰盒、收纳箱、还有毛绒玩具，住着都挺舒服。”
白影指了指茶几上的玩具狗，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就不错，只有巴掌大，还是电动的，关节比普通玩具灵活。我钻进去，能操控它跑来跑去。”
“你就打算住玩具狗里面？”
“嗯，如果说衣柜是大床房，那个小狗就是小型房车。对实力强大，可以形成实体的鬼来说，这种玩具太小，不能承载它们的能量。它们要住在大的空间、属性特殊的物体，或者活人的身体里。但我很弱小，没有多少能量，很适合住小的容器。”
“……行，你开心就好。”
岑笙不是很懂鬼的想法，但他尊重白影的意见。
他跟李老师提了玩具狗的事情，李玲神情恍惚地摆摆手，让他随便拿。
白影嗖的一下，钻进玩具狗。
在没人的卧室里，操控着小狗房车来回跑。
岑笙试着和李老师沟通，女人神色萎靡，拒绝和外界交流。
薛侦探拿着菜刀凑过来，“我跟她聊了好久，她一句话都没说。只有在你被茧包裹住后，她才说了几句话。”
岑笙掏出一颗牛奶糖递过去，李老师没接。
他拍拍她的肩膀，“你知道我的电话，如果心里不舒服，随时可以打给我。我认识一个女心理医生，晚些推给你。她是个很温柔很有耐心的人。一切都会过去，你会好起来的。”
女人抿抿唇，“刚刚薛侦探跟我推理了，他说真正骗我的人，是贾医生。我因为前男友的事情，和很多朋友都断了联系，只有他愿意陪我。我曾经觉得，他虽然是异性，但是我最好的朋友。”
李老师没再说下去，她抬眸看向岑笙，脸上毫无血色。
岑笙沉默一瞬，俯身直视着她的双眼，“还记得我在404号房，对你们说过什么吗。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们，现在我遵守承诺，过来帮你了。”
“小玲，我不会害你，我发誓。”
————
岑笙给李玲详细地讲了幻觉的几种类型，和分辨幻觉和现实的办法。
李老师听进去了，只是状态还是很差。
岑笙不是心理学领域的专家，没办法帮她缓解痛苦。他联系了陈医生，让她们好好聊聊。
薛侦探一直表现的很镇定，即使分身开着小狗房车，从他脚边路过，他也只是卧槽了一声。
岑笙不着痕迹试探过他，薛侦探并不知道白玉京的存在。
按照他的说法，他家就是靠着风水先生的指点才发家的。他父母私下里在供奉狐仙，他小时候还见过奶奶请大仙上身。
除了他家，长庆市很多有钱人，都会在家里供点东西。
有供奉邪神的，养小鬼的，有给竞争对手下蛊使绊子的。
之前薛侦探包养的一个小明星，就用打掉的孩子，找人制作了一个鬼婴。
他算是半个灵异圈的人，知道岑笙在养鬼，不仅没惊讶，还很开心。
他终于不是唯一一个，相信鬼怪存在的侦探了。
“制作鬼婴？”岑笙眉头微蹙，“她找谁做的？”
“不清楚，她说这玩意有规矩，不能告诉别人。”
薛侦探思索半晌，“不过我家供奉的胡奶奶，托梦警告过我，那个小明星惹上了大麻烦，让我不要再和她来往。连狐仙都这么说，我就没敢再和她好。”
岑笙点点头，若有所思。
“那你听没听说过，通明显圣娘娘？”
“没有，名字这么长，我要是听过肯定会有印象。”
薛侦探忽然搓搓胳膊，“我家胡奶奶说了，最近长庆市不太平，让我们家赶紧搬出去。我之前还觉得小题大做，结果今天就遇到了这种事，差点没命。”
“大佬，我就不多留了。我要回家和我爸妈商量一下，去国外避避风头。”
岑笙想见见狐仙，薛侦探没同意。
说这玩意有规矩，胡奶奶只能他们薛家人看。
看得出薛侦探是真的很着急，收了岑笙的报酬，就开着超跑离开了小区。
岑笙打开模拟器看了看，里面没有解锁新小说世界的提示。
看来薛侦探虽然家庭特殊，但并不是原文中有名有姓的配角。
估计在小说剧情正式开始前，他就带着全家老小出国避风头了。
似乎只有他们国家出事，别的国家没问题。
这是好消息，说明白玉京的小说主角猎杀计划，应该没有进行多久。这个组织还没真正发展起来，目前只在小范围内活跃。
可作为新兴组织，白玉京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人力财力，去执行他们的计划？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岑笙心里一沉。
最好的情况，是白玉京有一个财力强横的支持者，或是有共同利益的合作伙伴。
最坏的情况，是白玉京不过是个小喽啰，它背后还站着一个更强大的组织，那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