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不服道:“你这是胜之不武, 若我们当真是在战场上拼死厮杀……”
话说一半, 利剑的光辉闪过, 吕布心头一跳,抬起方天画戟格挡, 一剑与手中武器相交, 另一剑的剑柄已经捅入了吕布的腹部。
那剑柄虽是钝的, 力道却极大, 吕布闷哼一声,腹部给击中连退了两步。
曹操顺势收起了双剑, 冷声道:“若这是战场厮杀, 以你的疏忽大意,便是有再大的武力,也一样会葬身于我的剑下!”
话音刚落, 全场响起了不可置信地高呼声:“州牧胜了!——”
“吕布输了, 是吕布输了, 我们州牧获胜了!——”
兵卒们响起了意外惊喜的高叫声,精彩的反转将众人的热血一并调动了起来, 众人欢呼着为曹操呐喊。
曹操就近询问吕布:“还打吗吕将军, 你可服气我的剑法?”
吕布低垂着头, 手中握紧了方天画戟,神色变幻莫测,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负责主持的陈宫一抬手,全场很快便安静下来,却听陈宫询问吕布道:“吕将军率先喊了停, 是打算认输了吗?”
吕布抬起头,灼灼目光盯住了曹操,高声问道:“貂蝉是你的谁?”
曹操还等着他认输呢,被这么一打岔,愣住了。
吕布冲上前来,再挥武器,曹操心下一跳,抬剑挡住,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吕布眼中的火焰越烧越旺,拉着曹操就追问个不休:“你这剑法我体会过!正是貂蝉所用的招式,她是你什么人?”
吕布的战斗直觉是从日复一日的拼杀中历练出来的,他少年时从军,在战场上从一个小兵卒搏出头到如今的地位,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对他来说,战斗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寻常,曹操的剑法,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堆水煮菜里面,突然出现了令人难忘的佳肴,吃一口就难忘的那种,想要辨认更容易,再吃一口,不久辨认出来了吗?所以突然之间出招,曹操果真上当了!
曹操备受惊吓,冷汗瞬间就冒出来了,他厉声道:“瞎说什么,我与貂蝉可没有关系。”
吕布瞪圆了眼,高声反驳:“你才瞎说,你们两人的招式分明一模一样,定是同门无疑!”
陈宫一见吕布与曹操争执上了,上前一步去分开他们两人,疑惑询问:“谁是貂蝉,主公与吕将军何不回营帐之中再聊?现在这儿众目睽睽,人多嘴杂,不合适聊这些话题吧!”
吕布收了声,虎视眈眈地盯着曹操,深怕他跑了似地:“那么便去屋内说!”
曹操自知暴露地太多,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该怎么糊弄过去,才能将打算追根问底的吕布给打发走?
陈宫再次询问:“吕将军当真认输了?”
“认输认输,不打了,”吕布非常干脆地应了,显然是全副心神都投入到了追问“貂蝉”此人的问题上,他那咄咄逼人的眼神,令曹操一个头两个大。
随着陈宫宣布吕布认输,曹操获胜,全场响起了惊人的掌声与喝彩声,曹操上前去,安抚各位兵将,高声道:“武场日后都对所有人开放,这里不只是我与吕将军比试的地方,日后也是你们互相切磋的场地,你们想与我一样强大吗?想要建功立业,出人头地吗?还不快加把劲操练起来!”
万人兵卒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应喝声,这一刻,曹操在军中的声望达到了最高,人人都在传他的神勇盖世,那可是连战场杀神吕布都能打败的人!
曹操打道回府,吕布亦步亦趋地跟着,像个扯不掉的牛皮糖,他骑着火红的赤兔,跟在曹操身边,待进入衙门,更是将赤兔丢给了小厮,一路冲到了厅堂。
看这猴急的模样,定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曹操都快烦死了,又烦又后悔,是他太得意,以为自己无敌了,结果遇上了吕布这喜欢刨根问底的憨憨。
而陈宫也感到奇怪,他直言道:“吕将军这般急切,难道那‘貂蝉’是很重要的人物吗?”
吕布骂骂咧咧道:“她哪是我重要的人物,我见着她就想到之前被她嫁祸的事,恨不得将她给杀了。”
曹操没好气道:“既然这么讨厌她,还为什么要一个劲地盯着我问?”
吕布在这事上反而反应灵敏了,他从曹操的语气之中判断出他知道貂蝉在哪里,顿时眼睛一亮,连忙问他:“你们果然认识,她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曹操难得急躁起来,气急败坏:“你都说要杀她了,我还会将她的行踪告诉你?”
吕布:“我哪敢杀她呀,州牧既然已经承认了自己认识貂蝉,何不将她的行踪告知我,好让我去将她给找出来?”
曹操炸毛跳脚:“说了我不知道!”
陈宫不解道:“貂蝉究竟是谁?”
“貂蝉就是真正杀死了董卓的人,”吕布背黑锅背到现在,对此非常愤慨。
陈宫惊道:“竟然不是吕将军杀死了董卓吗?!”
这下,吕布与陈宫一起看向了曹操,二人都在期待他的回答。
“州牧与貂蝉又有什么关系?她是灵帝的宠妃,而州牧毕业于太学,当年曾在洛阳做过官,你们是否早就相识?剑法招式独一无二,我就见过你们两个人使用,你们定是师出同门!”
“杀死董卓后她已经功成身退隐居在深山,她也不希望有人去打扰她,”曹操摇头,拒绝透露半点信息:“恕我无可奉告。”
吕布眼看撬不开曹操的嘴,万分遗憾。
待回到家中吕布对夫人提了一嘴,没想到夫人当即挠了他两爪子,气呼呼地质问他:“夫君想要杀貂蝉夫人?!”
吕布懊恼于一时嘴贱说错了话,忙哄道:“哪有,我那是随便说说。”
“我早些时候就看出来你对貂蝉夫人记恨在心,之前还向我保证不会为难她的,现在又说要杀她了,大骗子!”
夫人气得一指门:“你给我出去,今晚不准睡我屋里,我不想看见你!”
吕布被喷了个灰头土脸,只能低头认栽,老老实实退到屋子外,抬头高喊:“夫人有孕在身,你可千万别动气啊!”
夫人不曾回话,只听闷声巨响,枕头砸在了门框上。
吕布摸了摸鼻子,万分无奈,睡不了屋里,那就只能睡客房了。
自从有了身孕,蝉的脾气就见长,再也没以前那么温柔如水,可每次看她孕吐地厉害,可怜巴巴的,吕布又是心疼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