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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先生和顾国师两人都各自换了一件衣衫, 一式的白衣紫衫,只不过梅先生的浓郁近黑的紫色, 顾国师则是明艳如春的浅紫色。郁宁一进来眼睛就是一亮, 拱手行礼,嘟哝着说:“早知道我也穿一件紫色的。”
“为何?”顾国师正在烹茶,闻着味道酸酸甜甜的, 居然不是绿茶,而是山楂红枣茶, 茶色浅红如琥珀, 山楂片与红枣片在茶盏中沉浮, 瞧着就让人口舌生津。郁宁看得眼热,凑上前腆着脸说:“师公赏我一盏喝呗。”
顾国师摆了摆手叫两人坐下, 示意他自取, 郁宁就捞过茶壶给自己和梅三先生都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才满足的说:“啊……刚刚是真的吃撑了。”
“活似平时饿着你似地。”
郁宁吐了吐舌头:“要是您没吃撑, 煮这个作甚?我是不信您是专门为我和三师兄煮的。”
顾国师心思陡然被揭穿,然而他才不是什么拉不下脸的人物,眉毛一挑,明明是目若春阳的模样却硬生生的让人感觉出了杀气,“你再说一遍?”
“多谢师公特意为徒儿烹茶!师公春晖寸草之心我等感恩涕下,铭记五内, 永世不忘。”
梅三先生本来谢过了顾国师赏的茶正在喝——他也吃撑了,结果茶在喉咙里就听见郁宁冒出这么一句溜须拍马的话,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咳咳……咳……”
郁宁还扔了一个‘你很奇怪’的眼神过去:”三师兄你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小师弟说的极是。”
郁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梅先生面前也放了这么一盏茶, 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低斥了一句:“没脸没皮。”
郁宁低头喝了一口茶润润喉咙,顾国师这盏茶煮得极好,增一分则嫌太酸,减一分则太过甜腻,这一盏茶下去,郁宁顿时又觉得胃里舒服了许多,甚至还能再叫一盘点心。梅三先生好不容易没给呛死,终于缓了过来,问道:”大师兄呢?”
“玉鸿斋还需他管理,我便让他先走了。“梅先生淡淡的道,他饮尽了杯中的茶水,郁宁殷勤的想给他再添一盏,梅先生却伸手遮了杯口:”一盏即可,喝多了伤胃。”
“哦。“郁宁讪讪的放下茶壶,其实他还想再喝一杯来着,有点可惜的看了一眼山楂茶,换了一壶绿茶给梅先生和自己添了。他边倒茶边问:”师傅叫我们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梅先生说道:“老三,你这几日专心去忙阿云的事情,毕竟是成婚,若是腾不开手,留鸿斋那边请几日休沐也无妨。”
梅三先生想了想,欣然接受道:“多谢师傅体恤。”
郁宁在一旁插嘴:“留鸿斋是三师兄上工的地方么?是古器物的铺子?”
梅三先生点了点头:”大师兄所在的玉鸿斋,二师兄所在的轻鸿斋和我所在的留鸿斋都是师傅的产业。”
郁宁哇了一声:“我一直以为师傅两袖清风呢!”
“两袖清风,吃什么喝什么?真当你师傅是神仙不成?“顾国师笑道:“就你师傅那等在碧海天青楼挥金如土的模样,我可是养不起的。”
梅先生扣了扣桌子,示意顾国师不要插嘴,他对郁宁道:“这些事情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你三位师兄都是能掌一阁的人物,我且盼着你什么时候也能去当一阁的魁首。”
“魁首,什么意思?掌柜的?”
梅三先生低咳了一声:“是东家。”
郁宁眨了眨眼,说:“这个我觉得我可以!我算账算得可好了!”
“你可以?可以什么?”梅先生看着他骄傲的小模样,忍不住嗤笑道:“你是能通达古今,还是能博览万物?连个盘子都修不好,还想当一行的魁首?”
“当人东家,知人善用,账目清楚不就好了吗?”郁宁不服气的道。
梅三先生道:“小师弟有所不知,光是知人善用还不成,古器物一行一向水深莫测……只一条,若是掌眼与掌柜的串通,将一物低价收入高价卖出,你若是看不出来此物具体有何价值,那也只能任由他们去了。”
“……”郁宁无辜的摊了摊手:”那说明没有知人善用,滥用了奸邪之辈。”
“人心易变,谁敢说对面着惊天财富唾手可得却而能十年如一?”
“师兄说得有道理,那我还是努力一下,以后争取可以给师兄做个账房什么……”话还没说话,梅先生就一眼瞪了过来,郁宁立刻改口:“我定然好好学习,与师兄一样早日成为一阁魁首,为师傅分忧。”
顾国师在一旁直笑,他扣了扣桌子:“行了行了,别打岔……阿郁,我与你师傅商量过了,你来长安府总把你拘着也不是回事,你若是闲来无事,便跟着你师兄到处走走看看,见一见长安城风物也好。”
郁宁一听,眼睛发亮:“师公你之前说还要给我配上二三十健仆,让我出去欺男霸女,横行霸道?师傅师公放心,我一定不负你们的期望!”
“……?”梅三先生一时没反应过来,满脸迷惑的看着梅先生和顾国师。梅先生低咳了一声,斜了一眼顾国师,顾国师装作没看见,拍了拍手说:“成啊,明日你就去集上,看见什么卖身葬父的娘子,便一口薄棺赏了人家,把人带回来做个妾,与你红袖添香,师公绝不阻拦……你若是看中什么美貌的男子,直接买回来也不是不可以。”
郁宁抗议:“师公,这不叫欺男霸女,这是见义勇为。欺男霸女难道不该见着那女子便面露淫-笑,摸着下巴道‘小娘子不妨与我先回家,我先试试小娘子的身段功夫如何’……”他说着还比划了起来,嘿嘿的笑了两声,猥-琐地搓了搓小拇指,“若是试过了不满意,那本少爷可是不认账的!”
梅先生看着郁宁那猥-琐的动作,气笑了:“你敢!”
“我不敢我不敢!”郁宁连忙收敛起笑容,心中暗道自己怎么开启玩笑来就收不住忘了形,连忙道歉:“师傅我错啦,我就是开个玩笑。”
顾国师也笑:“你要是敢,就尽管去,师公给你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