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家的心揪的事相同,真要是余罪亲手把自己人推进了海里,替涉黑团伙灭口,那这个罪名是他必须自己承担,那怕是在胁迫的形势下。
“那天……我们到场,就看到了海上驰来了几艘冲锋艇,码头口子上,早被警车戒严了,我过不去啊……家里的指示,让我们去辨认是不是余罪,刚请示一下,又让回来了……你说怎么下船的……没看清楚,好多人抬着担架,直接上了救护车了……传说是救了个落海的渔民。”张凯的声音。
“要是救护车的话,是不是没有死?”俞峰问。
“在海水里三个小时以上,体温就会开始下降,如果被扔进海里的,是被裹着或者捆着,他们可能连三分钟都支持不下来。”李玫的声音,带着睿智的判断。
“那你说的,应该是十死无生喽?”俞峰的声音,质疑的口吻。
“我倒不希望是,可生还的机会几乎没有啊。”李玫的声音。
两人又吵起来了,肖梦琪看了看史清淮,她小声问着:“看来,他才是我们这个团队的灵魂,少了他,人心怕是要散了。”
“他是,不过灵魂还在。”史清淮道,顺手推开了门,室内的争吵,嘎然而止,齐齐的看向进来的两位领队,在这人群里,肖梦琪意外地发现了解冰坐在一隅,脸色同样戚然。
“大家还在讨论余罪的事?”史清淮问。
没人回答,都低下头了,张凯这名特警是被支援组硬扯来的,他悄悄蹙脚起身,肖梦琪一摆头,他如逢大赦地溜了,没人说话,史清淮问着解冰道着:“解副队,你怎么也跟着他们掺合?”
“他也是我的同学和我的战友,我能想像到,他是在一种什么样形势下,被逼无奈做这件事的,我虽然不齿他这么做,可我钦佩他敢作敢当。我也很心揪那位特勤的生死,如果殉职,余罪会和涉黑团伙的成员一样,上法庭的。”解冰冷静地道,冷静中带着丝许惋惜。
惋惜的不止他一个,角落里鼠标还在吸溜鼻子,病恹恹的没有一点精气神了。
士气这么低落,肖梦琪看向史清淮,其他她自己何尝又不是如此,带回来的真相如同一个睛天劈雳,惊得大家都手足无措了,而恰恰这时候,许平秋又全部放手了,那怕一点解释的话也没有,她觉得自己和在座的队友一样,快支持不住了。
“我觉得那位战友的生与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牺牲和受难有没有点价值;我更觉得,我们担心余罪能不能回来,会不会上法庭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做了这么多违心背愿、甚至背离职业操守的事,为的是什么?难道就为了,让他们的战友在背后为他同情、为他惋惜?坐视那些作奸犯科、草菅人命的违法犯罪,继续嚣张猖狂?”
史清淮朗朗几声,仿佛天籁一般,一下子敲击到了众人心里最脆弱地方,鼠标抹着鼻子,凛然看上史清淮了,仿佛重新认识一般,众人的表情渐渐肃穆,似乎史清淮领队那张清矍的脸,今天方才相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