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是不相信,石门宗弟子会有傻子。这里面应该有我们所不知道的道理。”
其实,在修道方面,每个人都不一样,说白了就是每个人的“道”是不同的。而具体到武技招式,其实最珍贵的就是想法!如果杨骈参悟出了完整的“灭妖式”第二招,教给李缺之后,李缺再将其改进的适合自己,所改的地方肯定不多。而如果只是将“想法”和“轮廓”教给李缺,虽然仍然是杨骈想出来的,但李缺完全可以跟据这个“想法”,创出完全属于自己的招式。而且也可以举一反三,将这个“想法”用在其他三记散手里。
杨安国几人不懂,并不是他们资质悟性的问题,而是双方所生活环境使然。杨骈、李缺和芷若身为亲传弟子,属于精准教育;而杨安国、张文秋几人,在书院里属于散养式的教育。
李缺此时心情大好,脸上神情嚣张傲慢直追赵宗佑。都不拿正眼,斜睨着杨安国几人道:“你们一起上吧!”杨安国几人脸色顿时难看。
小桃自知说漏嘴之后,想要逃远一点,但周围围上来的学员太多,圈子就那么点大,只好一直侍立在边上。此时见李缺要跟杨安国几人动手,立刻上前几步在李缺身边轻声道:“李缺公子,这位杨安国公子的父亲是安远将军,在秦国位高权重,求李缺公子手下留情。”说着向李缺福了一福。
李缺呆了呆,回过头问杨骈:“怎么办?我一个打三个,要一招制敌还要手下留情,那还怎么打?”
自从发现石门宗几人根本不拿自己当回事的时候,一直沉默地云兴宗心里就很不是滋味。特别是在周围这么多人围观的情况下,又被李缺的傲慢气的不轻。此时对杨安国、张文秋道:“既然石门宗的贵人要我们三人一起上,若不尊从岂不是坏了贵人雅兴?我们一起上!”然后对李缺道:“还请兄台与我们上比武台一决高下!”
李缺哪儿有心思跟他们上擂台,闻言摆手道:“左右不过几息的功夫,就不用费那劲儿了,就在这里吧。”
周围栎阳学院学子见李缺口气如此狂妄,纵然知道其出身
石门宗,仍然有人止不住的反感,当下有人向杨安国几人呐喊助威,显然杨安国、云兴宗几人在学院里有不少拥趸。
杨安国和张文秋交换个眼神,一起点头。看向李缺时已是神情凝重,杨安国想说些场面话,却见李缺已经不耐烦的大喊一声道:“接招!”竟是抢先发起攻击。
当下杨安国三人屏气凝神,展开自己的最强防御。可他们刚一展开防御,杨骈就缓缓摇头。纵然实战经验为零,但杨骈仍然知道,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而且李缺的起手式一施展,杨骈就知道李缺用的是裂天式,而在裂天式之下展开防守,那是从气势上就已经输了。
却见李缺目光湛然,右手掌心向上,抬起至胸部,然后翻掌缓缓向前推去。随着李缺的动作,四周天地灵气向着李缺右手手掌聚集。杨安国三人瞬时脸色大变,李缺这一掌使出,杨安国三人正后方的围观之人没有丝毫感受。
但是,明明李缺用的是掌,可杨安国三人却感到浑身似被撕裂一般,偏偏三人的护体真气没有丝毫异常。周围的学员只能感受到,天地灵气在向此处涌来,李缺的手掌向前缓缓推进。反观杨安国三人,却是脸色煞白,似正在经历着巨大的痛苦一般。这样的反差,令围观学员一时连呐咸助威都停了下来。
突然的,只见场内杨安国、张文秋和云兴宗三人同时口吐鲜血,向后退出几步,与正后方围观的学员撞在一起之后才停下身子,神色瞬间萎靡。李缺的真气侵入三人体内,只是令三人真气运转异常,三人以眼神交流一番,见自己三人都只是受了轻伤,更是心神巨震!
围观学员中一片哗然,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结果。以围观学员的修为境界,并不能看不出多少东西。只是见李缺抬起右手向前一推,然后杨安国三人就吐血后退。而李缺一直站在原地未动,整个对战,竟真的只是数息而已。
芷若在后面看的清楚,李缺用的是裂天式。因为李缺这一掌只针对杨安国三人,真气没有丝毫散逸,而这里围观学员大多数人处于凝气境,只有十多个筑基境学员。对于真气的入微掌控,李缺和杨骈是在筑基境时才能熟练掌握。再看那十多个筑基境学员,只有两三人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杨骈和芷若上前,与李缺一起向脸色煞白,至今仍神色萎顿的杨安国三人抱拳一礼。杨安国三人赶紧抱拳回礼,这一次,三人不再是挺直了腰板随意拱手了,而是郑重的躬身回礼!
芷若走向呆若木鸡的小桃,直到芷若已经牵住小桃的手时,小桃才回过神来,带着杨骈三人向樗阳先生的居所赶去。
杨安国三人在周围学员的围绕下,自李缺三人告辞离开后就想离开,奈何此处刚才围观学员太多,此时见石门宗三人已经离去,顿时围住三人七嘴八舌的问东问西。
张文秋和云兴宗心中烦燥,杨安国也心情失落。此时,以三人结丹境的修为,耳边传来芷若的话语:“李缺师兄,你刚才用了裂天式,就像杨骈师兄常说的,割鸡用了宰牛刀!”
李缺辨道:“用其他招式我怕不能一招制敌。而且,我用裂天式也没用全力啊,你没见我只是缓慢推动真气吗?”
这时杨骈开口道:“李缺刚才有些托大了,我二哥常说,狮子搏兔亦当全力以赴,而且我二哥对你说这句话的次数,可比我要多呢。”
李缺道:“我知道,只是这里毕竟是栎阳学院,他们也是樗阳师叔的学生,我不好下重手啊。”
随着石门宗几人渐渐远去,声音也渐渐消失。只是,杨安国三人脸上的苦涩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