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手捏剑诀挥剑攻向二人。
杨骈与李缺对视一眼,一言不发地埋头迎向陌生女子。
杨骈施展《三尺剑法》,李缺施展《滴水剑法》。二人对这两套剑法已经修炼到了入门级别,此时全力施展之下,以二打一,顿时与陌生女子斗了个旗鼓相当,甚至隐隐中逐渐占居上风。
二十来回合之后,陌生女子见与二人久战不下,心中一急摧动体内丹气。杨骈与李缺立即感到胸闷气促,功力运行不畅,剑招开始散乱。二人于对战中对视一眼,各自奋力使一个杀招将少女迫退一步,然后二人运起身法转身就跑。
少女刚才杨骈与李缺无耻地二打一,打的自己失了颜面,眼见着刚刚占了上风,这两个败类竟撒腿跑了,顿时怒不可遏,运气提剑向前追去。
长安城里有禁空阵法,任何人御空飞行都会被阵法攻击。李缺照顾杨骈这个路痴,带着杨骈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杨骈一边跑一边向着追来的少女道:“你这个疯婆子,有本事报上名来,我去找人收实你。”
陌生少女被人称作“疯婆子”,羞愤交加道:“我要杀了你!有本事你别跑!”
杨骈刚要回应,不想却被李缺抢了先,只听李缺道:“有本事你别追,就等在那里,等我们去叫人。”
少女为之气结,当即化愤怒为力量,施展身法加速追向二人。
一时间这条街上鸡飞狗跳,被撞坏的摊位不计其数,喝骂声在街道两侧连成一片,喧嚣异常。
此时的一品居三楼雅间里,宋守仁面色古怪地与范威站在窗前看向大街,没错,就是杨骈与李缺逃跑的方向。范威是长安城守府从事,也是李缺的二师兄。宋守仁与范威这两天正在与凌霄派负责人接洽,初步商议两派在下个月的相会事宜。而石门宗这两天气氛诡异,宋守仁与范威遂将接待之事安排在长安城守府。今天二人陪同凌霄派来人游览长安城,没成想,就遇上了杨骈与李缺被追的满街跑。
宋守仁旁边
站着一个蓝衫青年,见宋守仁与范威面色有异,遂问道:“张师兄认识那两个少年?”
宋守仁与范威相视苦笑一下,宋守仁道:“让张师兄见笑了,”指着杨骈和李缺道:“前面跑的那两个,分别是我和范师弟的师弟。”
张姓凌霄派人愕然,嘴角抽搐着道:“在后面追的那少女,是敝派掌门的孙女,在下的师侄,赵莹儿。”又道:“我们要不要上去分开他们?”
范威道:“不用,我那两位师弟跑去的方向有城卫军驻地,城卫军会分开他们的。”
又道:“令师侄没有和师兄同行吗?”
“张师兄”道:“如果我说,我并不知道师侄也跟来了,二位信不信?”
宋守仁和范威对视一眼,宋守仁道:“原来哪家都有让人不省心的人啊。”
凌霄派张师兄道:“刚才我家师侄施展的,是敝派的《蛇鹤十三剑》。我那师侄的剑法已经入门,再加上境界比两位师弟高,不去分开真的没问题?”
范威道:“张师兄不用担心,我那两位师弟保命的手段不少,足以在元婴境手里逃得性命。而且这两个混账竟然在欺男霸女,惭愧啊,令张师兄见笑了。”说着向“张师兄”拱拱手。心里却在想着,小师弟应该是昨天才刚结束刑罚,今日又在长安城里与人大打出手,看来小师弟又要进城守府大牢了。想到这里,又与宋守仁对视一眼,两人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感觉。
宋守仁与范威招呼“张师兄”入座,继续商讨凌霄派拜山的细节。其实几人都知道,现在只是友好接触一下,具体事宜要等到双方长老来决定。所以几人都只是说一些江湖佚闻,风花雪月而已。
再说杨骈与李缺被凌霄派少女追杀,几次被少女追上,双方对战几招,少女一摧动丹气二人立刻落荒而逃。如此几次下来,二人越来越胆颤心惊,而少女越来越愤恨莫名。
杨骈与李缺剑法精湛身法高明,而女孩若论单打独斗与二人不遑多让。再加上女孩境界高于二人,偏偏每当女孩摧动丹气时二人立刻逃跑,女孩的各种精功法尚未施展二人就没已经跑远了。而长安城里又有禁空阵法,女孩只能贴地疾驰追赶二人。一身修为本该形成碾压之势,却处处束手束脚,心中愤恨实难诉说,只能埋头追赶。
而杨骈更是有苦说不出,境界上的压制令人根本喘不上气,在自己的主场却被赶地向狗一样四处乱跑。而且城卫军平日里在大街上随处可见,这个时候却鬼都见不到一个。刚才李缺作死的时候,还遇上好几个扶摇宫的师姐,现在难道都躲起来了不成?
李缺更是想到,刚才在燕来楼听说书的时候,刚好听到恶霸欺男霸女,然后被大侠客各种虐。自己就是感觉恶霸挺可爱,这才兴冲冲地跑去当恶霸,没想到这世上真有大侠客。只是今天自己悲催的成了大反派,而且真的是被大侠客各种虐的大反派。回头看一眼俏脸含煞的少女,果然明媚照人,很符合大侠客的形象。
再看看自己,哦,看看杨骈,妥妥的衣冠禽兽,束发丝带歪斜,发髻凌乱,衣衫不整。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慌乱,而且嘴角刚才吃凉粉沾上的调料还没擦干净。果然是个大反派。
在逃跑的过程中,这二人还有闲心思想别的,若被后面追赶的少女知道了,恐怕会被活活气死。
又跑一阵,城卫军终于来了。杨骈几乎脱力,看着城卫军百夫长道:“雷被,抓住那个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