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清回头看见,竟然害羞了。
“吃饭啦。”吴姨在屋里喊道。
“呃……我先走啦。”宋观清搓搓手不好意思的说。殷萝心想哪有开饭了就叫客人走的?于是只好挽留“留下来一起吃吧,不过菜很简单,你要是不嫌弃的话……”
宋观清巴不得多留一会儿,哪里会介意这些,忙点头答应。
菜的确简单,小葱拌豆腐、一人半个咸鸭蛋,这就是下饭菜了,宋观清哪里见过这样简单的饭菜,顿时心疼起来,这一年来殷萝天天吃这些,难怪瘦了那么多。
殷萝见他看着饭菜发呆,以为他是吃不下,便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菜不和胃口?家里还有些小鱼干,你要吃的话我给你做去,很快就熟了。”
“不不不,我只是心疼……”
殷萝有些尴尬,只好埋头吃饭。吴姨不冷不热的说:“我和阿萝平时也就挣些小钱,饭菜自然简单,宋少爷若是吃不惯可以不用吃的。”
“不是不是,我吃得惯!”宋观清生怕吴姨和殷萝误会,立马大口大口的吃起来,结果嘴里塞多了一时咽不下,哽在喉咙憋得脸通红。殷萝忙倒碗水过来递给他,替他抚着背说“吃饭哪有你这么吃的?”
宋观清突然得了殷萝这样的照顾,一时激动喉咙哽得更厉害,喝了大半碗水才消解。
吴姨在一旁亦忍不住笑了。
之后宋观清几乎每天都来蹭饭,吴姨数落过他很多次却无济于事,殷萝亦是无可奈何,于是吴姨算了算饭钱后毫不犹豫向他收了生活费,他倒也痛快的给了。只是一个月不到,阿萝家里来了个“上门女婿”的消息便在村里不胫而走,虽然殷萝和吴姨一致辟谣,但大家依旧说阿萝有福气,找得这样俊秀的男子。只有殷萝和吴姨暗地里深深无奈着。
这天殷萝照例到河里洗衣服,
一直没留心旁边的事。
“殷萝,你福气可好!那小子每天都来守着你哩。”
谦芳一边拧着笨重的被套,一边朝殷萝喊道。大伙儿都朝远处河岸上望去,兴起一阵哄笑,羡慕、祝福、嫉妒,混杂着浆洗衣物的声音响彻河滩。殷萝只抿嘴微笑,把这哄笑权当做耳旁风,专专心心洗衣服。
谦芳尤不甘心,继续当说客:“殷萝,那小伙子模样清秀,对你又痴心,我看呀是段良缘,你就松动松动嘛,这早春风也冷,他等在那边也冻得可怜哩。”
殷萝听到谦芳的话,抬头朝他那边望去,他果然在那里似乎瑟瑟发抖。忽的生出恻隐之心,她忙收回目光,嘴上依旧是“我和他有缘无份,哪里来的良缘,我也没那心思。”
“唉!”谦芳喟叹,“偏碰上你这么个石头。”
“啊呀累死我了!今天城里兴和街挤得叫人喘不过气来,我一大早就去送衣服,结果在那儿耽搁了许久,差点被客人骂呢!”
苓霜大汗淋漓的端着一盆脏衣服下河来,边擦汗边抱怨道,她家只有她一个女孩儿,拿衣服洗衣服送衣服全是她一个人做,因此她每天起得很早,进城送完衣服又拿了脏衣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