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队兵带着枪冲进顾家,直到大堂,殷萝闻声急忙赶到,顾家二老和顾南笙也都赶来。
领头军官正昂首得意站在大堂中央,见二老面露不愉,大有下逐客令的意思,便皮笑肉不笑道“对不住,打扰您二老了,我也只是奉命前来贵府确认一件事。前日我们抓住了几个乱党,其中一位与贵府有些牵扯,因此过来确认一下。”
那军官便是仁县县长手下有名的辣手赵峥弘,为人阴狠毒辣,被他盯上绝非益事。
“顾家向来只做生意,从来不与什么‘乱党’相关,你要查尽管查,若真有其事,顾家必定协助,若没有,还请大人带兵离开,以后不要再来打扰。”
顾南笙语气冷硬,殷萝暗自替他捏了一把汗,得罪官府可不是好玩儿的。赵峥弘脸色登时拉下来,随即又得意笑起来,说“顾少爷先别把话说得这么绝,若没有十分的证据,我等又怎敢来打扰?”
军官胸有成竹,摸出一块翡翠镯子,眼神落到殷萝身上,殷萝霎时脸色苍白,那正是她从前捐出去的那块镯子。顾南笙和顾家二老惊讶不已,殷萝从小戴着的翡翠镯子怎么会落到官府手里。
顾南笙看向殷萝的手腕,果然空荡荡的,什么时候不见的,平日里竟没发现,不由得心一紧。
赵峥弘看众人反应异常,心里得意,料这镯子正是顾家的东西,口气亦硬起来。
“看来大家对这块镯子很是熟悉啊。”
顾南笙抚平心绪,镇静下来。“一块镯子而已,这样的镯子不止这一块,你怎么就认定是我顾家的东西?”
“据我所知,今年五月份,贵府少夫人向乱党捐了这块镯子,之后又与乱党交往甚密……”
“那不过是一群学生……”殷萝辩驳,却想起昨日老嬷嬷说的话,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顾南笙见她面色苍白,神情不安,伸手将她挡在自己身后。
“就算是我夫人的东西。我夫人当时也并不知道那些学生就是乱党,至于与乱党交往甚密,更不可能,我夫人平日均在府中,极少出门,这恐怕是弄错了。”
“哈哈……我敢这么说自然是有人证物证,顾少爷只怕也难脱干系吧?还请少夫人和顾少爷跟我们走一趟,若真是冤枉的,我必定亲自互送二位回来陪个不是,若不是冤枉的……”
顾元贞在一旁暗自心虚,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与他相关。以殷萝的性子不会把他说出来,但藏在儿子儿媳身后,实在是妄自为人一场。正欲起身,顾老夫人恨他一眼,他身子一僵,猜到妻子已经知道了实情,更加心虚,只好打消念头,握紧拳头坐定下来。
赵峥弘皮笑肉不笑,殷萝只觉恶心,同时又对牵扯到顾南笙愧疚不已。顾南笙倒是心胸坦荡,他握住殷萝的手,向二老示意,顾老夫人点头,向那军官道“还请大人尽快查清,还我儿子儿媳妇清白。”
“自然!”
赵峥弘示意手下的兵退下,带着顾南笙和殷萝离开了宅子。婉芬抱着清亭站在远处,看到顾南笙和殷萝被官兵带走忧心如焚,却又看到顾南笙紧紧握着殷萝的手,隐隐的揪心疼起来,顾南笙看到站在远处的她,朝她点头让她放心,她才稍稍有些心安。
“对不起,先生……”
殷萝愧疚地对顾南笙说。
他笑一笑:
“没事,你没做过的事,不会有事的。”
☆、第七章
顾南笙和殷萝被带走,顾家亦受到牵连。赵峥弘临走时留下部分随从守在顾家门外不许府里的人随意出入。
殷萝被关在女牢,顾南笙关在男牢,男女牢舍虽只隔了一条道,但两人牢房相隔甚远,因此并不知道对方的情况。好在有顾家打点着,没有和其他犯人混住,床铺被褥也算干净暖和。
殷萝稍稍有些放心,有宋家打点,想必宋观清的境况也不至于太糟。
又想起被抓走的时候顾南笙护着她的样子,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