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蘅哼了一声,把头转向一边,嘟囔道:“要照顾,你自己回去照顾。若你真的出事了,我便立即撺掇表嫂改嫁。”
萧钰眯了眯眼,忽然道:“楚鹤,马上送徐小公子回去!”
一个人影落下,扛起徐蘅便走。徐蘅四肢乱扑腾,大叫道:“你不能送我回去,是祖父让我来历练的,你不能送我回……”没多久便听不到叫声了。
萧钰看着外面越来越小的雨,转头看向京都的方向。他右手轻轻抚了抚胸口,那里装着苏杭的亲笔信。他轻叹一口气,低喃道:“若我此次能平安回去,便不再计较你欺骗我之事了吧!”
一轮圆月挂在枝头,淡淡清晖,似给整个院落罩上一层薄薄的帘幕。两个丫鬟守在门口,屋内,赵苏杭立在窗前看着天上的圆月,心却不知飞到了何处。
她想着远方的那个人,想着那封信今日该到了吧。不知萧钰可看到了?因安国寺那件事和齐国使团进京之事,再加上又和萧钰闹了矛盾,她根本没有想起沥州洪灾。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前世萧钰不曾去沥州,原主也未曾放在心上,她所知也并不多。乍听萧钰去沥州赈灾的消息,她懵了。前世的沥州,先是经历了洪灾,后又爆发了瘟疫,死伤无数。
她那天醒来之后,先想到的便是去找萧山,可这想法马上就被自己否定了。虽然她是萧山的儿媳妇,然二人平日极少见面,且萧山又一直看不上她这个儿媳妇,肯定会认为她是胡言乱语。后来得知齐悦在家,便想着通知萧钰。可她也不能直说,便写了史料,也算是用事实说话了吧。她相信萧钰一定会将此事放在心上的,只是不知他何时才能回来。
一阵风吹来,赵苏杭打了个喷嚏。七月流火,天气已不像前段时间那么热了,到夜里反倒有些寒凉。她拢了拢衣袖,吹熄了蜡烛,往床榻走去。看着窗下的一片月光,她忽而想起那句“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1]”,躺在床上,又无端想起上句“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2]”。赵苏杭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无奈地笑笑,大概这是除了“床前明月光”之外背的最熟的一首月夜诗了吧。
又过了几日,赵苏杭从齐悦那里得知沥州已经不再下雨了,想是萧钰也快回来了吧。郡主府的请柬也是这时送到她的书案上的。
赵苏杭看着那两个烫金的“请柬”二字,意味不明地问拿着请柬进来的冬雪:“你说这是益阳郡主府上的?”
“是,小姐。”冬雪笑着道。
“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给我送请柬了呢?”赵苏杭说着接过请柬打开,看见上面写着两句话,一句是“欲二十五日于嫣园办赏荷宴,敢幸不外”,另一句是“右谨具呈,益阳郡主”。这请柬倒也写的简单!
“这益阳郡主怎么忽然要办赏荷宴了呢?”赵苏杭疑惑道。
“小姐,”冬雪道,“奴婢听说益阳郡主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办赏荷宴的。”
“怎么也给我送请柬了呢?”赵苏杭若有所思道。
冬雪迟疑道:“许是因您国公府二少夫人的身份?”冬雪也只她们在苏府时并未收到过这种请柬。
赵苏杭摇摇头,轻笑道:“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冬雪不知她话中何意,只是露出微微疑惑的表情,并未接话。
赵苏杭拿着请帖往左手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打着,忽而停下动作,吩咐秋月道:“你找人去把归明母子接到府上。”后又补充一句,“别让人发现。”
秋月应了声“是”便出去了。
赵苏杭又问冬雪:“国公府都谁收到帖子了?”
“二夫人、三夫人都收到了。”冬雪回答,又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大夫人也有,只是大夫人今年怕是不能去了。”
“大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