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苏杭想象一身锦衣、芝兰玉树的萧钰腰间挂着自己做的巨丑的香囊,便一阵恶寒。“我都不好意思说这是我做的,更别说他会戴出去了。”萧钰那种不惹尘埃的模样,怎会挂一个让人不忍再看第二眼的香囊?
秋月也忍不住笑了,她家小姐失忆前女红极好,现如今却只会简简单单的缝补,绣活儿竟是一窍不通。主仆三人说说笑笑,一时竟有些温馨的气氛。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门口传来一声询问,赵苏杭听见声音,连忙把手背到身后,这才抬头看向来人。
萧钰摆摆手,给他行礼的秋月和冬雪都退了出去。转眼走到了苏杭面前,在挨着她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赵苏杭笑着问他。这些时日,两人像朋友一样相处。她觉得这样很好,轻松自得。
“没什么事便回来了。”萧钰淡淡道。
骨碌碌的眼珠转了一圈,赵苏杭轻笑着问他:“端午我可以出去吗?”
萧钰看她一眼,轻点了下头。看到她眼中瞬间迸发出喜悦,一脸的神采奕奕,又接了一句:“得跟着我!”
赵苏杭笑容微褪,却还是忍不住高兴——能出去转转太好了。虽说她不喜欢凑热闹,可将近一个月了,竟没好好出去转转,实在憋的狠。一时得意忘形,忘了身后还藏着东西,竟拿了出来。
萧钰被吸引了注意力,要伸手去拿,“什么东西?”
赵苏杭吓了一跳,连忙又往身后藏。萧钰拿了个空,眯着眼睛看她,又问了一遍:“什么东西?”
“没什么。”赵苏杭干笑着摇摇头,笑话,让他看到了,还不得嘲笑死自己。
萧钰嗤笑,伸手就往她身后夺。赵苏杭慌忙站起,却被凳子绊了一下,身子不住往后仰。萧钰眼疾手快,一手揽住她的腰,可还是晚了一步,竟也顺势往下倒。慌忙中,萧钰一手托着她的头,两人便双双倒地。赵苏杭摔得屁股疼,忍不住龇牙咧嘴。身上又压了一个人,感觉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赵苏杭双手齐出,使劲推开身上那人。萧钰从善如流,动作迅速地站起,又把她拉了起来。赵苏杭对他怒目而视,眼中满满的责怪。萧钰也有些讪讪的,确实是他的错。赵苏杭余光瞥见地上一个东西,弯腰捡起来,看向萧钰,“你怎么带着这个东西?”
萧钰从她手里接过来,又在凳子上坐了,眼神示意她也坐下。这才开口道:“我前些日子拿去给三皇子看了,他今日给我了。”
“查出里面是什么东西了吗?”赵苏杭急忙问道。
萧钰闻言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声音依旧平缓,“此香名唤千思。”
“好名字!”赵苏杭赞了一声,又问:“有什么用处?”
萧钰眼神微闪,想起她那晚的说法,轻笑一声,道:“就是你说的能让男子变禽兽的东西。”
“果然!”赵苏杭冷笑。
萧钰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竟是深恶痛绝?为何她会对这种药如此厌恶?忽想起他们新婚后进宫谢恩那日的事情,可她不是失忆了?萧钰没来由的不悦。状似随意地问道:“你为何如此厌恶这种东西?”
赵苏杭看他一眼,眼神竟是从未有过的冰冷。“用此物的无外乎三种情形,第一便是求而不得,妄想生米煮成熟饭的。第二,别人不情愿,霸王硬上弓的。第三,明着斗不过,暗地里毁人清白的。尤其是女子,没了清白,要受世人多少污言秽语。自古以来,不论身份贵贱,富贵贫穷,哪怕是天皇贵胄,有多少因此而走上绝路的。发生那样的事,要么被迫嫁人,要么一生常伴青灯古佛,还有的甚至性命不保。在我看来,这种东西就不该存于世。”
萧钰沉默,她说的不错,可这种龌龊事不胜枚举。哪个高门大院里没有这种东西?秦楼楚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