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陈臻才想起那张填了一半的结婚申请书。他非常费劲的从那晚模糊的记忆片段中,拼凑那个人的样子,虽然只是个大致的形象,陈臻还是在回到塞曼区中央星酒店的时候,认出了站在大堂角落里的那名哨兵。
那名哨兵,或者说名为威廉柯西的哨兵,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以至于陈臻有一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但陈臻没有这么做。首先,试图殴打一名哨兵,是非常不明智的。其二,理智告诉陈臻,自己免于纪检会的扣押是眼前这人的功劳,甚至之后没有受到哨向管理会的骚扰,恐怕也和他有关系。其三,对方道歉态度良好。
俩人去了边上的咖啡厅,舒缓的音乐,舒适的座椅,美味的咖啡,陈臻找不到理由进行任何粗鲁的举动,以抒发自己这股莫名的敌意。
“很抱歉,给你带来这样的麻烦。”这名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军人,就算是在道歉,也掩盖不住自身的强大气场。
“不,我也给你带来了麻烦。”陈臻公式化地回答。
而对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陈臻疏远的态度,他依旧带着礼貌的笑容,耐性得和陈臻解释这几天发生的一切。
处于某些原因,威廉不得不在那天早上离开。“我留下了联系方式,不过你应该没有注意到。”
事实上,陈臻注意到了,并且故意忽略了那张显眼的,夹着一只金属领夹的卡片。
“我本想在纪检会之前找到你,不过我找错了方向……所以晚了一步。”
讲到这,陈臻已经有些不自在了。毕竟当时他自己只想着解除缔结,而完全没有考虑到被解除的另一方。排除对方的特殊身份,陈臻知道,在这场风波中,自己也并不是“无罪”。而对方这种完全将责任归咎于自己的态度更让陈臻感到愧疚。
“审判通常会更偏向保护军人的……利益。”
“我想你想说的是偏袒。”陈臻毫不留情的回道。
此时,威廉挑起一边的眉毛,嘴角泛出笑意,碧蓝的瞳眸甚至包裹着一种近乎宠溺的无奈。
陈臻被自己的想法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你,所以只好擅做主张,递交了申请。当然,我还……”威廉不自然得顿了一下,显得有些无措,他皱着眉,头微微偏向一边,这个动作几乎让他显得有些可爱了。“我还擅自获取了你的个人信息,希望你能谅解。”
“哦,我知道。”其实到这里,陈臻所有的不满已经所剩无几,他很想停止这种忏悔式的对话,而脱口而出却是:“我已经收到够多的道歉了。”
这一刻,一种失落的情感在陈臻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而当他意识到这种情感来自于另一个大脑时,巨大的恐慌席卷了他。
陈臻做了一个深呼吸,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鞋尖,说道:“我们……还是谈谈别的吧。”而这句话直接被对方翻译成了”我们应该进行一些更加实质性的讨论。”
陈臻发誓,他的话中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
他有些凌乱地思考怎么传达的自己意思,这节思维波段却不受控制地通过看不见的链接传递了过去。
“嗷——”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毫无防备的威廉按住太阳穴,并叫出了声。
陈臻吓得一下子从位置上跳了起来。
“我没事,我没事……”威廉想要拉住他,却看见脸色惨白的陈臻大大后退了一步。
“柯西先生,我想你看过我的资料,应该知道我的情况。我不适合成为向导,也不能成为向导。我还是主张解除缔结。”陈臻没有给威廉发言的机会,继续说道:“先生,我知道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