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竟然想到了这个层面,鱼挽觉得自己低估了她。
“可是,一切的一切已经错到了这一步,如何再走下去,我已是筋疲力竭。”
“顺着您的心的方向走。它会带着您去该去的地方。您问问您自己,您想要您的家是什么样?您能给予本末什么?”
小姨的情绪慢慢平和下来,若有所思。
鱼挽安顿好小姨,想着姥姥今天兴许是太激动,太累,就没进屋再看姥姥。宽慰了姨父几句,回家了。
途中,宿儿打来电话,那个男孩约她看电影,顺便在外面吃晚饭。鱼挽接完电话,心里想,年轻人的恋爱,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随他们去吧。
回到家中,鱼挽想着早上走得匆忙,没仔细看脸恢复得怎样了。来到镜子前,脸上的红印淡了很多,有一两小块地方开始结痂,暗红偏黑的颜色。鱼挽想,快好了,让它自己慢慢修复吧,急不来。
下午五点钟,小姨从房里出来,准备把剩下的鱼挽买的菜洗洗切切,做给姥姥吃。她来到姥姥床边,姥姥还是那个姿势睡着。直到到了她跟前,小姨才觉出异样。姥姥纹丝不动地躺在那,没有了气息。小姨一下子傻了,六神无主地大喊起姨夫的名字。姨父惊慌地跑了进来,知道姥姥不行了,正准备打电话叫救护车,突然发现姥姥的枕头底下露出一个大药瓶,拿起一看,空的。旁边散落着一个药片。小姨认得是安定。床头柜上放着两张信纸。
姨父停了下来。走过去拿起信纸。
本末和秋意几乎是和鱼挽,宿儿同时赶到。
小姨和姨父呆呆地坐在姥姥的床边。
鱼挽从小姨手上抽出那两张信纸。
“芸儿:
应该是你最早看到这封信。
先坐下来,不要声张,看完信,再安排后事。
我吃了大半瓶安定。都是平时攒下的。很早我就在等这一天了。别叫救护车了,我是自愿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我倍受各种病痛折磨的生命的。你们不要有任何的愧疚。
这么长时间,我已是苟延残喘。这样活下去已无多大意义。同时拖累了你们。
芸儿,不知你觉察没有,你提出照顾我,最主要你是对我的一片心,但是你可能想把注意力和精力转移到我身上,这样就有理由逃避面对你自己和你的生活。我不想你一生都这样,我走后,希望你面对并热爱你的家人和你的生活。
鱼挽,本末,秋意,宿儿在旁边吧。
鱼挽,你和终离这么多年不离不弃,很不容易了。终离习惯不□□,默默背负,要想着多给他空间和自由。
本末,秋意,你们以后的生活会很艰难,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就得坚持,承担。本末,一定要挺住,别再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