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和徐浙、徐涟姐妹俩沾着亲带着故的缘由,还是什么旁的想念头儿,这个韩太太看起来似是有些替大房二人打抱不平。
“呦,我也真没想到呢!我这徐家二表妹,如今还是嫁到了我们韩家来,同在京城里头住着,不来倒也说不过去,只是徐家大表姐怎么回来了?不是和夫婿去辽东上任了吗?过年都没回来的!”
她说的这个,那蜜合色衣裳的太太还不晓得,当下惊讶地挑了眉,说道:“我说好些日子没听说过这位徐家大姑奶奶的消息,原来是到任上上去了。”
她说着这个,又顿了一下,好似想了想,又道:“那她过年没回来,怎么这会儿回来了?莫不是有个什么缘故?”
她这刻意低压着的声音,再伴着亮晶晶的眼睛,虽是问话,可问出来的话,却让人觉得,徐浙这番回来,说不定便是有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又说什么不为人知呢?忠勤伯府年前年后的这些事儿,京里哪家还不知道?
这会儿那新媳妇儿也耐不住了,道:“忠勤伯府把徐家大房孤儿寡母的分了出去,大夫人又离了京,去庄子修行了。这徐家大姑奶奶这个时候回来,是不是为她娘……?”
她这话到底没敢说完,可剩下的半句话,没说也同说了是一样的,那二人可都听懂了。
三人说话的廊下有着片刻的安静,可眉眼之间却飞着看热闹的意思。
那蜜合色衣裳的太太,当先忍不住笑了,斜瞥了韩太太一眼,说道:“看你这两位表妹吧?到底是……远道而来的呢!”
韩太太笑着嗔了她一眼,可却是好不犹豫点头应下了,她这边转了身,就点了一个刚送过东西,端这个空木盘的丫鬟说道:“听说你们家两位姑奶奶来了,去问一下,到哪个厅里去了,咱们也好赶紧过去见了礼。”
那丫鬟身上正没差事,当下领了命便去问了,没多久就跑了回来,说是两位姑奶奶刚落了座,这会儿就引了她三个人往那处去了。
这三个人脚步不停地到了徐家姐妹落脚的地方,便看见好些个女眷都三三两两的移步到了这里,虽然嘴上都说着闲话,步子也不紧不慢的,可眼中的热火,大家都是一样的。
可不都想等着瞧瞧,待会有什么大戏要登场吗?
若是真有什么大戏,那可是开年的头一桩大戏了,又是这么个热闹的场合,说不准,京城里便能就着这个闲话,吃上半年的下酒水。
厅里厅外人头攒动,有些个关系的进到厅里,喝碗热茶正经等着看,没这些关系的站在外头,也不觉得正月的风还是冷得彻骨,只是有这份热络的心思,浑身便热火了。
她们一边搓着手,一边说着谁家孩子进了学,谁家老祖母身子又不太好了,谁家又给女儿说亲了之类的闲话,另一边还不忘竖着耳朵,听一听厅里传出来什么言语。
那位韩太太本来是想进厅里去的,可是进厅里的人太多了,她那么直喇喇的进去,我不一定能同徐家姐妹说上两句话,虽有些亲属关系,可人家可不一定认得她,到时候也是尴尬。
她便自己找了台阶下了,说道:“厅里头人多闷得慌,还是外头舒坦。”
这两人也晓得她的尴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