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瞧见徐泮卸了一声盔甲,穿了件栗色绣万字不断头团花的锦袍,打趣道:“换了这身衣裳,不知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可还识得你?”
徐泮一听便是笑了,眼里的柔情似西湖的水,说道:“旁人识不识得,我不知道,我只问你识不识得?”
他说到这个,二人俱都念起于小灵三番四次认不出徐泮的事情,不由眉眼弯弯,相视一笑。
房内似从隆冬到了仲春,寒冷尽褪,繁花盛放。
笑过,于小灵忽的想起今早那刺杀之事,正了颜色,问徐泮道:“这刺客是哪里来的?若非是我眼疾手快阻止了他,你岂不是要危险了去?可是那伙贼匪没剿灭干净,让他们寻你报了私仇?”
她说到这个,徐泮面色也沉了下来,压了眉头:“已是派人去查了,你不必担心。我只问你一桩事,你可是动了灵力,才截住了那人的匕首?”
他问的正是关键,不然以于小灵自身的本事,如何能绢帕掷出那番境界?
于小灵见他这番样子,心怕他再小题大做,连忙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我在家中也练过投壶的!”
嘴里说着谎话,眼睛便眨得飞快,徐泮哪里看不出来,当即就拉住了她摆动的小手,面上显出不满之色,压低了声音嗔道:“莫要骗我!快说,是不是遭了反噬?可有头疼?身上疼?!”
☆、第二三零章坏名声
徐泮眼睛里的担心和责备,看的于小灵心头发热,她望着他没有说话,不知何时又见那眼眸里重现深不见底的漩涡,一寸寸吸食了她的心神。
“方才有些不适,用了药,已是好了。你不用担心。”于小灵轻声说道,声音轻的好似羽***片落在徐泮心上。
可他想到他那些神乎其神的东西,自然也就想到了潭柘寺的青潭法师身上。
徐泮的一颗心颤了一下,瞬间攥紧了于小灵的手,看着她万分严肃的教导道:“留着那些,保护你自己是要紧,莫要妄动。”
于小灵眨了眨个眼睛,乖巧地表示赞同,心中不想再同他过多讨论此事,眼角瞥见那匣桃脯饼,拉了过来,朝徐泮说道:“尝尝我们的招牌点心。你去胶东之前还是无人问津,不过如今么,已是有钱都买不到了。”
徐泮从她身上转过眼睛,去瞧那一匣六个饼,见只剩了四个,心知定被她自己先吃掉了俩。一时念起她不拘小节的性子,又有些无奈的勾了勾嘴角。
他捏了一个,近前细看了一番:“这饼子我倒记得,混了桃脯的香气,委实是香甜。”
他赞了这两句,瞧见眼前这人儿一副喜滋滋的模样,心下转了转,又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小饼子虽是出众些,但也不至于花钱买不到吧。莫不是你看我是个行伍中人,不懂经济?”
徐泮闲闲地挑了眉头看她,恍然间,倒有了几分每日秦楼楚馆、章台走马的纨绔子弟的模样。
于小灵见他不信之中带着些许轻视,不满地“哼”了一声,瞥了他一眼。
徐泮见她满脸的不服,心里笑得不行,浑身仍旧一副大爷做派,朝她扬了下巴:“且细说来听听。”
于小灵正等着他提呢,又是一声轻哼,当下又颇为志得意满地给他解释了一番。
徐泮初初听时,还颇为赞赏地同她点头,而听到后面,却禁不住皱了皱眉:“何必绕那么一番圈子,透些名头出去,想上门来的,还不如过江之鲫?”
徐泮一边觉得于小灵这生意做的,虽是很有灵性,却也太过啰嗦,一边又正经提醒了她,已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