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徐泮身后那辆马车靠近的时候,却有一侍卫禁不住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世子爷,这马车里……?”
话音未落,便见剑光一闪。姜从清的利剑忽然出鞘,指向了那人的鼻尖。那侍卫一惊,紧接着朝闻到了鼻尖上的血腥味,浑身一紧。
只听姜从清压着声音,冷冷道:“少问!”
众人皆倒抽一口冷气,却也再没人敢多言一句,马车畅通无阻地到了徐泮的院子。
迎接他们的人,是傅平。
“世子爷!您回来了?!”
“傅平!”徐泮神色动容,连忙上前,后又见他行动还算妥当,松了口气,又问道:“邵班邵琉呢?”
“邵班也回来了,不到城楼下就倒了去,被人送回来的,至今……昏迷不醒。”傅平眼瞳一暗,说道。
徐泮面色沉了下来:“那邵琉呢?”
只见傅平摇了摇头:“未曾见到,亦无消息。”
徐泮沉默着没有说话,傅平看他身上像是还好,想问两句,却被徐泮打断了去:“好了,我还有事,你不要让旁人扰我。”
他言罢,就打了个手势,两个侍卫将一身黑衣凌乱,五花大绑的一人揪了下来。此人面目被覆住,看不到面容,下了马车就被人带进了徐泮院后的下房。
“世子爷,这是……”傅平禁不住惊问道。
徐泮无意多说,摆了摆手,吩咐到:“沏两杯浓茶过来。”
徐泮言罢,同姜从清一道,往那下人房去了。
不消多时,傅平就沏了茶,递了过来。
徐泮朝他点头,招呼他靠近:“从现下起,你点几个可靠的人,记住,人贵精不在多,一定要牢靠的,去盯紧,都有哪路人来去总兵府,打听我近日回府一事。事无巨细,都记下来,汇报与我。”
他说的严肃认真,听得傅平一阵眼热,连声应下。世子爷,这是要出手了!
九月中下旬的固原,几近冬日了,白天日头晒着还不觉得,到了晚上却是凉的透骨,可是这一夜,不知怎地,陕西总兵府的里,竟隐隐环绕着几分燥热。
忠勤伯世子消失几日,又从天而降的消息,不胫而走。
知情的人,见忠勤伯世子身边的两个近身侍卫重伤而归,世子本人下落不明,副总兵派人在附近一带搜寻无果,都以为他凶多吉少了。此时再见他同江源伯府的六爷突然现身,还带着一辆形迹可疑的马车,颇为震惊。
不过半个时辰,便又从陕西总督府传出一个消息,尚且还不甚明朗,只说隐隐听见忠勤伯世子院里,有鞭打声时不时地飘出来。
从天而降的忠勤伯世子,形迹可疑的马车,院子里飘出来的鞭声……
这一夜,总兵府是免不了热闹了。
徐泮端起那盅浓浓的碧螺春,饮了一口,听着傅平的汇报,心里冷笑不已。
陕西总兵本就是个战时才设的位置,这个总兵府来来往往住过多少总兵,数也数不清。总兵在,总兵府的兵丁自然要将总兵护卫周全,总兵不在,这大半的兵却要重新放回各自的卫所。
如今父亲走了将近两月,以他自己不过带兵打过两场胜仗的游击将军的身份,自然弹压不住这群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