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清楚啊?!
惠妃望望他,闭口:“你说你说。”
而后基本成了一个说、一个听,只不过在迟亦明说到某些比较有名的江湖大事的时候,她总要忍不住接个口,偶尔还能给他说出好几个版本——主要是文人写出来的事不一样,她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
比如说有个关于晋原派掌门和掌门夫人的故事吧,她就一口气说了三个出来:“我看到的书里都有提到掌门夫人之前有别的婚约,后面就不一样了,有说是掌门强抢民女、有说是掌门夫人不守妇道,还有说是掌门夫人原来的未婚夫欠了掌门的钱,不得已拿她抵债了……”
“都不是!”迟亦明醉意有点上头,听她说这些就想笑,一拍桌子,“其实是掌门夫人出门的时候险遭几个小混混非礼,正好晋原掌门带着弟子路过把人给救了。这是救命之恩,掌门夫人一见倾心!”
惠妃:“所以就以身相许了?”
“可不?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在我们看来是江湖规矩。掌门夫人原来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也是真的喜欢他,这事就挺好。”迟亦明说得很肯定。
“哦……”惠妃点点头,捧起酒罐来给他倒酒,口中轻轻道,“那你呢?”
迟亦明刚端起碗的手猛地一晃:“什么?”
他错愕不已地看着她,看得她一下就慌了。
她失措之下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碗,胡乱应了句“没什么”,就低头饮酒做掩饰。
烈酒入喉,谭雨岚被呛得一阵猛咳。
迟亦明将碗夺回去:“你再说一遍?!”
“你……”惠妃只觉得那股酒味蹿得心里恶心,心里刚缓过来就又上了头,一下子就让她失去清醒了。
她几是喊着问他:“那你呢?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江湖规矩你守不守!”
有那么短短一瞬,迟亦明被这个温婉姑娘突然彪悍喊话的模样惊住了!
惠妃则在喊完之后就稍稍地冷静下来,面色更红了些,又强撑着一口气。
她起身指向门外:“若不打算守,你以后就别来找我。你不守你的江湖规矩,我还要守我的妇道呢!”
两个人,总得有一个明晰的路画出来,另一个才好跟着走吧?
守哪边的规矩都可以,但乱成一团谁都没个主意,平白扰得自己心神如乱麻,这不行!
迟亦明呆坐案前傻看了她半天,也站起身,犹豫着在她面前晃了晃手:“你……喝多了?”
“没有!”惠妃觉得这是自己二十六年来最有魄力的一天了,索性再维持一会儿。她切齿望着他,“你个没规没矩的,头一回来是有伤避人就算了!后面这两回你给我个解释!回回都不走门,你让我一点防备都没有!我、我……”
一点防备都没有,心猝不及防地就被他戳得静不下来了。
她说不下去了,红着眼睛瞪着他,直瞪得眼泪往外流:“你别再来了!你有功夫又行踪无定,想找你不容易,但这事对我就是死罪!我还是大齐的惠妃夫人,我就是死了,也是要入妃陵的!”
她觉得难为情死了,他什么都不说,让她觉得自己这样什么都说了可傻了。
她都嫁过人了,凭什么跟他提这种事?
谭雨岚双颊通红地把他往外推,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