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仁怒目而视:“我没有!是你算计我……你个贱……”
“啪”地一声脆响与剧痛一起截断了杏仁的话。
连雪梨都稍惊了一下,福贵揉揉手拽住杏仁的耳朵:“你再说?以下犯上你还犯上瘾了?!”
杏仁牙关紧咬不敢再骂,连到了嘴边的辩白都咽了回去。
看看周围,都是雪梨的人,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么争下去半点好处都没有。
总不能妄想陛下来救人……
须臾之后,杏仁目眦欲裂的神色逐渐缓和下去:“娘子恕罪……”
雪梨:“……?”
居然说软就软了?别啊!她可都准备好跟她翻脸翻到底了!
杏仁发僵的面容上硬生生挤出点微笑:“娘子,为这个发落我,传到陛下那儿于您名声也不好。”
雪梨:……阿呸!
到这会儿还拿陛下威胁人!你以为你是谁!
她夺上前去扬手要打,落下之前又狠狠地攥拳放下了。
正准备听响的福贵傻眼。
雪梨银牙磨磨:“动手打你我嫌自己掉价!”
要当皇后的人哪能到处跟人动手!
杏仁的眼泪缓缓地滑下来,无声地瞪着她,眼底恨意凛然!
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倒好像她是话本里为求真爱受尽委屈的较弱女子,雪梨是仗势欺人、蛮不讲理的正室一样。
“……”算了!我还没当皇后呢!
雪梨说服着自己再度扬手,这一回落得干净利落。“啪”地一声之后,屋里隐有回音。
“送到浣衣局去!别让我再看见她!”雪梨说得气哼哼的,倒也有些气势。
手都麻了……以后还是少亲自动手为好……
整个经过一传到谢昭耳朵里,他就懂了。
——呆梨子又犯坏了,那茶盏准是她自己砸了让旁人觉得是杏仁要伤她的。已进宫几年的宫女性子多少磨平了,再怎么也不敢跟主家动手,杏仁应该胆子没那么大。
不过这犯坏犯得到在点子上。她这么一弄,发落杏仁的根本原因就成了杏仁要动手伤她,比用杏仁要惑君的由头好听,起码不会让人觉得她善妒。
但谢昭还是轻笑着不留情面地把她这点小手段戳穿了,正自鸣得意悠哉哉倚在御案边喝茶的雪梨喉中一噎:“噗……”
“慢点慢点。”谢昭忍住笑递帕子给她擦嘴。
雪梨有点忐忑地大量他:“那陛下觉得……”
一眼就被他看出来了,那这招成不成啊?
皇帝一哂,没直接答,叫过陈冀江:“传旨去,她身边那个宫女大不敬,送去浣衣局前先杖二十,押殿前打来。”
雪梨怔怔,知道特意押到殿前来打是为让旁人都知道这是他的意思。她蹭到他身边托腮:“不是说要我自己料理吗?”
“可你不是只会唱白脸吗?”皇帝面无表情地一翻奏章,悠哉提笔,“红脸也得有人唱。”
……好吧。
雪梨撇撇嘴,就坐在旁边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