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然放在他后背的手渐渐泛起淡淡蓝色的光。
“你——”
“陆朝灵,你真的是别来无恙么。”
陆朝灵也不动任由他抱着,道:“都会好的,你忘了我是不会受伤的。”
“会痛么?”
“不痛。”
岳清然放下手刚打算松开他,却又被他一把拽住紧紧回抱住。
“我最痛的是,当初害了你,泽澈,别恨我。”陆朝灵沉静地轻轻说道。
风雪迷了眼,岳清然刹那难受得想哭,却又不敢再他面前哭,拍了拍他的背颤抖着道:“雪大了,回去罢,我冷。”
“好。”
岳清然突然就懂了为何陆朝灵从不和他说自己那些深深浅浅的伤都是从哪里来的,就像自己也同样不会告诉他后来那漫长的岁月自己是如何度过的。
或许,每一段失了彼此的过往都是遍体鳞伤,不堪回首。
远处,他二人的一举一动都被人饶有趣味地看在眼里,妖艳的红衣男子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摩挲起自己的脸来。
陆朝灵突然有感应般抬头望去,却一个人都没有,幽僻的巷口一抹红色的衣摆晃过倏忽间消失不见。
第8章醉酒之妄
陆朝灵站在刚进死念城时一开始岳清然碰到的那具浮影前,他当初是被长矛刺透而死,瞬间穿膛而过,死得并不算太痛苦。
他将手覆在浮影的额上,蓝色的灵力侵入死灵残留微弱的意识中。
苍茫一色天水相接的幻境中,陆朝灵拉着一个小女孩走到那个被长矛穿过垂着头跪在地上的男人面前。
“李家庄,八里铺,天佑年间腊冬十三死于流寇袭击,这是她最后残留的魂魄,我带她来免了你百年的牵挂。”
陆朝灵松开了女孩的手,女孩呆呆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摸了摸男人的脸,含泪带笑道:“阿爹,我等到你了,你终于回来了。”
女孩伸手去触碰男人,却在触摸到的一瞬两人都化作尘埃消失在幻境中。而远在天水宗的浮生绘上定格着一幕,高大的父亲正蹲下与自己的女儿打勾勾,像是在承诺什么,只是两个人都正笑得很灿烂。
天水幻境接而崩塌,陆朝灵双眸内红芒一闪,随即闭了眼深深呼了一口气。
为了找寻那个几百年前的小女孩的残魂已是奔波了几日,这二人因逝去年代久远故而灵魂之力太羸弱,陆朝灵还要独自撑起整个天水幻境与两个灵魂力,如此一来饶是他也很是吃力,现下已是疲惫十分。
既是岳清然想渡的,怎样都是无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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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阁楼之际,还沾着湿泥的酒坛从楼顶直直坠落,砰地一声砸碎在陆朝灵脚边,他抬头凉凉地扫着屋顶醉醺醺的人。
“你又在哪里偷的酒拿来喝?”质问之间陆朝灵已经翻上屋顶坐在岳清然身边,伸手夺过酒坛,摇了摇还有半坛,仰头猛灌一口,入口甘醇。
“好酒。”擦着嘴角的酒渍,淡淡说道。
身旁那人欺身来抢,一个扑空扑进陆朝灵怀里,瘫软迷糊着在他怀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