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宋蕴生放在她大腿的手掌收紧,眼神哀求。
“好啦,好啦,我们生生要憋坏了~”
裴菲菲勾着笑弧,往他身上贴,逼口顺势吃进更多,“乖宝贝这么听话,有肉吃~”
狗得了命令,怎么会不理,爪子扒拉,牙齿啮咬,美美地把主人施舍的肉塞满肚子,一时间,偌大的空间,全是主人的淫语浪叫。
在他的房间,他的床上,他最爱的女人。
宋蕴生根本把持不住,酒精直冲大脑,野蛮地掰开她的屁股,扛着她玉白的腿,粗鲁地挺进。
冬日的火炉,飘起的炊烟,潮湿的雨,寂静的雪,摇曳的向日葵,搅乱他仅存的理智。这么多年,最爱她,也最恨她。
兜兜转转,只能是她,只认她。
“哈啊~”裴菲菲摸他硬实的手臂,“咪咪~我是同意了你的交易,不过———”
“咪咪,你的情书,我刚刚已经收到了。”
她风情万种地抬腰迎合他的动作,手搭在男人鼓起的胸肌上,眼睛里藏着灿灿的星光。
“宋蕴生。”
“我说,我们是一直在一起。”
“我不讨厌你的啰嗦。”
“我爱你,我接受你的邀约。”
“我们一起生活。”
“记得给我香槟色玫瑰。”
“我想念你,吻你。”
当年那个桀骜不驯的青年,从来不愿意低头服软,从来不愿意认输,总是在竞赛拔得头筹。
天体物理的究极发烧友,说要以此为终生追求的人,却简简单单地就抛开自己最热爱的事,反复出走着无需的市侩,永久告别乌托邦。
裴菲菲曾看过一段描述女人描绘心动男人模样的文字,即女作家灵魂下的男角色,印象深刻。
“我爱的男角色,实质上是女作家的灵魂。”
“他爱她喂流浪猫蹲下时垂下的发丝,能品尝她夜晚看到博尔赫斯时眼泪的甜与咸,张望她的政治立场,好奇地问她为什么重复看这部老电影叁十次。”
一开始是认同,可思考之后却不。
这段话,十分巧妙且避重就轻地回避了女角色的塑造,回避了读者对女角色的喜爱,甚至一定程度回避了女作家对女角色的用心。
它写了许多女角色的美好,可这些美好却是为了更好塑造男角色的形象,而非是相辅相成,成就双方。
之所以这么说,就此提出以下四点原因。
因为,女作家不仅赋予了男性角色灵魂,亦赋予了整篇作品灵魂,灵魂相似,按照实质相对而言,那么作为被爱者的女角色,也应该被读者所爱。
因为,女角色绝不只是为了衬托男角色拥有深情专一品格的工具。
因为,哪怕男角色不爱女角色这些动人的瞬间,哪怕无人欣赏她私下的一切风光,她都一直是如此美丽,一直值得人爱她。
因为,他的爱属于他,体现着他的品格,而她的爱属于她,也应有一席之地。
而打着所谓女人“真正喜爱的男人”的招牌,这本质真正追求的,其实是去爱我们自己的假想罢了。
我们盼望,我们期待,我们翘首,我们渴求有人会如同我们爱自己一般疯狂爱上我们。
我们太想要别人爱我们。
以至于忽略了自己,忽略了女角色本身的意愿,忽略她是否真切喜欢男角色。
她是否也愿意尝他苦涩的眼泪,细吻他狰狞的伤痕,接受他不为人知的龃龉,在他读普希金并为之伤感时,将他拥入怀抱?只有在双方处于平等的地位上,女人与男人才能站在一起,长久相爱。
而非这样单方面把女人当作客体,而非过度忽略女人在爱情中作为主体的存在,仿佛单单强调女人只能等着被爱,仿佛女人没有自我选择去爱人的能力似的。
人应当有去爱与被爱的所有主动权。
裴菲菲想,人生的旅途里,如果她是宋蕴生的女主角的话,宋蕴生也会是她的男主角的。
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
也许真是这样的,宋蕴生先生。
但是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
是陆棠遇爱宋蕴生,万籁无声里一声告白。
是裴菲菲爱宋蕴生,自揭伤疤却欣然同意。
所幸,我碰到你了。
\标题及结尾出自或化用出自塞林格《破碎故事之心》原句,“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莱斯特小姐。但是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
\化用诗句“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我爱的男角色,实质上是女作家的灵魂……”源自网友热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