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他松了口气。
“不客气。”
说完,秦萦推开病房的门,朝余时安挥手。
互道晚安,她转身进病房,开着灯躺到床上酝酿睡意。
余时安看着紧闭的门原地呆了一会儿,确认里面再没有传来任何声响,他原路返回。
只在经过护士台的时候,值晚班的小护士热情的打招呼问:“余医生,这么晚还来病房?”
“嗯,辛苦了。”
两个护士齐声说“不辛苦”,目送他离开后,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许是余时安真的对曲苑打过招呼,上午查房,秦萦就被告知恢复状况良好,下午就能办理出院手续。
傅瑾璇在上班,病房里只有秦萦一个人。已经顺利打完今天的消炎点滴,她百无聊赖的玩了一圈手机,盯着桌子上两个保温盒出了神。
想了想,她穿上外套,拎起早已洗干净的保温盒去余时安的办公室物归原主。
住院部与麻醉科不在一幢楼,秦萦刚下到住院部大厅就看到前方被围成一个小圈,阵阵喧闹声,带着尖锐的质问声,吵得人心烦。
“胡说,我妹妹怎么可能把我老公的裤子扔了?你们别以为手术那会儿我不在就能糊弄我。”
秦萦看到一个穿着薄风衣的中年妇女指着对面的小护士不依不饶:“裤子兜里还有一千块钱,你们就这么随随便便给剪了扔了,谁赔我钱?”
被拉住不放的小护士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指责,涨红了脸,仍好声好气的解释:“女士,您丈夫送进医院的时候是急诊手术,左右腿严重骨折出血,我们只能剪了裤子进行消毒治疗。我们……”
话没说完就被不耐烦的中年妇女打断。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就想知道你们谁赔我裤兜里的一千块钱?”
“女士,我们剪裤子后是拿出手术室亲自交给您的妹妹的,并没有扔,连剪碎的碎布一起都交还了。”
中年妇女冷笑:“我妹妹会骗我?倒是你们这些医生护士私底下拿回扣红包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我凭什么信你们?”
秦萦听了一会儿,大概明白了,只觉得这病患家属真是无理取闹。
护士被逼得无奈,迎面走来的余时安让她眼睛一亮,“余医生,这位家属坚持说是我们丢了他们的裤子。”
秦萦也看见他了,找位子坐下来继续听。
余时安安抚的朝护士笑笑,转而对中年妇女说:“女士,我是刚才您丈夫手术的麻醉医生,从您的丈夫被推进手术到手术结束,全程都有摄像头。如果您有任何疑义,我们的工作人员可以带您去监控室调取手术室和手术室外的监控视频。”
“谁知道你们摄像头做没做假!”
显然,这个家属对医护人员的误解不浅。
护士这才想起来:“女士,如果您不信任我们,我们现在就带您去监控室,申请监控回看。”
中年妇女看到余时安身后的保安,不甘不愿的跟着护士离开。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余时安发现秦萦的身影,快步走到她跟前。
“你们天天都这样吵吵闹闹?”秦萦将保温盒递过去问,“太苦逼了。”
余时安无所谓的笑:“人性本善,互相理解,有时候家属寻求的只是个发泄的契机。这次被拉住的小护士没有经验,被吵得心慌意乱就忘了还有摄像头的存在。”
“最近来医院两次,次次都像在看电影似的。余医生,辛苦。”
“不辛苦,好人有好报。”
秦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