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能不说走调的事吗?给点建议!”
“大山的乖孙子哟~~~~爱太阳哟~~~~~”
一个星期后的周六,在小镇唯一的广场上,在小镇几百号人的掌声中,兴高采烈,一脸兴奋的邱卫城拉着无精打采,一脸绝望的赵雨来爬上了舞台。
没有伴奏,几百号白的,黑的,咖啡的人瞪着眼睛等了近两分钟,开始渐渐骚动的时候,穿着衬衫剪的白坎肩,腰上系着红腰带,头上裹着白头巾的赵雨来在邱卫城的逼视下,眼睛一闭,腰一弯,撕心裂肺的嘶喊……
“山彤彤的那个开花也~~~~红艳艳~~~~”
一边的邱卫城看着赵雨来视死如归的样子,拿着话筒乐开了花,振臂大喊一声:”k!”然后从后腰掏出一个红手帕开始扭秧歌。
“kyou!”
“千树万树哎嗨哎嗨哟~”
“kyou!”
赵雨来一直觉得他自己大概和别人有点不一样,但他是在李友超病了后开始看心理学的书后才肯定他是真的有病。
好吧,赵雨来承认自己有病,但他也真心觉得他身边遇到的好多人都比他病重,比如邱卫城,赵雨来一直觉得邱卫城应该有间歇性狂躁症,静如处|子,动起来赵雨来都怕。
赵雨来承认,一直没发现邱卫城的编曲才华是他的错。
邱卫城这次没走调,毫无意外的他们获得了音乐节的最佳表演奖,所有人都在问歌的原唱在哪里下载,赵雨来和邱卫城表示不想参加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天啊!李,还有秋,你们棒极了,你们一定会红遍全国的!”
赵雨来和邱卫城这一次表情一致,穿着同样的白坎肩,脖子上挂着同样的白毛巾,勾肩搭背,无比真诚,他们说:”我们虽然来的不久,但我们深爱这个镇子,只想今生在这里安静的做个农民。”
“如果你们喜欢,明年我们再见!”邱卫城补充一句。
开演唱会吗?入戏太深了,赵雨来给了邱卫城一脚。
回到家里,赵雨来果断在第一时间把身上的白坎肩脱掉,连同红腰带一起塞进垃圾桶。
邱卫城看着赵雨来光着的上身左边肩胛骨上那半边翅膀里隐藏的q,低头笑了笑,然后把赵雨来丢进垃圾桶的坎肩腰带剪出来,叠好,连同他自己的那件一起,装进袋子里,放进储藏柜。
到此,赵雨来和邱卫城都以为这个他们有生以来参加过的最简陋的音乐节就算结束了。但是,也就赵雨来冲个凉,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门铃又响了。
门外站着潘妮大婶和一个大约四十岁的白人女人。
这个女人叫凯特,就住在广场左边的一栋公寓里,她的丈夫是一位货车司机,而她全职在家里照顾她因为车祸而变成植物人的女儿。
她的女儿叫巴蒂,六岁的时候出的事,到现在已经在床上躺了八年没醒了。可是就在这天下午,邱卫城拉着赵雨来在广场上发疯的时候,巴蒂的手动了,然后,又没了反应。
“非常抱歉,大概是我们太吵了。”邱卫城充满歉意的说。
“不!不!不!”凯特接连摇手,说:”不是你们的错。你们非常棒。”
比起邱卫城,赵雨来更快的抓住了重点,他有些迟疑的说:”你们不是想我们再去唱一遍,看巴蒂能不能醒吧。”
“是的。”说着话,凯特哭了,她说:”看在主的份上,请你们帮帮我吧。”
赵雨来想说不如你再等几天?没准她本来就快醒了,只是凑巧那个时候我们在唱歌而已,但是……
在这样的情况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半个小时后,赵雨来和邱卫城站在了凯特家窄小而整洁的卧室里,卧室的正中间放着一张病床,边上还有一些医疗器械,十几岁的小姑娘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凯特双手紧握在胸前,低头祈祷,她的货车司机丈夫紧紧的搂着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