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语说话间将手上的拜匣递过去,道:“那人自称是医者,其余什么也不肯说。我也不敢将她带入内宅,安置在.....”
张灵蕴打开匣子,见着帖子上纹理质地,脸色顿时凝重。稳住心神取出帖子,打开一看心中长叹。扶着桌角缓了缓神,疲惫不堪的说了句:“快去请。”
阿语见惯了她风轻云淡,万事不在意的样子。见她如此,吓的不轻,却也不敢耽搁。亲自去客厅,将人请来。
张灵蕴饮了一杯茶,缓过些气色。站到院外,候着祥泰尊公主派来的医官。当日那位公主殿下屈尊而来,张灵蕴心中就觉得不安。立储之事,历来是血雨腥风进退无路。
何况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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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之后是天晴,谢良玉负手立于高台,望着碧天白玉,想着北方乌云密布黑压压的天空。
“嗒。”
身后传来轻微的动静,谢良玉转身看着独弈的公主表妹。见她长发披散只一条发带笼着,居家的素色缓袍宽袖,神色怡然恍若出尘。
“今日太极殿上,殿下以为如何?”
景秀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探入棋笥,取出一枚白玉子,轻轻落下,反问道:“我手中棋子皆在这棋笥中,一百五十枚,一寸大小,白玉雕琢。棋非我有,子非我有。这盘旗该如何下?”
谢良玉闻言一愣,她未曾想到表妹居然能全然倾向谢家。要知道皇帝对她的宠爱众人皆知,母亲对此也十分犹豫。毕竟父女、君臣,皇帝都占了上风。
续而她又紧锁眉头,表妹这话说的一点不错。她手里的权势、身边的人,无不是皇帝给予的,生杀予夺不过是天子一句话。若是从前有心留意还好,奈何公主对其父信任有加,如今调换人手简直是反心昭然。
最后,谢良玉舒展眉头,负手抬颚:“振威铁骑可为殿下踏出一片棋盘,至于如何下,便看殿下的。”她声音不大,却透着横少千军万马的豪情。
景秀望着棋盘,父皇往日言谈历历在目。人心若有了些许缝隙,果然处处都是可疑。她长大如今,十五年岁月,真是蜜糖中泡大的,虽不能称万事如意,也到底百般顺心。
昨日夜里她同谢良玉入宫,皇帝听了震惊不已,脸色变换,忧心忡忡道幽州苦寒,恐谢伯朗难以支撑,要接他回长安养伤。
幽州到长安,路途遥远,谢伯朗病危体弱,如何受得了路途颠簸。这些话两人都不曾开口,两人早统一了口径,不管如何都顺着皇帝的意思。一致磕头道:陛下恩重。
这一场变故,却将往日父女情深,君臣之谊尽数打碎。实在可笑,月余之前,她还同人说夫妻有情,手足有序,父子有亲,君臣有义。我家之幸。
果然和那人说的一般,天家无情!
又恨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