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侄子名叫李裕,不声不响干活也勤快,看着挺老实。可惜有时候老实其实是没见识。百年长安十里红尘,万贯赌坊设下的局,十六七岁的年轻人李裕哪里逃的开。他很快就被迷的找不着北。
万贯赌坊当然不会是为了一个刚到长安的年轻人费心思,他们要下手的是李裕后面的李掌柜,李掌柜后面的珍宝坊,甚至更多。
很快李掌柜在侄子的诱导下,开始吸食五石散。吸食五石散会让人觉得精神抖擞,过度则会精神亢奋甚至产生错觉。李掌柜接着沉迷赌博,输了不少钱。
赢了想再赢,输了想翻本。输红眼的李掌柜开始和侄子李裕一起偷卖珍宝坊中库藏。
就在万贯钱庄精心设局的同时,有一个局外人混了进来。
珍宝坊这样库存贵重的店铺,都是有人轮流守夜的。李掌柜长年住在后院,为了不经常夜间出去引人注意,他一般都是选择在侄子值夜的时候二人一起去赌场。
万贯赌坊中有个奇怪的江湖客叫汫三,汫三看出二人古怪。暗中查探一回就明了情况,乘着他们出去的时候到珍宝坊库房偷窃过几次。因为心中有鬼,所以李掌柜一直没有报案。
李掌柜和侄子看见东家查库的时间越来越近,就筹划了一次打劫。掌柜提前一段时期假意和青楼女子交好。装成当天出来幽会,然后自残受伤(为了昏迷喝了麻药),伪装被袭击。
人算不如天算,血腥味引来了野狗野猫舔舐血液。因为吸食五石散,血液让猫狗亢奋失控,最后导致李掌柜失血过多死亡。
再说他侄子本该拿着钥匙离开,回到仓库假装盗窃失火。谁知道侄子临时胆怯去了却没敢下手,还被值夜的人遇见,只好推说自己来拿东西,借机又回去。回去的路上,将钥匙扔了。
这钱小七是个游手好闲混混,整天白天黑夜的在外面乱溜达。他听见钥匙落地的声音,以为是钱财,就摸索着去捡起来。他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钥匙,又不甘心,就没事在捡到钥匙的附近转悠,乘没人到门前去试。真巧巡街的武侯给抓住,人赃并获,直接拉到长安府衙。
钱小七这种泼皮无赖,自然是撒泼打滚,京兆尹一顿板子下来,立马就招了。招了当然也不能直接放了,闻人端方就把他扔在大牢里面,接着去调查案件。这钱小七原先感染的风寒,在牢里没几天就死了。
“你们知道吗?这钱小七有个妹妹,这个妹妹就是梁丘木调戏的卖花女。”张月鹿吸了一口水,缓缓道。“她爬到车顶,瞧见了我家铜铸的徽记。”
明六娘替她拿着白瓷罐,追问道:“倒是巧了,话说为什么说和井姐姐有关系?”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和井姐姐有什么关联。
张月鹿笑着看向井月,井月也忍俊不禁的笑道:“那个万贯赌坊的常客,去珍宝坊偷窃的局外人就是我。”
“啊!”明六娘和武十七郎都吃惊不已。
井月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当年剑术停涩不前,我很苦恼。师傅是个顽童,便对我说剑技和摇色子都在于腕力。我信以为真,找了一家赌坊,就是万贯赌坊。开始赌技不精,输的饭都吃不起,于是就只能劫富济贫了。”
张月鹿见明六娘和武十七郎脸色似乎不对,连忙解释道:“井姐姐见那李掌柜和侄子穿着气度一般,却能一掷千金。发现不对,就在珍宝坊的库房搬了几样大件不值钱的东西。”
明六娘小鸡嘬米一样点点头:“对对对,少了小东西还不能察觉,少了大东西一看就看出来了。”
武十七郎也附和感叹道:“缘分所致,若非井姐姐仗义行侠,哪有如今我们几人一起谈笑往事。”
出了人命案子,井月当然不能在游戏人间,连忙写了信件飞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