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软弱不断頡頏,想要振作起来。却总有些措手不及之事,在他负了过重的轭的肩上再压上些担子。这日,他下朝后被一位小太监拦住了去路。
“沈大人,娘娘有请。”
后宫之中,眼下只有一位娘娘,就是正宫皇后柳菱。沈云也能猜到柳菱找他是何事。他做不到问心无愧,反倒是心虚不已。他总有对柳菱的一份歉疚,柳菱是璟泽明媒正娶的正妻,拜过天地入过洞房。如果不是他的介入,他们本来是琴瑟和谐的一对。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沈云按着礼节行了跪安礼。其实他私下从不跪璟泽。他原是要跪要守礼的,毕竟礼孝古来重之。只是璟泽觉得这样两人过于疏离心有不悦,他想着私下不跪影响不大,也就遂了璟泽。逐渐,他也就有些忘了礼数,习惯有时真是可怕的一件事。如今,他跪柳菱,这一跪提醒了他,他与璟泽是君臣的关系。这一跪也在告诉他,他是如何不知廉耻地做了顽臣。
“沈大人不必多礼,请坐。来人,给沈大人看茶。”
沈云坐下来后,看了眼柳菱。柳菱的汴京第一美女之称,他早有耳闻。如今得见,只能说当得起这样的称号。她笑的端庄,妆容大方而不刻意,五官柔美而精致。举手投足,具是优雅。一颦一笑,皆是得体。若是没有他,柳菱和璟泽确确实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沈大人心思机敏,应该猜到本宫找你来的原因。本宫今日特意叫父亲联合几位重臣拖住了陛下,只是想趁机与沈大人说个话。”
沈云讶然,想不到柳菱一上来竟如此坦白。他为臣者,更不好端着,便开口问道,“娘娘所为何事?”
柳菱似是在拿捏说辞,迟疑了一下才开口。“沈大人,陛下曾与本宫说过,他是真心爱你,这辈子不会再喜欢别的人,叫本宫死了心。”沈云听得柳菱一面之词,以为璟泽直白地拒绝柳菱,将实情托出,顿时血涌上头,心头突突直跳,有些头重脚轻。再看柳菱,脸上已是堆满了哀慽。
只听柳菱继续说道,“本宫虽与他成亲已有些时日,可陛下还不曾与本宫有过夫妻之实。”听到这句,沈云猛地站起身,屈身下跪。此事皆因他起,他自问有罪。
“本宫无意要拆散沈大人和陛下。只是哀求沈大人一事。”
“娘娘言重。”
“如今后宫空虚,陛下无意选秀。陛下若不满意我,大可以...废了我重新立后,我柳菱一介弱质女流,明白的道理也只是出嫁从夫。可如今我在这位子上,就该守着我要守的责任,沈大人想过以后…这皇嗣的问题,该当如何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微臣明白,但求娘娘再宽限些时日。微臣一定交出一个令娘娘满意的答复。”
常说祸不单行,沈云终是有了体会。打击接二连三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