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是可以想象。”沈云笑了笑。“如今也只好这样了。我的身体情况,求承安你不要与璟泽多言。”
“放心吧,我不会多说什么。之前的事我也只字未提。何况你此次毒全解了,身体好好养着,回到先前的样子是不难的。”
“说起来,我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鸩羽。”
“此毒无色无味,你是如何诊出来的。”
“不是我诊出来的,是小泽抓到了你大哥,问出来的。”严煜答应过璟清,不会说出他试药之事,三人便串了个说辞,对沈云称个谎。
“那我大哥现在何处?”
“死了…”
沈云听了这个回答倒也不意外,只是突然觉得对不起在洛阳养老的沈复。
“你知道你大哥为什么会对你下毒么?”
“恩…他想继续做官,我没答应他,他就恼羞成怒了。”
“这…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开个口,璟泽不会不同意的。”
“我知道…可沈方也不是什么人才,当日他受牵连,朝中无一人为他求情,可见其为人。若让璟泽因我之故重新录用沈方,不过是让众人更抓着说我位高权重滥用权力,仗着陛下的宠爱胡作非为。他登基以后要犯的难还少么?何苦我再去添乱。他要推行吏改,我总不好让他先打自己一巴掌。”
严煜自小就在江湖中长大,他入了朝廷,也因为医术高超,被人捧着。他并不太懂朝中那些勾心斗角。他原先只当沈云与他一样,潇洒自如,无意朝堂。这番话,却让他有些明白,沈云性格里生长了许多东西,洒脱清远是真性格,筹谋营思亦是一部分。而其中种种不得已而为之的,都是为着他的师弟。为了璟泽,他可以放弃一切他自己所欲的所求的,而处在政治漩涡的中心。他亦有些明白,为何璟泽对年少的相交会如此念念不忘,以致结成如此深邃的爱恋。为何璟清甘愿以命相搏,也要救回人来。沈云这样的人物,即使长相不是最为出众,然性格里实在是风华绝代,无可媲美。
璟泽此刻站在院外,真真切切地听到了沈云最后的一段话。他的手在宽大的龙袍下握紧成拳。微调了一下情绪,才走了进去。
“咦,你是何时进来的。”沈云见璟泽以往来都是有太监通报。今日却是悄声无息的,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怕方才一番话被他听了去。
“刚到。膳食不合胃口?”璟泽走到桌前,见午膳几乎是一箸未动,出言问道。
“不是,补品吃太多了。”沈云调笑着说,他实在没什么胃口,又不忍拂了璟泽心意,只好推脱。
璟泽坐下后,直接一把将沈云抱坐在身上,皱了皱眉。沈云越发的清癯,这么一抱便抱出一阵心疼。沈云见严煜还在此,有些羞赧,手忙脚乱地要推开璟泽。璟泽却紧了紧放在沈云腰处的手。严煜见状,自知多余,连忙行了个礼告退了。
“你用膳了没?”
“尚未。”
“我去给你做点。”